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清脆的兩下敲門聲響起。
雲蘇輕輕的推開門,緩緩的走進來。
鬼魅頓時精神了,救星來了。
雲蘇感覺詭異,擡頭便看見鬼魅一臉‘怨婦相’期待的看着自己:快來解救我吧。
雲蘇納悶,但也沒理會,徑直走向獨孤絕,清冷的說道:“我身體好了,要見無夜。”簡單的八個大字。
說的獨孤絕心中微寒,她就這麼不待見自己嗎?一定要這麼陌生。
“鬼魅,你先出去……門外候着。”鬼魅剛聽到主子的前半句話,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後面的半句頓時讓他哭笑不得,那感覺真的是剛飛到高空,又一棒子被揮下來,摔的慘不忍睹。
鬼魅垂頭喪氣的走出去,還‘貼心’的關好門,哀怨的氣息越加分明瞭。
“想見無夜?過來,取悅我。”
取悅?雲蘇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獨孤絕,他竟然,要我取悅他!靈氣逼人雙眸透出殺人的氣息,不可能!
獨孤絕細眉微挑,“不願意?”
雲蘇恨恨的看着他,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殺死他。
獨孤絕站起修長的身軀,一步一步慢慢向雲蘇走來,“不願意?不想見無夜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雲蘇粉嫩的臉蛋,雲蘇頓時感覺毛孔都豎起來了。“一定要這樣嘛?”雲蘇顫抖的聲音傳來。
“當然,一定要這樣。”
雲蘇顫抖不已,從心中散發着恐懼。
獨孤絕看着雲蘇隱忍的模樣,心中一痛。
一把推開雲蘇,雲蘇反應不及,跌倒在地。
她慢慢站起身,整理整理凌亂的衣袍,面無表情的說道:“可以讓我見無夜了嗎?”那麼驕傲的女子,如今彷彿是一個空殼,沒有一絲生機。
“鬼魅。”獨孤絕大喊,站在門外打着瞌睡的鬼魅,一個激靈猛地推開房門。
“爺。”纖細的雙手默默的擦擦嘴角的‘痕跡’。
“帶她去地牢。”獨孤絕沙啞的聲音中盡是疲累。
“是”鬼魅立正站好答是。
雲蘇連頭都沒擡,一句話沒說,離開書房,連一個眼神都沒‘施捨’給獨孤絕。
獨孤絕看着雲蘇淡漠的身影,不自覺的嘆口氣,要怎麼做才能……
雲蘇幽幽的跟在鬼魅身後,兩人七拐八拐的走進地牢,剛踏進地牢,一股溼氣撲面而來。其中夾雜着談談的腐朽味道,雲蘇精細的眉皺了皺,牢裡十分昏暗,二人藉着微弱的火光。慢慢向裡走去,走了好久,前面的鬼魅才停下。
雲蘇挑眉,轉身望去。
牢裡的男子一身黑色錦袍,青墨色的長髮微亂,白皙清秀的臉上有好幾處泥塊,甚是狼狽。
男子似乎沒感覺對面站着人,自顧自的坐着,閉目養神。
“無夜。”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到男子的耳朵。
他猛然睜眼,擡頭望去。
牢門外的女子,肌膚勝雪,如墨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肩上,靈動的雙眸噙滿淚水,微腫的紅脣正喊出自己的名字——無夜。
小姐!是小姐!無夜快速起身,跑到牢門處,雙手顫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雲蘇一把拽住無夜修長的雙手,站在一旁的鬼魅微微挑眉,沒有說話。
“小姐,你真的還活着,無夜太高興了,都是無夜沒用,不能好好保護小姐,害的小姐掉落懸崖。無夜該死,無夜沒用……”無夜自責不已,抽回雙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抽着。
雲蘇心疼極了,趕忙制止。
雲蘇轉頭看向鬼魅:“能不能把牢門打開,讓我進去和他說說話。”
鬼魅爲難的看向雲蘇,不忍拂了雲蘇,彆扭的開口解釋:“牢門的鑰匙……都在主子手裡。”說完一臉真誠的看着雲蘇,那意思是:我真沒撒謊。
云溪嘆氣,罷了,只要讓她見到無夜就好了,也沒有太逼着鬼魅。
鬼魅稍稍鬆了一口氣,站遠一點。
雲蘇回頭:“無夜,你……”關心的話沒有說出來就被無夜打斷。
“小姐,我沒事,那日你掉落懸崖,我後背中了一劍倒地昏迷,那些人見你掉下去也沒有趕盡殺絕,就走了,幸好有人路過救了我,我天天盼着身上的傷能快點好,好能早日見到小姐。”無夜哽咽了聲音,眼眶微紅。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說的就是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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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無夜的一番話,雲蘇感到很欣慰,玲兒爲了保護她死了,如果無夜在死,那這世上就剩下自己該如何生活,該如何笑傲江湖。
“小姐,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呢?”無夜擔心的問,他已經感覺不對勁了,可是又說不上來。
總感覺一股神秘的氣息。
雲蘇回神看了一眼鬼魅,搖頭嘆息。她要怎麼說出口,說獨孤絕是燕翎風的大哥?他把自己留着身邊就是爲了復仇。她說不出口。
無夜看着雲蘇爲難的表情,也明白了,定是小姐有難言之隱,也不在追問。
兩人就一直握着彼此的手,靜靜的站着,好不容易的重逢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姑娘,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出去吧。”鬼魅突兀的聲音響起。
雲蘇轉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鬼魅微怔,轉身先走。
雲蘇快速的伏在無夜耳邊說了一句:等我,轉身離去。
無夜明白,雲蘇的意思是:等着她來救他,清冷的雙眸望向四周,還能怎麼辦?只得坐以待斃,心中頓感煩躁不安,用腳狠狠的踢向牆壁,解氣。
雲蘇從地牢出來後,沒有去獨孤絕的書房,直接回了北苑,這一趟沒有白去,她牢牢的記住了地牢的位置,腦海中快速的想着辦法,她要逃,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鬼魅回到書房報告獨孤絕牢裡發生的一切。
獨孤絕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想想這幾日的相處,那女子絕對不會是他聽來的謠言那樣——柔柔弱弱,膽小怕事,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她有着冷靜的頭腦,利落的身手,彆扭的倔強,今日牢獄一行,她會沒有動作嗎?獨孤絕一想到這,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想跟我玩陰的,還嫩着呢。
鬼魅看着自家主子不懷好意的笑,頓時毛骨聳立,找個藉口逃之夭夭了。
溫暖的陽光照耀着整片花園,美不勝收。
絕美的女子無聊的坐在鞦韆上,此人正是雲蘇,距離從地牢裡出來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她一直在尋找機會,救了無夜好逃出去。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機會,碧月一直跟着自己,以前都沒這樣,她無意中說漏了嘴,是獨孤絕告訴她,最近幾日府中不安全,要她‘貼身’保護雲蘇。
碧月羞紅了臉,自己三角貓的功夫,自保都難說,還要保護姑娘,真是丟人。不過她也沒反駁,遵命行事。
“姑娘,其實我覺得主子對你真的挺好的,你看,他一聽說你病了,整個人都蒙了,馬上派人去找大夫,還親自過來看你,就這一點,就已經不錯了,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主子對哪個人這麼緊張過呢。”碧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獨孤絕的好話。
雲蘇戲謔的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她也不用如此費盡心機逃離了,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哦,對了,主子每年今天都會出府一兩日,今年也應該不例外吧。”碧月低着小腦袋喃喃自語。
雲蘇把碧月的話聽的那叫一個真切,出府?那好,就今日吧,得好好回去籌劃籌劃。
“碧月,我們回房間吧。”雲蘇優雅起身,飄然離去,碧月慢吞吞跟着。
雲蘇坐在牀上,暗自籌謀,去牢房的路自己認得,可是,牢房的門要怎麼打開呢?
獨孤絕府上的牢房不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土牆,木頭門,大鐵鎖,而是,四周都是鐵牆,就連牢門都是鐵的,任憑你武功再高,也沒有辦法。
鬼魅說過,牢門的鑰匙在獨孤絕那裡,這麼貴重的東西一定是戴在身上的,要怎麼拿下來呢?雲蘇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鬱悶的很。
正巧碧月走進房間,她奇怪的看着雲蘇糾結的小臉,弱弱的問道:“姑娘,你在煩惱什麼?”
雲蘇無力擡頭看了碧月一樣,沒有回答。還在猛想辦法。威逼?不行,色誘?有點冒險。
“碧月,獨孤絕出門了嗎?”
“還沒,主子一般都是用了午飯纔出去。”碧月懵懂的回答。
她不知道姑娘什麼時候對主子的事感興趣了,難道是自己的一番話感動了姑娘?
碧月這個傻姑娘。如果雲蘇知道她的想法的話,定要笑死了。
“你去告訴他,我要和他一起吃午飯。”雲蘇邊說邊脫衣服,碧月聽着雲蘇這麼直白的話有點不太明白。
緩了半天才弄懂。原來姑娘是要和主子一起用午飯。好現象。碧月弄懂雲蘇的意思之後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遠了。
雲蘇換上一身白衣,衣角秀了一朵蓮花,她記得那是獨孤絕孃親最喜歡的花。一番‘精心打扮’之後。
她快步向書房走去。
書房,獨孤絕看着對面累的氣喘吁吁的碧月,心中不禁泛着一絲疑惑。他又問了碧月幾句。
碧月這個小白兔哪裡是獨孤絕的對手。三言兩語就把他想知道的都套出來。
哦!原來如此,獨孤絕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明的笑意,看的碧月直擦汗。是冷汗。太冷了。
正說着,書房的門就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