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臉色一白,說話的底氣明顯不足,“小姐,我只是知道千夜少爺的身邊確實有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千夜少爺卻從未領回到本家過,百里堂和我說千夜少爺有着他自己的打算,我也覺得千夜少爺那麼在乎小姐,不可能會和別的女子有關係,所以我,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覺得暫時不告訴我爲好,省的我脾氣不好剝了千夜上邪和那女人的皮是麼?”月清然歪着頭咧嘴笑,並不見生氣的樣子。
白靈兒小心的點了點頭,“小姐,今晚那女子估摸着也會在的,您去了可千萬別動氣啊!”
月清然無奈的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我有分寸的,就算不是爲了千夜上邪和我自己,還有你和百里堂,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
白靈兒腳下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白靈兒誓死追尋小姐,如果小姐當真……當真和千夜少爺劃清界限了,那我也絕對不會留在這裡的。”
月清然溫暖一笑,並不在多說什麼開始換衣服,有白靈兒這句話就夠了,而且她和千夜上邪想必也不會有刀鋒相見的那一日。
……
夜晚時分,赤磷國侯爺府賓客盈門,無數達官貴人登門造訪,等在門口迎接着衆人的小廝彎腰彎的都快直不起來了。
一輛馬車由遠及近的趕來,穩穩的停在了侯爺府的正門口,門口兩邊的客人見到馬車上的牌子,均莫不聲響的讓出了一條道路,等在門口的小廝趕忙快步的走下了臺階。
“姑爺,老爺等您很久了。”
隨着馬伕打開車廂,從裡面走出了一名紅袍男子,火紅的顏色在夜晚像是一道刺目的光線一樣立於夜空下,襯托着男子邪魅魅惑的容貌,另在場的幾位女子面帶羞色,嬌羞面紅了起來。
躲在暗處的月清然看着如夜明珠般璀璨的千夜上邪,忍不住輕笑感嘆,這男人越發的俊俏起來,隨着時間的磨練,不但沒有讓他身上出現了老這個字眼,竟然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隨着千夜上邪一同下車的,便是一身錦繡綢緞的輕水,不同於以往在碧水樓臺之中的裝扮,今日的輕水似乎妝更淡了一點,清秀的勾勒之下倒也光彩照人不失莊重。
“小姐,歡迎您回來。”等在馬車邊上的小廝恭敬的彎腰,似乎這輕水在這侯爺府的地位很是重要。
原來這輕水竟然是這侯爺府上的女兒,月清然擰眉,不過要真有個侯爺當爹的話,就算是家裡再窮,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女兒去青樓攬客吧?難道這侯爺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帶路吧。”對於四周傳來的驚呼和青睞,千夜上邪像是沒看見一般,淡淡的開了口,隨着前的小廝走進了侯爺府。
一個黑色的身影落在了自己的身邊,感覺着來人的氣息,月清然就是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是誰。
“百里堂,你家主子都進去了,你不跟
着進去過來爬牆?”
百里堂眼裡是擔憂的,更多的是爲難,壓低了聲音開口道,“月姑娘,好歹你是我半個主子,不要叫我爲難,既然主子不想叫您知道,您還是回去吧,不然到時候主子也難辦我也難做。”
月清然嗤笑,“我既然來了,又怎能就這麼回去?你也說了我是你的半個主子,反正千夜上邪現在也不知道,不如你就讓我這麼悄悄的進去如何?”
百里堂眉頭一皺,“月姑娘,不要叫我爲難。”
月清然挑眉,“怎麼的?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不過也行,咱倆就趁着現在一決高下,如果我贏了你放我進去,如果我輸了我立馬打道回府,怎麼樣?”
百里堂認識她這麼長時間,見過她的臨危不亂,見過她的戾氣狠毒,就是沒想過她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如今這侯爺府裡裡外外都是人,不要說是動手,估計就是稍微施展一下靈識都會被這府上的暗衛給察覺出來。
趁着百里堂思索的功夫,月清然轉身跳進了侯爺府中的一棵榕樹上,在百里堂驚詫的目光下,擡了下下巴視爲,繼續朝着侯爺府的裡面躥了進去。
百里堂大驚之下只能緊跟其後,現在自己主子應付着輕水和侯爺就已經夠爲難的了,如果要是知道了月清然也來了的話,想必定會不能不管不問,他應付不了輕水也應付不了侯爺,唯一能幫自己主子做的就是追上月清然,將她平安的送回到千夜本家。
月清然哪裡能讓百里堂抓住?幾個跳身埋沒在了樹林之中,就着一棵比較茂密的樹梢上站定腳步,摸着自己的寶石戒指將兔寶放了出來。
許久未見到月清然的兔寶激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撲進她的懷裡就是一通亂蹭,“姐姐,姐姐,兔寶想死您了。”
拍了拍兔寶的腦袋,月清然見不遠處百里堂的身影再次追了過來,心急之下拉起兔寶吩咐道,“兔寶,你去給我查看一下這府裡的地形,若是看見一名叫千夜上邪的男子或是叫輕水的女子,務必記住他們所在的地方,然後回來告知我。”
感覺到月清然的口氣不對,兔寶收起了笑容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個竄起便跳下了樹梢。
兔寶前腳剛走,百里堂後腳就站定在了月清然的身邊。
“百里堂,這麼長時間不見,你的功夫還算是有長進。”月清然坐在樹梢上晃着雙腿,笑呵呵的看着他,“等我休息一會,咱們繼續再來。”
百里堂常年毫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幾條黑線,帶着幾分忍讓,帶着幾分尊敬,慢慢的蹲在了她的身邊,“月姑娘,莫要在鬧下去了,趁着現在還沒被人發現,隨我回去吧。”
月清然搖頭,眸色一轉頗爲不將道理的說,“爲什麼?我剛剛明明是見千夜上邪和那個女人進來了,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怎麼能就這麼回去?萬一千夜上邪被着我和別的女人好上了,我豈不
是很虧?”
“不可能,主子和輕水只是……”百里堂心急之下就要將實情說了出來,垂眸在看見了月清然眼裡閃出的狡黠,生生將後面的話又吞嚥進了肚子裡,話也同時拉了回來,“月姑娘不要鬧了,主子的爲人您比我還要清楚,如果不是相信了主子,您也不會一直等在千夜本家不是麼?”
月清然見自己的裝可憐被識破,倒也不惱,只是呵呵一笑,“百里堂,我的隱忍和相信是有限度和底線的,千夜上邪現在和輕水不清不楚,我忍了,千夜上邪和我說叫我等,我也忍了,不過現在她們居然能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人羣之中,如果我要是還不做點什麼,你覺得我會不會憋瘋?”而且她來只不過是來探查一下,又不是拉着輕水或者千夜上邪浸豬籠,真不明白這個百里堂到底在緊張個什麼。
百里堂被月清然的話弄的一懵,想了想有點鬆動了口氣,“月姑娘,我只能說少主並沒有任何對不起您的地方,我可以用我的命發誓。”
月清然見他一副正經的連眉毛都不動一下的表情,‘噗嗤’的一下笑了出來,“百里堂,只是想進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沒那麼嚴重,如果你要是不放心我,大可以跟着來就是了。”
百里堂有千夜上邪囑咐的在先,哪裡能陪着她一起瘋,不過他心裡其實也不想自己的主子涉險,思考了半天,忽然閉上了眼睛,“如果月姑娘真想去的話,不妨先將我打暈了再說。”
月清然見他如此,會心的一笑,“百里堂,你還真是聰明瞭一次。”伸手準確的打在了他的脖頸上,將他瞬間癱軟的身子放在了樹上,她這一掌下去他沒個一兩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所以她現在只要坐在這裡安心的等着兔寶給她傳遞消息就好。
斜斜的靠在樹上,看着滿院子的燈火通明,耳邊是不遠處的歌舞昇平,中間還伴隨着人聲鼎沸的交談聲。
這樣的富貴消遣可能對他們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最權貴的象徵,但是作爲她這與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卻顯得毫無意思可談。
低頭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鐲,月清然忽然想到了遠在啓靈山上的天穀神君,或許幾十年之後自己也會和他的選擇一樣,遠走他鄉告別塵埃,尋一處安靜的角落把酒東籬。
一個粉白色的影子落進了她的懷裡,帶着輕微的氣喘開口道,“姐姐,我回來了。”
“打探的如何?”月清然摸了摸它微微被汗水打溼的絨毛,口氣顯得並不是那麼着急。
“姐姐,和房裡裡面看似和普通的宅子差不多,但是裡面卻是機關重重,有許多隱藏暗處的暗道,而且……”兔寶想了想又說,“我好像聞到了傲因大人的味道。”
“傲因?”月清然摸着兔寶頭頂的手一頓,她可沒忘當初那個像是影子一樣的妖獸,只不過它此刻不是應該在啓靈山麼?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