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七,我認識的是你,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或是一羣,更不是什麼血殺門。”她敢這麼說,自然是有把握寵七不會不救他,她是丞相府大小姐,肯定不能與江湖中任何邪派扯在一起,若夜千止認爲她與血殺門是一起的,那不僅僅是她個人的事,丞相府被猜忌是小,若連累將軍府就事大,將軍府是她的保護傘,她必須要保住。
寵七心下暗笑,冷如瞳呀冷如瞳,果然心思慎密。
“如果你怕血殺門牽扯到你那大可不必,今天血殺門是來爲民除害的,三皇子強求民女人人得以誅之。”寵七眼光如利劍般掃向夜千止,他不知道冷如瞳爲什麼會穿成這樣,夜千止帶她來這麼久,到底在裡面對她做了什麼,這都是他不想去想象的,但是一旦想到冷如瞳大驚着蹲下去的樣子,寵七就殺意橫生,他見過的冷如瞳是處變不驚,大難來臨都面不改色的女人,從未見過她害怕的樣子,他也不愛見。
夜千止冷笑一聲:“就憑你?朝廷正愁找不到血殺門,你倒送上門來了。冷如瞳你若跟血殺門無關就站到一邊去,你我的事,解決了血殺門再算。”夜千止知道這次一戰是避不可免,可是他現在身邊只有不多的幾個侍衛,要和血殺門的殺手拼,那無疑是以卵擊石。
但他仍然毫不退縮,若怕,他就不是夜千止了。
“上。”雙方再也沒有廢話,一齊向手下吩咐道,兩方大喝一聲刀兵相接,亂成一團,寵七和夜千止站立在一團混亂中兩人眼神對峙,不時地躲開飛過來的刀劍。
夜深了,初夏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冷如瞳站在一個萬年青的盆栽前拉緊了寵七給他的外袍,在袍上聞到一股清香,這清香感覺有些熟悉,似乎是續命丸的清香?
寵七也有續命丸?那不是武當秘藥嗎,冷如瞳搖了搖頭,寵七這種胡作非爲的邪派,有些保命的藥丸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不知他是從哪弄來的。
她現在最奇怪的是寵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按照常理她帶夜千止帶走,花前醉那個bt應該會派人跟着纔對,那知道她下落的就只有花前醉,難道寵七已經與花前醉做成了交易?
那是不是代表三腦有望了,只是花前醉那個bt的交易條件都很bt,寵七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自古英雄出少年,看寵七這個少年是多麼冷靜瀟灑,冷如瞳站在那兒看着直立在那紋絲不動的寵七,越看越滿意。
花間少年,美色聰姿,若不是他年紀太小,她還真就想嫁這樣的人。可惜啊,年紀太小太小,若只是天生童顏該有多好。
面前一片廝殺,各種刀劍無眼,雙方都有人皮開肉綻,血液四濺,冷如瞳卻只是看着寵七淡定地想着年齡之間的差距。見她如此冷靜地旁觀着這場廝殺,夜千止再一次認識到她的獨到之處,這女人二十年來在後院都做了些什麼,能把自己歷練得如此強大。
夜千止看了眼場上的人,他的侍衛已經倒了一大片,均被割了喉嚨慢慢流血,這是血殺門殺人最愛的一種殘忍方法,夜千止的眼上蒙上一層殺意,血殺門必除。
寵七帶着一羣黑衣人往前走過來,夜千止一步步後退,最後低吼一聲一個飛身朝寵七發了掌過去。寵七殘冷一笑,伸出掌迎了上去,兩人在空中交織在一起,一來一去打得難捨難分。
血殺門的黑衣見到此景也是不慌不忙地站在那裡,擡頭看着主子一個人慢慢玩,主子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旗鼓相當的對方,這次應該是高興的出手吧。
事血門千。兩人出手都極其狠毒,都想一招把對方給打倒,冷如瞳不禁微蹙起眉來,寵七武功高深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沒想到夜千止這個不理朝政,專從商賺錢的皇子,武功也這麼高,還說他不想得到皇位,鬼才信。
真是個表裡不如一的男人,冷如瞳想着他剛竟然讓四個少年辱侮自己,胃裡就一陣翻騰,這個時候她應該不是站在這裡,而是把那四個少年的手給剁下來。
想到這,冷如瞳便撿了地上一個死人的劍,往其他房裡走去。
寵七和夜千止在天上鬥得全神聚注,沒人發現她離開了。冷如瞳一間間把所有房間給打開,在最後一個房間發現了一臉緊張的四個少年,見她進來,鏡花水月一臉驚詫,立即站了起來排成一團:“你要做什麼?”
外面打成那樣,這女人卻來找他們,是要來報仇的嗎?
“本姑娘的身子感覺怎麼樣?感覺不錯吧,既然讓你們爽過了,現在該輪到我爽一爽了。”冷如瞳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個飛身橫掃出去,把四個少年踢翻在地。
鏡花水月都沒來得及反應就已中了招,臉上結實的受了一踹,嘴角流出血液。
冷如瞳戾色地看着他們:“那隻手碰過我,伸出來,兩隻都碰過就伸兩隻,要手還是要命自己選。”
鏡花水月跌倒在地,便一個個軟了骨子似的趴在地上,對她的話仿若沒聽到,冷如瞳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你們不怕死?”
“姑娘要殺便殺,不必廢話。”鏡少年的聲音甚至還帶着些童音,可說出來的話卻比大人更加成熟,冷如瞳不知道爲什麼夜千止要養這幾個少年,甚至讓他們碰男人,聽他們的對話,好像這些少年從未碰過女人。
冷如瞳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們動了她,她該毫不手軟的殺了他們纔對,可是他們只是小孩,也更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不能把錯全怪他們身上,最該死的不是他們,而是外面那個無恥的表面不一的夜千止。。
冷如瞳走上前,在他們肚子上一人踹了好幾腳,才憤憤地留去。鏡花水月躺在地上哀叫着,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姑娘又放了自己。冷如瞳提着劍奔了回去,看到兩人已從空中打到了地面。
她冷眼一沉,想自己衝上去,可是又覺得這個時候不該在夜千止面前露出自己會武的事,只得把劍抓得緊緊地。
“寵七,天涼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冷如瞳有些不耐煩了,他們這樣打打到何時去。
寵七伸出一腳踢向夜千止,一個旋身,把夜千止踢向了十米遠,夜千止退後了好幾步才勉強把身體站穩,心忖着,這寵七好厲害的功夫,今夜他只怕要落在血殺門手裡了。
寵七把他踢飛卻只是站在原地,朝黑衣人使了個眼色:“交給你們了。”
夜千止剛站穩,卻迎來十幾個黑衣人,只得再次接招,與寵七打鬥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剛剛被踢飛又受了內傷,黑衣人的血殺刀卻是招招打在他的致命處,夜千止沒幾下便撐不下來,被血殺刀一刀砍在了肩膀上,立即單膝跪在了地上。
冷如瞳寒光一現,提前劍就衝了過去,一劍朝着他的喉嚨:“夜千止,我說過,到底是誰爲誰的所爲要付出代價,很明顯現在是你。”她的劍尖已經戳進他的脖子,鮮血已經流了出來。
夜千止擡起冷眸看了她一眼:“那讓我看看你要的代價是什麼?”
“就這麼要了你的命似乎太便宜了。”冷如瞳冷哼一聲,倒是有幾分佩服夜千止處於這種劣勢還能有這般的傲骨。
寵七走了過來,一掌毫不遲疑地打在夜千止的後腦勺上,夜千止便直撐不住徹底跌倒在地,寵七一腳踩在夜千止的腰上陰冷地說:“跟他廢什麼話,我寵七從來不喜歡要人的命,三皇子你該慶幸你還可以痛苦地活上幾年。”
夜千止何時受過如此侮辱,又何時如此狼狽過,他雙手緊握着,臉上的寒意如十二月寒冰。
“怎麼,難道三皇子用下半身想事情的時候沒有想過會有如此報應。”寵七殘冷一笑:“既然三皇子你下半身如此壞事,不如我就幫你把他給毀了,相信三皇子以後再也不會起色念。”
寵七對身後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黑衣人從腰間掏出一個小黑盒,夜千止有一刻的臉色忽變,他試着坐起來掙脫,卻又被寵七一腳給踩了回去,肩膀和脖子上的傷口讓他流血不止,嘴脣已經泛白。
冷如瞳覺得如果他再流血下去,只怕命都會保不住。
夜千止看着黑衣人從黑盒裡掏出來一抹黑膏,終於有些慌了問:“你要做什麼?”
“三皇子似乎不認識這藥膏,這藥膏的名字叫潰瘍散,只要摸一點在三皇子的下半身上,保證三皇子下輩子也不敢動任何女人。”寵七帶着讓人駭意的笑容,笑得如暗夜裡的嗜血王。
夜千止聽了憑着最後一絲力氣伸手扣向寵七束着他的腳踝,一腳踢向朝他走來的黑衣人,爬了起來往前跑去,卻是還未走出三步又由於體力不支跌倒在地。
寵七也不急着追只是冷冷地說:“三皇子想去哪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