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看大夫,你從前就身子骨不好,你怕冷又怕寒,也怕風,你瞧你這麼瘦,一定是缺少營養。”
“不會,我健康的很,皇上,不要叫太醫了。”這樣興師動衆的攪得整座宮裡都不得安寧真的讓她很惶恐。
“不行,一定要讓太醫好生的看了,我才安心。”他是有私心的,他想要知道她的記憶是否能恢復,還有,他想要讓太醫查一查她是不是生了兩次孩子,這樣,屬於他們的兒子是不是在這個世上他就清楚了。
飛快的趕回風閣,才一將她放倒在牀上,門外,太醫院的人已經接到他的旨意匆匆的趕來了,誰也不敢怠慢了。
“皇上,御醫來了。”
龍子非看着門外站着的五個太醫,道:“一會兒你們一個一個的進去爲娘娘把脈,然後分別告訴朕娘娘的身體狀況如何,聽懂了嗎?”
“是,皇上。”他們懂了,皇上這是想要同時問到他們五個御醫的意見,他是要綜合他們的看診情況來判斷一些事情,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們也不知道,就只好凡事都依着龍子非的旨意去做了。
一個太醫走了進來,靜書早就拉下了牀帳,而飛香也迫不得已的躺在了牀上,牀前是小陽陽無聊的看着太醫爲飛香把脈,“孃親,這不疼的,子嫣姑姑說不疼,子嫣姑姑也天天把脈呢。”
小傢伙可真貼心呀,就算不是她親生的女兒她也喜歡,“陽陽,乖,去外面玩,待太醫診好了病你再回來,孃親陪你畫畫。”
“不要,我要陪着孃親,孃親不要怕,有病了都要看大夫的。”小手隔着牀帳抓着她的衣角,她就是不放開,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安心。
“娘娘,還是把脈吧。”靜書拉過小陽陽站在一邊說道。
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她現在的世界很亂很亂,亂得讓她無法理清,只得伸出了手任由太醫把脈。
一個又一個。
真不懂龍子非這是什麼用意,她明明好端端的,他卻非要讓太醫來爲她診病,而且還是幾個太醫連續不停的看。
可看着靜書看着太醫們的表情,她知道她必須要配合,這是龍子非的安排,這個宮裡誰人也不敢違抗了他的命令。
診好了脈,太醫們也出去了,小陽陽跳上牀窩到她的懷裡,“孃親,你要是不舒服就休息一下,然後要陪我畫畫喲。”
她笑笑,真喜歡與小陽陽一起的時光,美好的讓她真想要時間就此停佇。
風閣的偏廳裡,幾個太監垂首廳外,龍子非一個一個的叫進來太醫分別問着情況。
“娘娘的身體如何,有沒有什麼病症?”
那爲首的一個太監迎前一步道:“回稟皇上,奴才把了脈,娘娘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的病症。”
“再沒有什麼其它的發現嗎?”飛香的產後風的病好了也是有可能的,說不定是她誕下了他的皇子然後坐月子將病醫好了呢。
“皇上,容臣斗膽,臣覺得娘娘似乎曾經服過了什麼藥,所以,她沒有了從前的記憶。”
“真的?”這話正好對上了龍子非的心思,他要聽的就是這些。
“臣在脈象裡是感覺到了,不過,臣惶恐,臣不知道那是什麼藥置娘娘失憶了。”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沒辦法醫治她的失憶了?”
那太醫‘撲通’就跪了下去,“皇上饒命,臣真的看不出來。”
“那我問你,以娘娘的脈象,你可知道她生過幾個孩子?”
“皇上,這個臣真的看不出來,還是請張御醫吧,張御醫對這些頗有研究。”
龍子非一揮手,“那你下去吧,下一個。”
又一個太醫進來了,龍子非問了同樣的問題,就這樣問過了所有到場的太醫,所說意見大都不謀而合。
看來,他還真得傳張御醫了,最近,子嫣好象是與風徹然再鬧矛盾,他一直沒有心情理會,因爲子嫣每一次與風徹然生氣的時候總是拿張御醫來說事,所以,龍子非一氣之下就直接給張御醫放了假,一個月不准他入宮了。
可眼下,對於自己兒子的生死,他真的很關心,“衛英,傳張御醫速來風閣。”
“皇上……”衛英的身旁,風徹然在抗議了。
龍子非也不理風徹然,只是又向衛英道:“轎子擡進宮,爲娘娘把完了脈再送張御醫回府。”
這樣的安排才讓風徹然的臉色稍稍的柔和了些。
龍子非皺着眉頭,他真是不懂風徹然與子嫣這兩個冤家的事情了,可是男女之事,最好還是由着當事人自己來處理的好,他一插手,倒是有些強行的意思了。
走進內室的時候,飛香正陪着小陽陽畫畫呢,兩個人一起畫,小陽陽畫的是飛香,飛香畫的是小陽陽,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聲,兩個人一起停下了手中的畫。
“父皇,孃親沒有病吧。”看着龍子非沒有什麼表情的臉色,小傢伙着急的問道。
“沒事。”
“皇上,我都說我沒事了,你還找來那麼多御醫,要是傳出去多不好。”她現在這身份這樣真的有點小題大做了。
“有什麼不好,朕就是要寵你,誰也不能阻止朕來寵你。”
他親近的對她說道,可這突然間的轉變讓她真的不習慣,身子輕輕一退,“皇上,我真的不記得你了。”
龍子非想到了太醫的話,也就越發的篤定了飛香是失憶了,“沒事,朕知道你失憶了,朕就天天陪着你好讓你慢慢的恢復記憶。”
“可我要是恢復不了呢?”她仰首看他,她也想要恢復呀,可無論她怎麼想她也想不起來從前所有的過往。
“那也沒關係,你只要在朕的身邊就好了。”
真是自大呀,讓她在懷疑他從前是不是就是因爲自大所以才讓她離開了他。
她不出聲,只是低頭繼續畫着她的畫,她要將小陽陽好好的畫在畫中也印在她的心裡,她真的很怕失去了小陽陽,想到這兩年她沒有與小陽陽在一起,心底,莫名的就泛起遺憾。
龍子非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畫畫,雖然還做不到惟妙惟肖,但是那畫中的孩子卻是那麼的傳神,她是用心在畫,所以,也才捕捉到了小陽陽的獨特的屬於孩子的神韻。
“飛香,什麼時候學的畫畫?”
“哦,在飛鳳宮,前一個月裡,我晚上跟你學功夫,白天就跟着皇后娘娘請來的師傅學琴棋書畫舞,不過,我現在還畫得不好。”
“你會撫琴?”
“會一點點。”她輕笑,她很喜歡學琴,靜下心來在暗夜裡撫上一曲,那是最美的一個夜,因爲,音樂可以滌盪人的心靈,讓人的心情在躁亂中歸於平靜。
“衛英,拿琴來,還有朕的玉笛。”他突然來了興致,他想要試試她撫琴的水平,然後與她一起共奏一曲。
推辭不得,飛香只得坐到了窗前,當陽光灑在她的周遭時,她的手指輕落,音符驟起的時候,他的笛聲已悄然接起。
於是,曼妙的音樂輕緩的溢滿在室內,小陽陽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畫,她看看龍子非再看看飛香,好喜歡這樣的畫面呀,她決定要再做一幅畫,畫中就是父皇吹笛子而孃親撫琴的畫面,要是能再加上自己和小弟弟該有多好。
可惜,她還不認識自己的弟弟。
一曲終罷,龍子非真的不相信飛香只學了一個月的琴,“飛香,告訴朕,你真的只學了一個月嗎?”
“嗯,是的。”
龍子非一笑,“皇后倒是做了一件讓朕開心的好事,好吧,明天就准許你去飛鳳宮請安,不過,朕不許你留在那裡過夜,以後,你就只能住在這風閣。”他霸道的宣佈,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你真的讓我回飛鳳宮了?”一想到錦囊,飛香就雀躍了。
“嗯,不過,朕的條件你也要記好了。”
“我知道了。”她的臉上立刻就現出笑意,抱着小陽陽就在房間裡轉着圈圈,她的錦囊終於有機會讓她去找回來了。
雖然是明天,可她已經很滿足了。
一整天,龍子非果然寸步不離飛香左右,而小陽陽也都是粘着她,讓她無暇去想其它的事情。
用過晚膳,龍子非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不是天天都換女人嗎?
昨天晚上好象與她已經……已經……那個了,他該離開了吧。
她纔不相信小陽陽之前的話,龍子非是什麼人,她進京的一路上已經聽得多了。
“皇上,你已經一天沒有處理朝政了。”她適時的提醒他。
“朕在等人。”
“等人?皇上在等誰?”她打了一個哈欠,春困秋乏,她懶洋洋的很想睡了。
“一會就到了,你也不許睡。”着人去接張御醫,結果張府上的人說張御醫去出診了,要晚上才能回來,可他真的等不及明天才能知道消息了。
今晚上,他一定要知道飛香是不是有生過第二個孩子的可能。
“皇上,可孩子該睡了。”
“哦,那你哄着她睡吧。”他喜歡看她們娘兩個在一起時的親密樣子,看着,就好象是一個家一樣,只是,就唯獨少了他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