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被這笑聲吸引住了,尋着聲音找去。
不知什麼時候,花園裡有了個鞦韆,一身綠衣的雲蘇坐在鞦韆上,白皙的皮膚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一頭黑墨般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肩上。
微風吹過,幾根調皮的頭髮掃向雲蘇粉嫩的臉蛋,清涼的雙眼眯成彎彎的月牙形狀。
“咯咯……”不知碧月丫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惹得雲蘇一陣輕笑。
孤獨絕被這一幕徹底吸引住了,就這麼癡癡的望着鞦韆上的雲蘇。
一道熾熱的目光追隨着雲蘇,她猛然擡頭,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獨孤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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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紫色華麗的衣袍,他好像很喜歡紫色,從見到他第一天開始,他就穿着紫色的衣服。不過很好看,霸氣尊貴的氣質展露無疑。
可是這目光……雲蘇不敢亂想,剛剛纔獲得自由,她不想在有任何的牽掛。
獨孤絕見雲蘇發現自己,也不好直接走人,硬着頭皮來到雲蘇身邊,天知道,這短短的幾十步,他走的多艱難,心跳個不停,咚咚……心跳的聲音好大,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慢慢平復心情,生怕雲蘇聽到自己聲大如雷的心跳聲,多丟人。
鬼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自小就跟在主子身邊。他的一舉一動鬼魅都非常熟悉。看到主子這副模樣,鬼魅微嘆了一口氣,主子,恐怕要單相思了。
獨孤絕站在雲蘇身邊,彆扭極了,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好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夥。
緊張的不行。
雲蘇明顯的感覺到獨孤絕的彆扭,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不能這樣。
於是,她冷冷的說道:“獨孤公子,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我想明日便告辭了。”
無夜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她不能在耽擱下去了,索性離開算了。
獨孤絕要說的話被堵在喉嚨裡,他本想說說關心她的話,沒想到雲蘇卻說要離開。
獨孤絕的熱情的心像是被澆了冷水一樣,冷的徹骨。整個人忍不住的顫抖。
不,不能讓她離開,他的心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溫暖,好不容易明白除了復仇,還有人可以去愛。
雲蘇早已住進他的心,也許是在崖底,她無助的樣子打動了他,他纔想永遠的保護她。
可如今,她卻要說離開,不,絕對不可以,哪怕是囚禁她,只少還能天天看見她。也絕不許她離開。
獨孤絕沒有回答雲蘇的話,絕然的轉身離去。
鬼魅緊緊的跟在身後。主子,怕是要傷心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不要惹到他。
雲蘇冷冷的看着獨孤絕離去的背影,心中煩躁的很,轉身大步離去,碧月反應不過來,沒有跟上。
她不解的撓撓頭,心想:這是怎麼了?難道姑娘沒看出來,主子根本不想讓她離開,沒看出來主子喜歡她嗎?
碧月轉身追上雲蘇,一瞬間就決定要把主子喜歡雲蘇的事告訴她。
傻傻的碧月。
雲蘇那麼聰明的人會看不出她家主子的意思嗎?只是她不能……而已
雲蘇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悶悶的坐在牀上。深感自己的無力。
到底怎麼辦纔好?爲什麼出了虎穴又入狼窩。這感覺真不爽。
碧月慢慢走進屋子,她看着雲蘇鬱悶的表情,很是不解。算了,也不是自己能想明白的,她還是想辦法把姑娘哄高興吧。
這麼想着,又躡手躡腳的出了屋子,雲蘇看着碧月小心翼翼的樣子,嘴角一扯,搖搖頭笑了。這碧月就跟玲兒一樣貼心。
書房裡,獨孤絕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前,一句話也不說。
華麗的衣袍此時也暗歎無光,想着剛剛雲蘇說的話,他雙手握拳,死死的壓住心中想殺人的衝動,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息。
鬼魅站的遠遠的,不敢說話安慰,只能傻傻的站着。
咕嚕咕嚕,一隻腿上綁着信的信鴿落在窗子上,打斷了獨孤絕的沉思。鬼魅上前把信紙從鴿子腿上扯下,打開,雙手恭敬的伸向獨孤絕。
獨孤絕深吸一口氣,把心中滿滿的怒氣壓下,拿過了信紙。
頓時,雙目睜大,看着信上的兩個大字,蘇妃。
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原來燕國第一寵妃竟然逃離皇宮,真是不可思議,最令人奇怪的是,皇上並沒有公開抓捕,也對,自己的寵妃逃跑了,本就是丟臉的事,又怎麼能明目張膽的抓捕呢?
獨孤絕冷笑,他不知道那時的蘇妃,現在就在他府上的北苑,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留在身邊一輩子的人,竟然是當今皇上的寵妃——雲蘇。
也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雲蘇在他府上這麼多天,他竟然沒問雲蘇的名字,他沒問,鬼魅自然也就不問,只是一個名字。
當他知道自己喜歡的女子名叫雲蘇,他又會有什麼反應。
皇宮——雍寧宮。
燕翎風坐在龍椅上出神,蘇蘇離開已經快一個月了,仍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整天沒有心思上朝,沒有心思打理政事。
本以爲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會漸漸的忘記雲蘇,忘記雲蘇的倔強與驕傲,忘記她的沒大沒小。
可是剛好相反,他忘不了雲蘇的一切,他到現在也明白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雲蘇。
殿外細碎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燕翎風的遐想。他回過神來,喚來仇予。“什麼人在外面?”
“回皇上,尋找蘇妃的人稟報,在鳳城的一片樹林中發現大豆的痕跡,他們覺得不對勁,就在附近搜一搜,結果發現了一座墳墓,墓碑上寫的是玲兒……”仇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燕翎風顫抖不已。
燕翎風嚇壞了,生怕在仇予嘴裡說出雲蘇的死訊,後來聽見是玲兒,他稍稍安心了。
玲兒?玲兒是她最衷心的丫頭,如今死了,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人刺殺他們。怪不得這麼久他還沒有找到雲蘇,原來是有人在背地裡搗鬼。
燕翎風眯起眼睛,不說話。
仇予看了看燕翎風的神情,繼續說道:“尋找的人繼續在樹林中尋找,其中一個人在樹下找到了這個。”仇予從身後拿出一個令牌————靜坤宮
燕翎風明白了,如今的太后孃家楚家是雲家的死敵,她定是知道雲蘇出逃的消息,派出殺手暗中刺殺雲蘇。
“繼續說。”燕翎風聲音中隱忍着殺氣。
仇予深吸一口氣,手裡拿出一支玉釵,“他們在懸崖邊找到了這個。”說完,雙手微微顫抖的把玉釵放在龍案上。
燕翎風猛然起身,這玉釵,是他送給雲蘇的,竟然咋懸崖邊找到,他不敢往下想。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燕翎風艱難的說出這八個字。
仇予領命而去。
此時的燕翎風心痛的不行,一動不動,雙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玉釵,久久不能回神。
獨孤絕府
雲蘇每天都在想着要怎麼樣才能離開,自從那日在花園和獨孤絕攤牌之後,一連幾日。
他都躲着不肯見她。因爲他不想在聽到從雲蘇嘴裡說出要離開的話,那樣他會發狂的,所以,他躲出去了。
堂堂無路宗宗主,爲了躲避女人,竟然不敢回府,這是多大的笑話。
偌大的府邸冷清的很,好像沒有人住一樣。
雲蘇無聊急了,在這麼下去她也要瘋了。
碧月每天都變着花樣的哄雲蘇高興,時而講笑話,時而扮鬼臉。
雲蘇很欣慰,在這無聊的時間裡,還有碧月相伴。
清晨,天色灰暗,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雲蘇站在窗前細細的看着從房檐上掉落的雨珠,每一刻都是那麼晶瑩剔透,心中充滿惆悵。
“姑娘……主子,回來了。”碧月手持油傘大步跑來。
跑到雲蘇跟前時,身上已經全部溼透了。
雲蘇微微皺眉:“慌什麼,回來就回來了,下次小心點,去換件衣服吧,免得着了涼。”淡漠的語氣滿滿的都是關心。
碧月調皮的伸伸舌頭,乖乖的去換衣服了。
雲蘇無奈的搖搖頭,她決定了,無論如何也要請獨孤絕幫忙找到無夜,不能在拖下去了。
於是,她拿起油傘,慢步向書房走去,他好不容易回來了。
“姑娘,下着雨,你怎麼來了。”鬼魅驚喜的聲音傳來,正在桌案前坐着的獨孤絕驚了一下,猛的站起來,衣襟不小心刮到桌邊的信紙,一摞信紙掉在地上。
這一幕不小心被雲蘇看到了,雲蘇偷笑,鬼魅扶額,丟人那,太丟人了。
獨孤絕強裝鎮定,清了清嗓子:“你怎麼來了。”丟死人了......
雲蘇也不識破,她徑直走向獨孤絕;“我想求你幫個忙。”
“哦?什麼忙,說來聽聽。”
“我想讓你幫忙找個人,是我的朋友。”對,就是朋友,雲蘇從來沒把無夜當成下人。
“什麼人?男人還是女人。”獨孤絕好奇的問。
“他叫無夜,是男人。”雲蘇奇怪,爲什麼要問男人還是女人呢?這有關係嗎?
男人!竟然是男人!獨孤絕憤怒了,她竟然要我幫忙找別的男人。
獨孤絕不回答雲蘇的話,整個人如呆了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