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在一旁跪着的寧太傅出了聲:“這皇上被殺的兇手都未找出來,不便這麼早出殯吧?”
“這天氣熱,皇上也到了出殯的時候了,本宮喚天一道長看了天相,這一年明日的最適合出殯,不能因爲兇手而錯過這一時機,兇手隨時候以查,但皇上出殯的時機可錯過就沒了。”孝德皇后說得滴水不漏。
但明眼人都知道,只有皇上下了葬,十三皇子才能儘早登基,她是免得夜長夢多。
後太而皇傅。“可這兇手未找到,皇上的靈魂也會不安的。微臣並不認爲現在適宜出殯。”寧太傅繼續道,現在他只想拖延十三皇子登基的時間,未登基之前搶皇位那是正當的,若是登了基再搶,那就變成了謀反,他要權利,自然也要名聲。(老賊,你家還有名聲麼?)
孝德皇后還想說什麼,靈堂外卻傳來一聲冷嘲熱諷:“寧太傅還想要查出兇手是誰,您就不怕查來查去查到你家?”冷如瞳和夜鳳琊,還有夜千止一齊出現在了靈堂前。
夜鳳琊扶着冷如瞳走了進來,淡淡地瞥了眼寧太傅。
孝德皇后本想訓他們幾句,看在他們似乎是在爭對寧太傅,便做了罷,悄悄地觀察着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七皇妃說話可別閃了舌頭,皇上的死與我寧府又有何關,微臣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鑑。”寧太傅臉色微沉,眼睛銳利地瞪着冷如瞳,這個臭丫頭,真該找人把她做了,可好像她是通了神似的,派出去的殺手沒有一個能碰到她的。1as0b。
冷如瞳走到靈堂前的蒲墊上跪了下來:“父皇,寧太傅說他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鑑,這真是太對了,他對你忠心到連女兒也送給你,還讓女兒學了那些狐媚之術,忠心到把您給害死了。”
寧太傅怒不可揭地站了起來:“七皇妃,說話可要有根據,否則也別怪微臣得罪。”
夜鳳琊在一旁冷哼:“想動我娘子,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夜鳳琊這一聲酷帥狂霸拽。。。氣得寧太傅臉都綠了。
“皇后娘娘,七皇妃含血噴人,還請皇后娘娘爲微臣做主。”寧太傅氣得把難題扔給了孝德皇后,他當然不指望孝德皇后會幫他了。
“七皇妃,這皇上之死可是大事,您有何依據說是寧貴妃害死皇上的?”孝德皇后正好順着他的問題問了出來,心裡有絲竊喜,能做掉寧太傅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皇后娘娘不覺得奇怪嗎?殺皇上的匕首是往內插的,也就是說兇手在皇上的身後繞過他的身子從前插入的,先不說兇手爲何要這麼做,而當時除了我夫君太和殿裡並沒有任何其他兇手的跡象,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冷如瞳淡淡地看了眼夜鳳琊。
夜鳳琊心領神會地道:“難道父皇是自殺的?”
“胡說,皇上怎麼可能會自殺!”孝德皇后立即喝斥出聲:“皇上身體健康,既無外憂也無內患,他怎麼可能會自殺,七皇妃,這樣的話可是大不敬!”
“那敢問皇后娘娘,怎麼解釋太和殿發生的事?”冷如瞳不慌不忙,沒有因爲她的警告而退縮。
“這。。。”孝德皇后有些猶豫起來,難不成皇上真是自殺?她緩緩地走向漆黑光亮的棺木,扶着棺木的邊緣喃喃地道:“皇上,七皇妃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有什麼隱患,要這樣結束自己嗎?”
孝德皇后眼瞄着已經蒼白沒有了生氣的夜向浩,這一瞧竟有些心虛,她當時也是策劃了要殺夜向浩的,只是沒想到在她動手之前,皇上就莫名其妙被刺殺了。
雖皇上不是死於她之手,但她也差點就這麼做了,多少會心裡害怕。
“皇后娘娘,七皇妃在胡扯,皇上怎麼可能會自殺,這說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寧太傅冷冷地道,就算皇上是真的自縊,那也不能讓天下人知道。
“所以那天在公堂上我才讓段大人不要再查此事。否則查下去,一定會敗了皇上的德行。寧太傅你可真是命大,因爲不能查下去,你所做的事也不能公佈於天下。”冷如瞳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就是想說自殺這種事不能傳出去,這樣他就有理由繼續拖着皇上不下葬。
“七皇妃,微臣一生光明磊落,微臣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寧太傅臉不紅心不跳,說得好像他真是個一生清白的大英雄。
“寧太傅,你這話皇上聽了會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冷如瞳不屑地說,她這話說着無心,孝德皇后卻聽着有意,嚇得她趕緊放開了扶着棺木的手,不着痕跡地退了回來:“七皇妃你一直抓着寧太傅不放,你倒是說說你有何根據。”
“我要有證據,寧太傅還能這麼安危無恙的站在這裡,可惜了,皇上這案子不能再查下去。”冷如瞳嘆了口氣,給孝德皇后提了個醒。
“哼,那七皇妃就是毫無依據在這誣陷微臣!”寧太傅賊眼含着怒火,似有要把冷如瞳切了跺碎的架勢。
“嘿。。。那自然不是。”冷如瞳似有若無地含笑看着他:“不過我要告訴寧太傅的是,蘇歡歡現在正住在我的府上。”
冷如瞳成功地看到寧太傅臉色大變,她身子一軟往夜鳳琊身上軟弱地倒了進去:“夫君,我有些累了,懷有身孕就是這麼容易累。”
夜鳳琊緊張地抱起她匆匆往外走去:“這兒陰氣重,娘子就不要呆在這兒了。”
冷如瞳不依地道:“不可以,今晚我們得爲父皇守靈,不能不進孝。”
“父皇爲了他的皇孫會原諒我們的。”夜鳳琊聰明地接着話,兩人一唱一和出了靈堂,氣得寧太傅握緊了雙拳,蘇歡歡怎麼會跑到冷如瞳的府上去。
而孝德皇后卻是冷冷地看着寧太傅:“太傅,七皇妃所說可有此事?”
“皇后娘娘,七皇妃壓根就是誣陷微臣,她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您可別相信她的胡說。”寧太傅自然不會認。
孝德皇后揮了揮手:“太傅你也出宮吧,七皇妃的話也確實有些不可信,聽說你的夫人也離世了,你就回去好好陪陪她吧。”
“謝皇后娘娘體恤。。。”寧太傅嘴上說着感謝的話,心裡卻憤恨不已,皇后把他支開,就是想他不能在明日出殯之上做過多阻擾,哼,他以爲她兒子能安穩登基,那她簡直就是做夢。
***
屋外的夜鳳琊抱着冷如瞳上了馬車詢問道:“娘子,我們回府吧?”
冷如瞳搖了搖頭:“不,明早還是要送出殯的,要起很早,趕來趕去很累,我們去婕妤殿。”
“哦。。。”夜鳳琊也不反對,反正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他現在什麼都忘了,聽娘子的準沒錯。“對了,剛剛那個一臉賊相的人是誰?”
“寧太傅。。。你不是說要做大事嘛,我們將下來要做的大事就是滅了他。你什麼都忘了,看來我要好好告訴你一下宮中的形勢,和我們將來要做的事。”冷如瞳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經地把她覺得夜鳳琊要知道的事全告訴了他。
夜鳳琊聽得認真,心裡也很高興,娘子肯這麼溫柔的對他,一定是氣消了。他到底是失憶了,否則他一定知道冷如瞳的氣可沒這麼好消,她堅信要算帳,十年都不晚!
到了婕妤殿,單婕妤變得很憔悴也很憂傷,肚裡的孩子還未見過父親,父親就走了,她自然也傷心起來,何況她對夜向浩還是有許多感情的,畢竟那是自己的夫君。
冷如瞳安慰了她幾句,單婕妤一臉報歉地說:“若不是我聽信皇上的,把七皇子書信回來,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七皇子不會失憶,皇上也不會離奇被殺。”
“傻小姨,這事怎麼能怪到你的頭上,皇上求你你也沒辦法抗拒不是,反正啦,這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您就別把這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懷了孩子要心情好,你不開心,他也會感受到的。”
冷如瞳不禁感嘆,爲何小姨不早些生皇子,那她就可以把唐家人捧上皇位,也不至於落到別人手裡,現在是可以搶皇位,可是她信任的人卻沒有一個願意坐的。
江山她不稀罕,但她稀罕以後的權力啊,她要把能保障自己的權力留在手裡,所以這坐江山的還得是自己人。
勸完了單婕妤,冷如瞳便與夜鳳琊在單婕妤這兒用了晚膳,剛用完晚膳吃了兩塊西瓜,外面有宮女稟報德公公求見。冷如瞳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冷如瞳嘆了口氣有些糾結地看向夜鳳琊,他正拿着小勺輕輕地那瓣形狀奇怪的鮮紅西瓜給挑掉西瓜籽,冷如瞳拿不定主意,只好幽幽地問他:“上次問你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夜鳳琊不解地擡起俊美絕倫的臉:“何事啊?娘子若有什麼事,你拿主意就好了。”反正他又什麼都不懂。
冷如瞳湊了過來低聲問:“就是上次給你說的遺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