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尋總算知道元吉上門,帶着刑部官差的用意了。
說是將他們分開問詢當日細則,就是讓官差分別對他們問話,分開在兩個地方。
元吉與皇上一道走往了另一方向,而她則被兩個官差帶至了後花園。
當日與元嫣然見面時的細節,未尋隱去了幾人的談話內容,其餘有問必答。
許是忌憚她的身份,刑部的人問問答間很是有禮,公事公辦之餘,不敢有半點唐突,這讓未尋輕鬆不少。
她最怕就是這些人逮着當日的談話內容不放,一時間,叫她怎麼編制出一大堆的尋常對話出來。
就這也耗費了不少時間,待得刑部的人將記錄文件整理完畢,交她過目確定之後,天已近晌午。
“君小姐,我等暫且告退。”收好文件,官差同未尋躬身,徑自離去,留下未尋在原地有些呆。
往四周打眼,這個後花園她來過,然而對路況並不熟悉,這兩人將她帶來這裡,不帶她出去
而他們在這裡這麼長時間,她卻未見有一個下人途經路過。
思忖間,人已走遠,嘆了口氣,未尋又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這裡也是一處涼亭,位於人工湖之上,水裡遍佈着一大片睡蓮,這個時節花已凋謝,只有一片片綠色的葉飄於湖上,水裡入目可見錦鯉的身影,於水中嬉戲,煞是愜意,給這片安靜的景色平添了幾分情趣。
迎着舒爽的秋風,未尋支腮,看着那些紅色的錦鯉出神。
不知皇上那邊,是否也告了一段落,他該會來尋她吧。
或許是秋風打在臉上太過舒適,或許是這綠水涼亭的氛圍太靜謐安寧,迷迷糊糊的,未尋竟閉了眼,不知不覺入睡。
支着腮的手慢慢垂下,伏臥於石桌。
涼亭外,遠景的陰影處,步出一個高大身影,在原地停頓片刻,舉步,緩緩朝未尋逼近。
另一方司北玄那邊,與未尋的情況如出一撤,甚至更甚。
說是問訊,他坐着,問話的官差弓身垂首站着,容色拘謹,就連問話都是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臉色。
抖抖索索,很是緊張。
一開始,倒是元吉主了大局,負責問答事宜,然半途管家來報,兩人幾聲耳語之後,元吉便告罪暫退,徒剩了刑部的人在此,造就了這種讓人無語的局面。
問話不成章節,磕磕絆絆,一段落下來,泰半皆是在浪費時間,司北玄眉間現了一絲褶皺。
“皇上恕罪”旁邊兩人又是顫顫巍巍,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朕再給你們一盞茶功夫,交不交得了差,自行承擔”
“是皇上恕罪”
閉眼,司北玄隱忍的抑制了心底的急躁。
這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元吉離去的時間,太久了些,而未尋,還在後花園。
眸色深了幾許,不再去看旁邊面色有異的兩人,左右不過是他人手中的臨時棋子,且已被棄。
司北玄寥寥幾句就將當日情形交代完畢,同樣隱了彼時的談話內容。
至於旁人是否滿意,能否交差,於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