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夜的房間裡,周伯通正惱怒的瞪着靠在牀邊的無夜,深邃的眸子透出無比的憤怒,周伯通是一個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的人。
無夜看着面前這個走來走去的男人,苦笑了一下,仍就木然的看着他,無夜知道是自己不好,周伯通是除了小姐之外唯一關心他的人,其實無夜心裡很感動,只是不願意表達出來。
“謝謝你,周前輩。”無夜捲起棱角分明的脣,微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周伯通的臉色好了一些,不過仍就用陰沉的眼神看着他,幽黑的眸子中透出警告之意。
無夜舉起雙手,再三保證不會在下地之後,周伯通才放心離開。
時間一天天過去,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雲蘇和無夜養傷已經養了十天了,無夜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只是腳底下的傷還是沒有癒合。他不聽話,總是下牀偷偷來看雲蘇,爲此,周伯通差點沒把他綁在牀上,每次都氣的鬍子亂顫,小臉發紅,上躥下跳。
給這枯燥無味的養傷生活增添很多樂趣。
雲蘇腿上的劃傷早已經好了,只是留下一條淡淡的疤痕,不過根本不影響美觀,在白皙的玉腿上新添一道傷痕不僅不難看,反而有一種滄桑的感覺。
前世,雲蘇也受過不少的傷,劃傷,割傷,這都是小事。所以她根本不以爲意,到是鳳梨花心疼不已,整天叨叨沒完。
雲蘇手臂上被狼咬傷的傷口還沒好,傷口周邊已經不在發紅,新的肉慢慢長出來,只不過還是要小心。
雲蘇本來打算身體好一些就告辭離開的,手臂上的傷只要加點小心應該沒有問題,她的提議遭到鳳梨花和周伯通的強烈反對,二人一直不許她提早離開,就臉無夜也是這意思。
沒辦法,雲蘇秉着少數服從多數的信念,只好同意等手臂上的傷徹底好了在走。
鳳梨花曾私下裡問過雲蘇,無夜的事。周伯通當時幫無夜換衣服的時候,就發現無夜的不對勁。
雲蘇沒有隱瞞,把無夜如何入宮被抓,如何進宮做太監只爲了保護她的事情全部告訴她。
聽完之後,鳳梨花鳳眸噙滿淚水,最近的情緒起伏很大,有無夜這麼一個衷心的屬下,鳳梨花很替雲蘇高興。
雲蘇也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有無夜這麼衷心的人跟在身邊,幾次捨命救她。
就在雲甦醒來的第二天,鳳梨花就問她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懷疑他們是被人搶劫了。
雲蘇說是遇到四隻狼,自己的手臂也是被狼咬傷的,結果最後下起大雨,還是打雷閃電把它們嚇跑,她和無夜才保住一條命,要不然,現在他們早就拋屍荒野了。
鳳梨花聽後,猛地一拍大腿,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息,雲蘇知道她是真的動怒了。
結果她撂下一句話,告訴雲蘇等着。就和周伯通出去。
直到深夜纔回來,回來後滿身鮮血,白皙的臉上也沾了不少,而周伯通則是一點也沒事,出去之前什麼樣,回來之後還是什麼樣。
鳳梨花大刺刺的一揮手,連忙說着沒事。她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滿身的鮮血是那四隻狼的血。
雲蘇猛地愣住。
原來,鳳梨花在知道雲蘇他們是被狼傷害成這樣,氣憤的要命,叫上週伯通兩人使上輕功,飛奔到那片樹林,費了不少勁才找到那四隻狼,抓住它們,先是把它們腿卸了,然後把肚子豁開,掏出腸子,狠狠的折磨致死。
雲蘇聽完,忍不住的顫抖着身體,嚇得小臉蒼白。
鳳梨花渾然不知,還眉飛色舞的描繪着當時的戰況有多麼激烈。
雲蘇心中很是感動,她一把抱住渾身是血的鳳梨花,鳳眸噙滿淚水,嘩嘩的落下,噙溼了鳳梨花的衣袍。
清晨,鳥兒在樹上唧唧唧歡快的叫着,陽光透過薄霧照進房間,金色的薄霧給這房間增添許多神秘之色。
“嘔,嘔……”寂靜的清晨,突然被這幾聲嘔吐聲打斷。
雲蘇睜開朦朧的雙眼,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嘔吐聲吵醒。慢慢起身,循着聲音找去。
驟然,在鳳梨花的房間外,清晰的乾嘔聲傳來,雲蘇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只見鳳梨花撅着屁股,彎着腰,在洗臉盆那狂吐。
“這是怎麼了?”雲蘇慢步走到她身後,輕輕拍打着她後背,關心的說道。
鳳梨花輕搖頭,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最近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早上起來就特別難受,胃裡酸酸,總是想吐。
她轉過身,揮着手,艱難的說:“沒事,應該是吃壞了東西。”
雲蘇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給她,鳳梨花結果水杯一飲而盡,頓時感覺好多了,清涼涼的感覺沁入心脾,瞬間舒爽不已。
“沒事,沒事,等着老孃去做飯。”鳳梨花揮着手,大刺刺的說道。
雲蘇也跟着去廚房,反正也睡不着了,她這幾天閒的無事,突然對廚房裡的事很感興趣。每次鳳梨花去廚房,她都跟着去,在一旁看着。
鳳梨花熬了海鮮粥,又弄了幾個小涼菜,很快就準備好一切。
雲蘇只需要擺好桌子就可以了,正巧周伯通和無夜一起下來。衆人坐在一起享受着美食。
但是鳳梨花似乎對這些早飯一點興趣都沒有,悶悶的坐在那裡。雲蘇幫她盛好一碗海鮮粥,放在她面前。
鳳梨花玉手端起白瓷碗,一股鮮香的氣味竄進她的鼻子裡,她只感覺胃裡一陣翻騰,一股酸水涌上心頭,她霍然起身,迅速朝廚房跑去。乾嘔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周伯通擔心的也隨着過去,大手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
雲蘇站在桌子旁邊,冷眼的看着鳳梨花的反應,她暗忖,這反應……怎麼那麼像有了身孕。難道……靈動的眸子透出一道精光,早晨的乾嘔聲,剛剛聞着面前的粥又是一陣乾嘔。
肯定是了,雲蘇算是半個過來人,這樣的症狀當年她懷身孕的時候也有過,想到這,雲蘇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苦笑。玉手情不自禁的捂住自己的小腹,鳳眸流漏出一抹傷感。
周伯通扶着鳳梨花回到座位,雲蘇捂着嘴偷笑,調皮的看着對面的兩個人。
“小姐,你笑什麼?”無夜察覺出雲蘇的不對勁,好奇的問。
他這一問不要緊,對面的周伯通和鳳梨花都擡頭看着她,眸中盡是好奇。
雲蘇尷尬的咳了咳,她壞壞的想着,纔不要告訴他們呢,讓他們急兩天。
於是,她裝作若無其事的低頭喝粥,對無夜的問話和六隻好奇的眼睛,毫不理會。
“是不是,得病了?要不要去找大夫來看看?”周伯通關心的說道,看着自己的妻子難受成這樣,他俊眉都快擰成麻花了。
鳳梨花怒瞪他一眼,大聲吼道:“找什麼大夫,老孃就是大夫。”嘴脣趕忙抿上,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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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一張嘴說話,又要吐。
被她吼了一嗓子的周伯通,縮着脖子,‘小鳥依人’的坐在她旁邊,也不說話。
脾氣變大,雲蘇在心裡偷偷的笑着,這下百分之百是有了身孕,這麼明顯的反應,他們都看不出來?
雲蘇轉念一想,難怪他們會不知道,鳳姐姐今年都已經五十歲了,周伯通大概也六七十歲了。誰能想到這麼大年齡的人還能圓房,並且還懷有身孕?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的,這是在古代,會不會有人把他們抓起來當成妖怪處理掉?這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不過跟他們不親近的人也看不出他們的年齡,還以爲他們只有三四十歲呢。
雲蘇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好吧,雲蘇妥協了。
看在鳳梨花救過她一命的份上,她決定告訴他們,就在她組織語言,正打算說話的時候,鳳梨花又起身往廚房跑去,雲蘇想說的話被打斷了。
“不行,不行,必須要找大夫。”周伯通站起身,揮着手說着就要出門。
被雲蘇攔下,“等等,一會我陪着鳳姐姐去看看吧,正好逛一逛,也許會好一點呢。”
周伯通點點頭,算是默認了雲蘇的話。
待鳳梨花出來,雲蘇上前扶着她,說明了意思後,二人慢慢走出酒樓。
雲蘇扶着鳳梨花慢慢的在街上走着,鳳梨花時不時的側頭看看雲蘇,一臉的狐疑狀。
她忍不住在心裡暗忖,這丫頭是怎麼了?怎麼從酒樓出來後就一直低着頭偷笑。難道她也生病了?這麼想着,鳳梨花玉手輕輕撫上雲蘇的額頭,一片清涼,根本沒發燒。那這一臉的“奸笑”又作何解釋?
雲蘇轉過頭看着一旁的鳳梨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頓時收住臉上的笑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東瞧西望。有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把真想告訴她,話都到嘴邊,又被她生生嚥下,嘔吐,脾氣大這些症狀是很像懷孕,萬一是自己想錯了呢,萬一別的病發病也是這個症狀呢。還是不要給人驚喜,最後換來的卻是失望。
這麼想着,雲蘇便收好了自己的表情,一路上也沒出現紕漏。
這讓鳳梨花心裡更家好奇了,雲蘇先前還是一副“奸笑”,而現在卻又是一副正經百八的樣子,跨度太大,着實讓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