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然站在原地,不亢不卑的看着柳思然,就算她的歸海國的公主又如何?她一是不是歸海國的子民,二不是有求于歸海國,讓她下跪參拜,怎能可能?
柳思然並沒不知道月清然會武,見月清然依舊站在原地,心下來了火氣,大步衝到月清然的面前,揮着手臂就要朝着月清然的臉頰打下去。
月清然等着的就是柳思然動手,畢竟殷鳳琴對她還算不錯,她於情於理都不能先動手,但要是柳思然動手,效果和說法就不同了。
向後退出一步,月清然伸手擋掉了柳思然的手臂,伸出另一隻手抓住柳思然的手腕,隨着力道向後一翻,只聽‘咔嚓’一聲,柳思然當即疼的哀嚎了出來。
“放肆!你不要命了?敢打我?”柳思然扭頭看着身後的月清然。
“我只不過是防衛而已,要是我沒看錯,應該是公主您先動的手。”月清然說着,向前用力鬆開鉗制着柳思然的手,將柳思然扔在了地上。
“月清然,你不要臉,你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得我母后的憐愛,其實呢?你就是個克母弒父的掃把星!”柳思然捂着自己已經掉環的左臂,看着月清然大吼。
“放肆——!”還沒等月清然對柳思然的話有什麼反應,只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斥責。
剛剛與杜淳談完事情的殷鳳琴隨着杜淳來到後花園,本來是想看看杜淳府上剛剛開好的百花菊,卻不想看見了柳思然正在對着月清然破口大罵。
“母后……”柳思然見殷鳳琴當真動了火氣,當下口氣軟了下來。
杜淳見此,趕緊扶着殷鳳琴走了過去,殷鳳琴先是查看了一下月清然,見月清然身上並無傷痕,復而轉頭朝着柳思然厲聲說道“速速回宮,面壁思過一個月!”
柳思然見自己受傷母親不但不管不顧,還要懲罰自己去面壁,當下委屈的紅了眼圈。
“母親,她不過是個弒父的畜生,你何須如此袒護?難道母親爲了一個畜生,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置之不理?”
“混賬話!”殷鳳琴怒不可及,一巴掌打在了柳思然的臉上。
杜淳哪裡見過殷鳳琴這麼大的火氣,當下朝着地面跪了下去,高呼着“國主息怒,國主息怒。”
殷鳳琴哪裡管杜淳的勸解,揚起手臂再次朝着柳思然的另一面臉頰打了過去,柳清然眼疾手快的伸手攔了下來,對上殷鳳琴差異的目光,月清然指是淡然一笑。
“長公主說的沒錯,我的母親確實是爲了給我治病,私闖洛家禁地被我爹打死,而我爹也確實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月清然並不否認,因爲所有的一切確實和她有推卸不開的聯繫,不過她不後悔千夜上邪殺了洛正林,她就是現在想想,如果當時千夜上邪沒有動手的話,只要洛正林不將她打死,那麼她定會親手殺了洛正林給自己這具身體的母親報仇。
“然兒……”月清然
的話,猶如萬箭一般,穿透了殷鳳琴的心,想起當初她私自將剛剛生下的孩子給月清然母親的時候,從沒想過自己的一個自私的舉動,竟然帶給了月清然這麼大的傷害。
“清然不知道國主爲何對清然這般的好,不過清然覺得自己無福消受,所以國主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打攪清然了。”隱忍了多天的無奈,月清然終於在此刻爆發了出來,她真的覺得受夠了,對於這種莫名的討好,她倒是覺得自己並不需要。
“然兒,你這是在逃離我麼?”殷鳳琴眼神空洞了起來,伸手就要摸上月清然的臉頰,卻在剛要觸碰到的時候,被月清然側臉躲閃掉了。
杜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月清然,國主的寵愛哪裡有人會拒絕?他現在很懷疑月清然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
然而在殷鳳琴的眼裡,月清然的躲閃無疑是將她拒之在了門外,這樣的正面拒絕是讓殷鳳琴承受不了的,垂眼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殷鳳琴心裡百般滋味。
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月季秋滿面愁容的走進院子,當他看見後花園裡僵持的幾個人時,更是擰緊了眉頭。
他剛剛去了歸海國的王爺府,心想着以自己的交情,讓王爺割愛掉他所需要的那一味藥材,哪隻王爺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任月季秋百般的懇求也無濟於事。
月季秋心裡很清楚,如果沒有那一味藥材作爲引子的話,那麼他配置出來的藥物對於月清然就會毫無作用,也就是等於他們這趟算是白來了。
不過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個人,月季秋只能將心裡的愁緒暫且放在一邊,邁着步子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見幾個面色都不善,月季秋先行拉過了站在一邊的月清然。
“沒事,只是將該說的說清楚而已。”月清然一如既往的冷靜。
“然兒……”殷鳳琴寧着眸子看向月清然,眼裡的不捨清晰可見。
月季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着殷鳳琴的神情,他的心裡忽然升起一計。
“清然,我剛剛去了王爺那邊,王爺始終不願割愛那株藥材,所以我想我們這次是白跑一趟了。”月季秋裝作很小聲的在月清然的耳邊低語,但是他的聲音足夠讓附近的幾個人都能聽清。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今日就動身離開好”本來就對自己的容貌不關心,所以對於月季秋說的話,月清然倒是很平靜,她現在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本不應該將她牽扯進來的是非。
“什麼藥材?”殷鳳琴聽見趕忙開了口,她現在剛剛見到月清然,如果這次將月清然放走的話,也許她此生都無法彌補心中的遺憾。
“歸海國的株丹。”月季秋回答,他等的就是殷鳳琴的開口。
“株丹?”殷鳳琴沒有想到月季秋居然要的是歸海國的聖物,當下也愣了一下。
“只有拿到了株丹,才能去掉清然臉上的
胎記。”月季秋點頭。
“季秋,我說了,我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月清然擰眉,反正自己頂着這張臉也不是不能活,幹嘛非要在意那一塊記?
“你不在意,但是別人會在意,清然你不能總是這樣的一意孤行。”月季秋伸手摸了摸月清然清瘦的面頰,眼裡是疼惜的,如果他當真治不好月清然的臉,他不介意陪着她一輩子。
“我有株丹。”月季秋的話,字字如針扎一樣紮在殷鳳琴的心裡,她自己生下的孩子,她又怎能不痛?如果那株丹真的能治療月清然,不要說是百年纔開一次,就是千年開一次又有何妨?
“國主,那株丹乃是咱們歸海國的奇寶,怎能輕易送人?”到了這個時候,杜淳想不開口都不行了,而且歸海國的皇宮裡就那麼一株株丹,如果國主送給月清然的話,想必滿朝的大臣也會質疑的。
“母后,您怎麼能將株丹送給一個……外人?”本來柳思然還想叫月清然畜生的,但是礙於月季秋在場,在想想剛剛殷鳳琴的巴掌,到了嘴巴的話改成了外人。
“如果我要是認了清然作爲義女的話,是不是你們就都會給我閉上嘴巴?”殷鳳琴冷聲的開口,心裡早已下定了決心,只要能將月清然留在身邊,多大的代價她都會付出,因爲這是她欠月清然的。
此言一出,柳思然不敢置信的怒視着月清然,而月季秋和杜淳雙雙跪在了地上,舉手參拜,朝着月清然行以大禮。
月清然看着眼前的局面,懵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
殷鳳琴走到月清然的身邊,牽起月清然的手,慧心的看着月清然微笑。
“清然,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歸海國殷鳳琴的女兒,雖然名義上是義女,但是你放心,我對你定如親生。”殷鳳琴知道自己一旦認了月清然,魅極那邊就會勢必讓自己給個交代,不過殷鳳琴已經想開了,如果魅極來了,她承認了月清然就是他和她的女兒又何妨?
月清然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生命了會再多出來一位母親的角色,這讓她有些接受不了,正想着回絕,擡眼時見月季秋對着自己的輕輕的搖了下頭,月清然雖然狐疑,不過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夜晚如約而至的到來,月清然靜靜的坐在自己的院子裡,等着她想要知道的答案,當一抹白色的身影如她所想的走進了院子,月清然笑了。
“當真是心有靈犀了,我不說你都知道我在等着你?”
“不然我也是要來的。”月季秋也笑了,坐在了月清然的身邊。
“怎麼說?”月清然側臉。
“不然你會安心於當歸海國國主的義女?”柳清然嘆氣,他就是太瞭解月清然的性子,如果自己今夜不來將事情說明白,恐怕明早月清然就會衝到歸海國的皇宮裡解除這義女的稱號。
“季秋,你這麼瞭解我會讓我有殺你滅口的衝動的。”月清然勾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