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她不想和他說話,髒了自己的嘴。
祁瀟然看見雲蘇不理他,大怒,鋒利的匕首快速向下劃去。
“嘶——”,燕翎風痛的吸一口起。
鮮血順着他的臉流下,傷口不是很深。
“你……”雲蘇怒不可遏,他竟然真的下手。她忘了祁瀟然已經瘋了,是個變態。
雲蘇收斂情緒,沉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朕想讓你當朕的女人,哈哈……”
燕翎風大驚,“蘇蘇,不要。我寧願死。”他真的寧願死也不會讓蘇蘇受人侮辱。
雲蘇高傲的擡起頭,“不要在做夢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你要是殺了他,我也不會獨活。”
溫柔的聲音飄進燕翎風的心中,他承認他感動了,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眼眶;卻不可自已的噙滿淚水。
雲蘇深情的望着燕翎風,彷彿此時就只有他們在這一樣。
祁瀟然大怒,拿過一旁的鞭子,狠狠的抽在燕翎風的身上。
驟然,雲蘇猛地撲過去,替他擋了一鞭子。
雲蘇撲在燕翎風身上,悶哼了一聲,嘴角泛起柔和的笑。
燕翎風心疼極了,“蘇蘇,你這是幹什麼?”人在暴怒的情況下打出的鞭子燕翎風知道有多疼,只見雲蘇額頭冒出冷汗,極力忍耐。
祁瀟然震驚不已,他萬萬沒想到雲蘇會替燕翎風擋鞭子,看着雲蘇的後背皮肉展開,他自然是心疼。
他頹廢的放下鞭子,彷彿受了什麼刺激,轉身離去。
“雲蘇,你這是何苦,這點鞭傷還傷不了我。”燕翎風鷹眸中噙滿心疼。打在雲蘇身上,卻痛在他心。
雲蘇虛弱的擡起頭,“沒事,我沒事。”後背火辣辣的疼,疼到她的心坎兒裡,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在看見燕翎風受傷,她在賭,賭祁瀟然的不忍心,沒想到她賭贏了。
祁瀟然看見鞭子打在她身上,果然離去。
雲蘇高興極了,只是她沒有力氣把燕翎風放下來。
一旁站着的獄卒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把燕翎風解開,又把他拖到牢房內,隨即走出去,邊走邊搖頭,又得去找太醫,真是麻煩。
雲蘇傷的不輕,後背血淋淋的一道鞭痕,深可見骨,血肉翻開,觸目驚心,縱使燕翎風這樣的漢子都不忍心看一眼。
燕翎風也捱了幾鞭子,不過沒有云蘇嚴重,他把雲蘇後面的衣服撕開,等着太醫的到來。
雲蘇疼的冷汗直冒,死死咬住嘴脣不出聲。她知道,她要是喊疼,燕翎風就會更疼,所以就忍吧。
想當年,出任務的時候受的傷比這還嚴重的時候都挺過來了,現在這點鞭傷算的了什麼。
不一會,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太醫來了。
這回太醫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面還跟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太醫顫抖着手放下藥箱,額頭不住的冒着冷汗,眼角時不時地往身後的男人身上瞄去,好像很懼怕他。
同樣,獄卒打來清水,太醫剛想幫雲蘇擦掉血跡時,一隻大手擋住他。
太醫擡頭,只見燕翎風怒瞪他,“我自己來。”太醫嚇得手一抖,臉巾差點掉在地上,燕翎風眼疾手快接住臉巾。
小心翼翼的幫雲蘇擦拭血跡,接着上藥,等忙完雲蘇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身上也有鞭傷,太醫又幫他上藥。
燕翎風閉着眼睛,感覺一道探究的目光追隨着他。他睜開鷹眸,才發現,太醫身後的高大男子。
男子一身青黑色錦袍,眉清目秀,很英俊,只見他一臉的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剛開始燕翎風還以爲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人都見過他,不會是這樣一種表情,那他是誰。
燕翎風索性閉上眼睛任憑那人的目光放肆的在自己身上穿梭。
太醫幫燕翎風處理好傷口,拎着藥箱走出去,想必是熬藥去了。
那男子也隨着太醫走出去,走到門口時,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趴着的雲蘇。轉身離去。
燕翎風奇怪的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眼睛一眯,略有不悅,竟敢窺視他的蘇蘇。
真是該死,哼。某皇帝又吃醋了。
雲蘇已經睡了過去,姿勢有些奇怪,她睡得很不舒服,沒一會就醒來了。
此時,太醫送來的藥也端來了。
燕翎風扶起雲蘇,端過藥碗。
雲蘇連忙搖頭:“你忘了嗎?我是最怕喝藥的,不喝,不喝,打死你我也不喝。”雲蘇耍起了無賴。
“乖,蘇蘇,不喝藥傷怎麼會好。”燕翎風溫柔的哄着她,那聲音別提多溫柔了。
雲蘇繼續堅持自己的二字真言,不喝就是不喝,不管你說什麼。
燕翎風怒了,“快喝,”雲蘇繼續搖頭,怒吼沒用,說不喝就不喝,倔強的可愛。
燕翎風無奈,他先把自己拿碗藥喝了,然後喝下一口雲蘇的藥,趁着雲蘇不注意,猛地拉過她,舌頭撬開她的牙齒,一股藥的清香順着喉嚨直直流進雲蘇的心裡,她怒瞪他。
“你不喝我就用這個辦法。”燕翎風痞痞的說,那表情分明就是我就是流氓,你能把我怎麼地。
雲蘇望天,這皇帝要逆天了。
她恨恨的拿過藥碗,爲了不讓燕翎風在佔便宜。她一股腦的喝下剩下的藥,那滋味比吃了黃連還苦。
雲蘇緩了好一會都不肯說話。
燕翎風嗤嗤的偷笑,雲蘇轉過身不想理他。這人真是討厭,爲了哄她喝藥什麼辦法都能想出來。
燕翎風修長的手指捅了捅雲蘇,“生氣拉。”
雲蘇噗嗤一笑,緩緩轉過身。嬌媚的瞪着他。
“哦,對了。剛剛太醫來的時候,後面還跟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直看着你,你們是什麼關係?”燕翎分提起剛剛的事情,心裡忍不住的吃起醋來,說到後面,那語氣都變了,十足的吃醋樣。
雲蘇眼中一片茫然,什麼男人?
“什麼男人?我都沒看見。”雲蘇非常無辜,沒想到這人還會吃醋,心裡又無辜又甜蜜。
“哼,反正他剛纔一直盯着你看。”燕翎風竟然耍起了小性子,幼稚的不像話。
雲蘇無奈,只得說盡了好話才使得燕翎風相信她根本不認識那男人。
祁國京城郊外。
一片竹林中,一身紫衣華麗錦袍,如墨的長髮挽成髮髻盤在頭上,頭戴金冠,冠上鑲嵌着一枚紅色的寶石,甚是絕美。鷹眸犀利,棱角分明的脣紅潤有光澤。
此人正是獨孤絕,獨孤絕反手背在身後,背影淒涼,孤單落寞。
“爺,屬下已經知道姑娘的下落了。”說話的是鬼魅。
獨孤絕聽到這話,猛然轉身,“她在哪。”低沉的聲音中掩藏不住的驚喜和着急。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雲蘇了,久的都不知道是多長時間。
雲蘇離開後,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思念她,想着她的笑,想着她身上的美好。
“爺……姑娘受了鞭傷,現在正在地牢中,另外,燕翎風也在地牢,和姑娘關在一起。屬下本想直接把姑娘帶出來的,可是她受的傷很重,屬下沒有辦法帶她出來。”鬼魅懊惱的說。
什麼?她受傷了!
祁瀟然竟敢如此對她。好,很好!這筆賬遲早要跟他算。
獨孤絕雙目赤紅,強忍住內心的衝動,“趕快安排下去,找機會救出雲蘇。”
“是!”鬼魅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竹林中。
獨孤絕周身散發着極大的怒氣,竹林中的鳥都感覺到,嚇得亂飛,亂竄。
他運氣全身的內力,集中在右手。轉身猛然拍向一旁的樹木,頓時那棵可憐的樹木四分五裂。
獨孤絕頹廢的坐在地上,望天。雲蘇,不要怕,我來了,我來找你了,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不惜任何代價,你放心。
“小姐,是不是有消息了。”一身青黑色錦袍的男子站在獨孤絕身後,冷冷的問道。
是無夜,獨孤絕知道雲蘇惦記無夜,在她走後便給無夜解了毒,但是一直把無夜扣住,不讓他走。
獨孤絕是有私心的,無夜是她最親近的人,留着無夜,感覺雲蘇還在一樣。
“我一定會救出她的。”說完,便轉身離去。
這下該輪到無夜傷心了,青黑色的身影盡顯落寞。
小姐,我不在你身邊。你可過的舒心?小姐,你放心,無夜就算賠上這條命也會救你出來,你不知道當我知道你被抓走時,有多難受。小姐,你怪無夜吧,是無夜無能,沒能在你身邊保護你。
無夜想起雲蘇,每每都是眼眶微紅。沒有小姐,就沒有無夜的今天,小姐就是他的再生父母,這條命就是小姐給的,要不他早就沒命了。
此時,雲蘇還沒想到獨孤絕和無夜都來了,都爲了救她來到祁國。
燕翎風的人已經被祁瀟然關起來了,只不過他沒有把他們關在這裡,他很好心的沒有殺死他們,他向來就是心狠手辣的人,這次卻意外的沒有殺了他們。
不過,在不久的地牢一片黑暗,雲蘇和燕翎風相擁而眠,驟然一聲巨響,地牢的門被打開。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燕翎風和雲蘇被吵醒了,他們警惕起來,這麼晚了會使誰來。
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是祁瀟然。
雲蘇鳳眸一眯,頓時心中涌出一絲不安。
將來,他一定會後悔這偶然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