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水得意的一笑,“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她打了我的臉不要緊,可這裡面誰不知道我是你的人?他這人隱藏的太深,這一巴掌誰知道是打你的還是打我的?”
一直沒說話的月清然感嘆的點了點頭,這個輕水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短短的一句話不僅要讓千夜上邪非出面不可,還將自己仍在了風口浪尖上。
不過,她爲何要讓她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輕水姑娘真是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從始至終我不過是摸了一下你的下巴而已,至於喊打喊殺的都是你自己而已,莫不是這碧水樓臺太過無聊,將你呆出妄想症了?”
輕水的臉上被她說得青一陣白一陣的,見千夜上邪和百里堂都沒有反應,終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舉起了手臂,剛剛她飲泣吞聲不過是千夜上邪沒有來罷了,現在千夜上邪就在她的身後,她當然有膽子打,而且千夜上邪顧忌着自己的乾爹,就算是打了,千夜上邪還能拿她如何?
看着朝着自己落下來的巴掌,本來能閃躲的月清然並沒有動地半分,眼睛卻是瞄着千夜上邪的方向,她倒要看看,他會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捱揍。
百里堂皺眉看着那揚起來的一巴掌,本能的想攔住,卻還是硬生生的按捺住了自己的動作,現在主子就在身邊,又哪裡輪的到他動手?
揚起手臂的剛要落下,輕水只感覺自己的手臂忽然一緊,強大的力道讓她的手生生擰在了身後,回眸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千夜上邪,不敢置信的呢喃,“邪,你怎麼……”
千夜上邪鬆開了手,並不看輕水,而是看着依舊面色如常的月清然,“她,不是你能打的。”
輕水渾身劇震,凝着眸子在他和月清然之間來回打探,似乎想要看出她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摸了摸自己完好無損的面頰,月清然上前一步走到了輕水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深深凝視,“我說過,就是他來了我也不怕,剛剛你不信,現在你可信了?”
千夜上邪知道她現在怒氣纏身,不過這裡當真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拉住她的手臂想要先將她拉出去,卻被月清然冷冷的甩開了。
千夜上邪擰眉嘆氣,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清然,我們退一步說話。”
月清然冷冷的掃了一眼他的手掌,“把你的手從我的身上拿開!”
千夜上邪哪裡能不知道她一肚子的火,不過現在輕水在這裡,他又不能多說什麼,只能再次柔聲道,“先隨我回千夜本家如何?”
月清然斜眼瞄着面色同樣不怎麼好看的輕水,話裡的語氣依舊生硬,“我說了,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千夜上邪嘆了口氣,終是垂下了手腕,瞧着她並沒有想離開的意思,撩着袍子坐在了她的身邊。
百里堂聞着濃濃的火藥味心裡擔憂,時不時的掃着坐在凳子上喝茶的月清然,他現在真怕月清然將以前的事情抖出來,如果當真是
那樣的話,主人這麼多天的計劃算是全都泡湯了。
月清然不搭理坐在自己身邊的千夜上邪,自顧自的飲茶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擡眸看向站在地上的輕水時忽然勾起一抹冷笑,“你等着這個靠山奈何不了我分毫,還有靠山麼?一次性的都搬出來給我瞧瞧。”
輕水看着眼前的情景早就嚇破了膽子,雖然她現在還弄不明白眼前的月清然到底是誰,不過見千夜上邪的委婉安慰想來是不會幫自己出頭纔是了,現在她也不能派人去找乾爹,想了想只能頗爲委屈的朝着月清然盈盈一拜,“是輕水有眼不識泰山,不曉得公子與邪是舊識,如果輕水真有對不住公子的地方,輕水一定道歉。”
還不等月清然說話,千夜上邪便將話接了過來,“清然,輕水可能性子上有些驕傲,但是對於你來說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聽着他口口聲聲幫着那輕水說話,月清然微微轉身看向了身邊的千夜上邪,一雙總是清涼的眸子透出寒意,“微不足道麼?可我就是喜歡爲難她,你奈我何?”
千夜上邪一蹙眉,語氣依舊溫柔,“輕水今天的不是,你若是不開心懲罰我便是了,她不過是一個未經人事的丫頭罷了。”
月清然心裡想笑,嘴上卻是冷哼,“你口口聲聲包庇着她,她如何還是未經人事?只怕是已經和你滾上牀榻了吧?千夜少主!”
千夜上邪只感覺心臟瞬間抽搐了一下,恐怕這次的事情讓她誤會大了,“清然……”
月清然一揚手,淡淡的看着他,“打住,打住,我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叫我一聲月公子。”
千夜上邪深吸了口氣,一向從容的臉上出現了怒氣,“你與我之間何時連名字都不能叫出口了?”
月清然脣角輕擡,“我只不過是去了土坡白幽的本家一趟,回來你便送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如果非要較真爲什麼的話,這要問你不是麼?千夜少主。”
千夜上邪目光冷了下來,手上一個用力,掌心中的茶杯‘啪’的一聲瞬間破碎成了幾片。
百里堂見事情越來越糟糕,輕水的眼睛裡也滿是疑問,想了想終是單膝跪在了月清然的面前,低頭恭敬的道,“月公子長途跋涉想來也是辛苦無比,不如月公子先隨百里堂回千夜本家休息,若是月公子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百里堂願意傾囊相告。”
百里堂的性子月清然是瞭解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出面說話,尤其還是在千夜上邪在的時候,難道這裡面當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屋子再次陷入了安靜,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月清然,千夜上邪是心疼的,百里堂是期望的,輕水是打探的。
感覺到注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月清然忽然起身收斂起了自己身上的戾氣,伸手將百里堂服了起來,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開口,我便給你這個面子,帶路吧。”
百里堂如
獲大赦般的起身點頭,帶着月清然走出了雅間。
“邪,這個月公子究竟是誰?”見月清然終於走出了屋子,輕水纔像是鬆了口氣的走到了千夜上邪的身前。
睜開緊閉的眸子,斂去了思念之痛,千夜上邪悠悠的道,“不過是我的一箇舊識,只不過這人和我有生死之交,所以無論她如何我都是要點頭的。”
輕水想了想,坐在了他的身上,“可我爲什麼覺得他對我的敵意那麼重?”
千夜上邪疲憊的笑了笑,像是剛剛打完一場仗一樣,“倒是你多心了,她素來冷淡,對誰都沒有刻意的敵意。”
輕水點了點頭,雖然面上不再多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有了自己的心思。
……
和百里堂共騎着一匹馬,月清然只是漫不經心的看着沿途的風景,對於剛剛的事情隻字未提,這讓已經做好等着她審問的百里堂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他本以爲月清然一出來就會拎着他的脖領子問東問西,可是他沒想到人家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對於心裡有事情憋在胸口的百里堂來說,這種感覺是相當的不自在,就好像此刻有人拿着一根棒槌舉在他的腦袋上,不上不下的讓他好不難受。
這種不自在一直持續到到了千夜本家,進了院子見到了正在整理屋子的白靈兒時,纔算是告一段落。
剛剛給院子果樹澆完水的白靈兒回頭見到百里堂身後的月清然,滿眼的不敢置信帶着驚呼,“小,小姐!”
月清然一笑,回來以後終於有個人是讓她看着舒服的了,上前一步伸開懷抱,帶着壞笑道,“靈兒小蹄子,是不是要過來擁抱一下來緩解一下離別的思念了?”
白靈兒先是一愣,隨後仍掉手裡的東西撲進了月清然的懷裡,聞着熟悉的味道,白靈兒激動的不得了,她的小姐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見一主一僕忙着敘舊,百里堂悄無聲息的走出了院子,現在他必須要回去找到主子纔是主要的,不然到時候等月清然主動來問他,事情可就變得麻煩了。
摟着她清瘦的腰身,白靈兒心疼的哽咽看,“小姐這些日子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又瘦了好多。”
月清然摸了摸她的發頂,半是開玩笑的道,“瘦了好啊瘦了好,省的減肥了不是麼?”
白靈兒破涕爲笑,“小姐一直就沒胖過,何來的減肥之說?”
月清然忽然整個身子倒在了白靈兒的身上,在白靈兒措手不及的時候笑道,“就算你家小姐我不用減肥,是不是來到你這裡你也該給我弄杯水喝喝啊。”
白靈兒也笑,拉着月清然進了屋子。
進了屋子,月清然這才發現百里堂不知道何時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雖然心裡知道百里堂是躲着她,不過話說出來卻是讓白靈兒面上紅了起來。
“剛剛還見着百里堂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人了?莫不是你倆到現在還害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