“我也早就聽說過那個地方,既然是途經之路,那我們便去看看吧。 ”女子笑意柔和,顯然是信了他的胡扯。
君未輕點頭,心底苦笑,過於入神,他竟然差點就露出了馬腳。
她輕易的就能讓他懈怠。
他真的一點也不想騙她。
可是他對她有了嚮往,於是說了謊言。
一個謊言出口,他就要開始不停的,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圓。
若是以後她知道實情,不知會是何反應。
定然,又該惱死他了。
那一日若是到來,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呢。
以往對她做出的諾言,似乎全數丟進了水溝。
現在的他,比起司北玄,又有何不同。
一個瞞着,一個騙着。
都愛她。
打着愛的名義,傷害着她。
雖然她懵然不知。
雖然他們,都比她更痛。
司北玄,想到這個名字,君未輕眉心皺了一下,垂了眸子。
那晚過後,龍一併未帶領暗衛撤走,依舊留了下來暗中保護。
他沒有再趕人,及至之後房頂再有風聲,也安之若泰。
都愛她,所以,各憑本事。
“木槿,收拾一下,我們明日便啓程吧。”
“是,主子。”木槿的表情看起來,比未尋還要興奮。
還是貪玩的個性,未尋失笑搖頭,看了眼靜坐兩人身後的若初,斂了目光。
這個女子,大概也是要跟他們一道的了。
君未輕察覺到了未尋的目光,嘴角輕輕勾起,“若初是我長輩的女兒,從小跟我一塊長大,情同兄妹。”
若初神色未動,安靜的聽着,他待她如同妹妹,她一早知曉。
只是她這個妹妹,比起君未尋,差得遠了。
而未尋,卻爲那句情同兄妹,胸口莫名的悶了一下,笑笑,“是麼。”
她只給得出這兩個字。
當初的皇家宮宴,也曾經有過一樣的感覺,那時候她以爲,將會有另一個女子,來同她分享哥哥。
那一刻,她是不開心的,那種不開心,異常陰暗。
這一點,只有她自己知曉。
因爲她害怕,害怕自己唯一的依靠因此不復存在。
如今這種感覺又來了。
苦笑,她真是自私得很,不願將哥哥讓給人一絲一毫,可是他是哥哥,終究,會有真正屬於他自己的生活。
只要還在他身邊伴着,就足夠了不是麼。
扶額苦笑,她究竟是怎麼了,變得都快不像是自己了。
而今,她該改變了,那種佔有慾,太過幼稚,如同雛鳥,不允許別的東西侵佔自己的地盤。
可是她與哥哥之間,不可能永遠只有兩個人。
她臉上,微末的變化都一一收在君未輕眼底,溫潤的黑眸,變得深沉複雜。
他在刺激她,用這樣的手段,激起她的嫉妒。
他知道,她對他有多在乎。
這種方法卑鄙得很,可是行之有效。
若他一如既往的等待,結果只能是與她漸行漸遠,那個男人的手段,比他更瘋狂。
若他毫無動作,結果便是更快的失去她。
她的愛情,也是他與他的戰場,最後誰得勝,看的,不只是誰更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