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大膽奴才,居然敢抗旨。”如凡氣得擡起蘭花指咄咄地指着冷如瞳,他跟在寧妃娘娘身邊這麼多年,曾幾何有誰敢這樣把寧妃娘娘不看在眼裡。
冷如瞳趕緊上前去順了順他的氣,微笑地說:“你也別這麼着急着氣,年紀大了心態要平和,人年紀越大血管越脆弱,萬一一個激動血管暴裂了怎麼辦,那如瞳可就是罪人了。”
如凡只恨自己沒有鬍子,要不然還能吹鬍子瞪瞪眼,雖然聽不懂她說的什麼血管,但是他倒是聽懂了這是在拐着彎損他年紀老了。
“冷如瞳,你膽子大到沒邊了。”夜千止在一旁淡淡地吐了口槽,寧妃娘娘的懿旨她也敢直接給抗了,她當寧妃娘娘是冷丞相,得罪了找個人保住就行。
冷如瞳無奈地嘆了一大口氣:“不是我要抗旨,是聖旨大過懿旨啊!如瞳十歲那年就被皇上下了聖旨,不允許如瞳踏入皇宮一步,如瞳想要見到寧妃娘娘尊容,要麼有皇上的聖旨,要麼只能麻煩她出宮了。”
“寧妃娘娘宣你進宮,自然是通過了皇上的。”如凡還當她是膽子大到敢抗寧妃娘娘,原來是怕這個。
冷如瞳搖了搖頭:“如凡公公,您也別爲難我啊,皇上當年可是下了聖旨不許我進宮,現在沒有聖旨我哪敢進,你也知道伴君如伴虎……恕我真不敢抗旨。”
如凡氣得拂了拂衣袖,也不再跟她說什麼,給三皇子作了個拱氣得走了。
冷如瞳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這所謂的寧妃娘娘叫自己進宮是做什麼?她可不認爲寧貴妃是看中了自己,準備把她叫進宮去看看她這兒媳的。
“你真被父皇下過旨不許進宮?”夜千止有些不敢相信,父皇爲何要對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下這樣的聖旨。
冷如瞳呵呵地笑:“三皇子你真當我十條命,這樣的謊也敢撒。”
“那你也完全沒必要這樣,寧貴妃宣你去,你去就是,父皇只怕連這旨意早就忘了。”
冷如瞳坐下來,看着他俊美無儔的臉貌似很不解地問:“能抗拒時我爲什麼要順從。”
管她什麼貴妃,什麼娘娘,她現在是病人,一個差點死了的病人,她一句話讓她去就去,真tmd當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有什麼不能等她傷好點了再說,這種人不過就是想在她傷口上撒鹽,她纔不要蠢到真自己送去。
“能抗拒也不過這一時,聖旨很快就會到。”
“能抗一時是一時。”冷如瞳站了起來,往屋裡走去,出來時,左手提了一隻雞,右手提了一隻鴨,都是宰過的,肉色鮮嫩。
冷如瞳賣弄着手上的雞鴨:“三皇子,早上我讓香思給你準備了點東西。”
“這……這是什麼!”夜千止反射性地站了起來,退後了好幾步,平素裡沒有表情的俊臉上有了表情,終於控不住抽了抽嘴角。
冷如瞳眨着一雙泛光的黑瞳看着他,無辜地說:“這不是三皇子昨天要的嘛,香思可是找了大半個城才找到這麼新鮮的,現宰的,喂,你躲那麼遠做什麼!”
夜千止握緊了拳頭,往後再連退好幾步,這冷如瞳哪像個大家閨秀,這樣左手提雞右手提鴨,簡直就像粗魯的農婦,他那天在馬車上竟然還認爲她清連如花。
夜千止想到這就覺得腦袋發麻,他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嫌惡,轉了個身加快腳步走了。
“喂,三皇子,你不是要肉償嘛,你是不是嫌生的不能吃啊,沒關係,我等下送去廚房讓她們弄熟了再給你送去。”
夜千止真想現在回去把這死女人給劈了,但是爲了大局,他不得不忍着。
冷如瞳喊得有點用力,牽動了脖子上的傷,趕緊坐了下來,把雞和鴨扔石桌上,這三皇子還真是心如止水啊,這麼氣他了,他竟然也不表現一下生氣,什麼目的讓他這麼忍受着自己?
按道理他應該要氣得暴跳如雷把她給扔出府裡,真不好玩,完全搞不懂對方心裡在想什麼,這比夜明珠更讓人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