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要做什麼?”蕭弘文眼看着司徒綺月的調皮,沒有伸手製止,笑如春風的問道,司徒綺月頭也不回的跑到了雪人面前,“你看着就好了。”
接着,司徒綺月就將那耗了無數珍惜材質,選取了九顆正圓如龍眼那麼大的珍珠,圍繞了一顆雞蛋大的珍珠鑲嵌而成的九龍冠放在了雪人的腦袋上了。
黑色的眼睛,花瓣擺出的嘴脣,嬌小的鼻子,胖乎乎的身子,頭上卻帶着皇上纔有資格帶的玉冠,司徒綺月撲哧笑了出來,轉身跑到了蕭弘文身前。
面對這近乎強盜一般的行爲,蕭弘文搖頭苦笑,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義,在他的眼裡,沒有什麼比起司徒綺月的笑臉更加可愛與珍貴了。
“喂!那是朕的腰帶!”就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蕭弘文只覺得腰間一鬆,連忙扶住衣袍,很多寶石鑲嵌的五彩玉帶已經到了司徒綺月的手上。
“就用那麼一會嘛,不要小氣啦。”司徒綺月嘴裡沒心沒肺的笑着,手上卻利落的將之圍在了雪人的身上,卻將風中無限憂傷的蕭弘文無視了一個徹底。
蕭弘文嘴角一抽,久久無語。暗處躲起來準備伺候的小太監見了,連忙往宮裡撒丫子跑了去。不多時,恭敬的捧回了一條新的腰帶。
“咦,剛纔你褲子沒有掉啊,那你黑着一張臉做什麼?”將整個雪人打扮好了以後,司徒綺月轉過身,迎上蕭弘文那一張黑如炭木的臉,不禁訝異,“難道褲子掉了,我沒有看到?”
“司徒綺月!!!”蕭弘文咬牙切齒,卻又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打不得罵不得,心疼還來不及呢,“今晚侍寢!”
“嘎?”司徒綺月愣在原地,心裡涌起了千堆雪。
望着蕭弘文漸漸遠去的背影,司徒綺月有種拔腿狂奔的***。侍寢的意思她明白,雖然一直嘻嘻哈哈,但是她知道避免不了的,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如此快啊。
回到皇后宮的時候,望着那大大的牌匾,司徒綺月想入非非了。坤寧宮,受還珠格格毒害之深,看到這三個字,總覺得這是壞女人的屋子。
“主子您回來了啊?”青衣的聲音從殿裡傳了出來。
司徒綺月眉眼頓時笑了起來,這熟悉的聲音聽起來帶着一股親切,讓她剛纔那有些萎靡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青衣,朧月,春花,秋菊?你們竟然都在啊?”
“還不是皇上的意思嘛,怕主子您一個人悶,所以將我們四個都調了進來。”青衣解釋道。
“他真是有心了。”司徒綺月笑道。
“主子啊,您真小氣啊。”朧月撇了撇嘴,“皇上爲了主子,可是事無鉅細啊,就連一條披帛的顏色都不允許弄錯,一定要奴婢們選主子喜歡的顏色。”
“豈止啊,那茶葉,茶杯,茶盤,就連那桌布都要選主子喜歡的,一點錯都不能有的。”青衣接了一句。
春花和秋菊比較安靜,此時見到青衣和朧月說的熱鬧,也忍不住插嘴,“主子,皇上對您真的很在意呢!”
司徒綺月掃了掃衆女,似笑非笑,“說吧,你們幾個怎麼回事?他蕭弘文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們衆口一詞?”
四女連忙跪倒在地,口呼冤枉。
“不說是吧?”司徒綺月繞着衆女走了一圈,悠悠道:“我突然覺得,你們四個適合去蕭弘文的宮裡當差,不如我給你們說項一番?”
“不要啊,主子!”四女疾呼,臉上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朧月忍不住,脫口道:“主子,你再這樣對皇上不理不睬,那你就完了啊。”
“完了?”司徒綺月有些糊塗了,“怎麼完了?你說明白一些!”
青衣見此,接過了話頭,“主子,滿朝大臣如今都在上書請皇上選秀女,冊立皇后,以及三宮六妃,還要遴選衆多美人,充盈後宮。”
司徒綺月如遭悶棍,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
“主子,雖然您是皇上的原配夫人,但是您再皇家宗譜上是被銷名的,而且當年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曾經詔令天下,七王妃因罪獲刑,所以主子您名不正,言不順。”
說道最後的時候,秋菊的聲音也從開始的條例分析到最後漸漸歇聲,低着頭雖然讓人看不清表情,卻能夠看到肩膀在抖動。
“嗨,多大的事呢!”司徒綺月拍了拍手掌,“快起來吧,這點小事你們也值得這麼鬧騰,簡直就是煩人,以後再這樣,本宮就不客氣了!”
“主子!”四女痛呼。
“還有什麼問題?”司徒綺月一臉茫然的表情,不用猜都能讓人看出來這是假裝的,但偏偏四個小丫鬟誰也不是婉約一派的。
春花嘴快,“主子,您別裝了,奴婢知道您難受,要不奴婢帶您出宮?”
“閉嘴!”剩下的三女連忙出聲喝道。
司徒綺月笑了笑,“你們想多了,我難過的是因爲自己明明沒有死,卻成了一個死人,以後要是有人問起,我答不出,說不定會被人抓去見官的。”
“主子,”青衣站了出來,“聽說皇上今晚要傳召主子侍寢。只要主子把握好了這次機會,那麼只要皇上將那些女人不當回事,主子您依然是大周的皇后。”
“以色侍君?”司徒綺月心裡猛然跳出來四個字,將她嚇了一跳,連忙擺了擺手,“好了,我都快餓死了,這個問題回頭再說,先給我弄點吃的吧!”
對於司徒綺月近乎無賴的藉口,衆女又恨又無力,一個個搭拉着腦袋跑去了御膳房準備吃的了。當主子的不往心裡去,她們這些人微言輕的丫鬟能怎麼樣呢?
剛走回寢宮,司徒綺月那佯裝堅強的外殼就猛然碎了,不斷的在屋子裡踱步起來,四女好打發,可是晚上的侍寢怎麼辦?
司徒綺月很肯定,蕭弘文沒有那麼容易打發的,尤其是她還說過喜歡他,換做自己,那也不可能罷手轉身啊。
“該怎麼辦呢?”司徒綺月的眉心快要被抓紅了,可是辦法還沒有一個好的,“打暈?不現實!灌醉?不可能!miyao????”
就在司徒綺月糾結的時候,宮外突然走來了不少人,有嬤嬤,有太監,宮女,手裡拎着不少的東西,前來伺候。
“參見主子,主子萬福金安。”
司徒綺月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扶,“都起來吧。”
“謝主子。”領頭的老嬤嬤謝了恩典,站了起來,笑吟吟的道:“主子,稍後奴婢們帶您去問清池沐浴,然後要梳妝更衣,最後老奴還會傳授娘娘侍寢禮儀。”
“咳咳,嬤嬤啊,本宮現在有點餓,不如一會再說如何?”司徒綺月滿臉尷尬,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她還什麼準備也沒有呢。
老嬤嬤想了下,說道:“雖是如此,但是娘娘切不可多食,用些小菜米粥即可,那麼老奴待會再過來,便先去偏殿等候了。”
司徒綺月揮了揮手,待得衆人一走,連忙走到了宮門口,將兩扇宮門合攏,拍了拍驚魂未定的小胸脯,在宮中不安的走動起來。
蕭弘文說得出做得到,這件事肯定不是鬧着玩的,那自己呢?該怎麼辦?洗白白等着?不,不!司徒綺月想到那個感覺,就覺得心跳加速,心慌意亂。
“要不然逃吧?”司徒綺月不停的走來走去,大腦不停的運轉起來,可是一時也沒有什麼良策。雖然想着逃走好了,可是這深宮重重,想要飛出去,插翅也難啊。
一直到了四女拎着食盒歸來,司徒綺月仍然一副苦瓜臉蹲在門檻上。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是奴婢們去得久了,主子恕罪!”四女紛紛出言請求。
司徒綺月搖搖頭,站了起來,將四女攙扶了起來,“不關你們的事情啊,是本宮突然想到已經很久沒有去見過姐姐了,所以有些思念了。”
“太后娘娘麼?就在仁穆宮啊,和太上皇一起。”春花嘴快,也是當年司徒綺夢指派過來的人,見司徒綺月念姐情深,接口道。
“仁穆宮,帶本宮去,現在就去!”司徒綺月聞言,立刻抓住了春花的手臂,“飯菜一會再吃,我們趕緊去。”
“主子,不用這麼急的,以後有的是時間啊。”青衣皺眉。
司徒綺月顧不上那麼多,拉着春花就開始往宮外跑。其他三女沒有辦法,只好急忙跟了上去,嘴裡不停呼喊着要慢些,可是司徒綺月哪裡聽得進去。
還在偏殿等候的嬤嬤透過窗子望着那一串身影,不禁在心裡嘀咕起來:主子怎麼跑了啊?這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仁穆宮外,蒼松白枝,霧掛針尖,寒霜皚皚。
“姐姐,”司徒綺月小跑着就開始往宮裡跑去,四女一路尾隨在後,護着司徒綺月的身子,“姐姐,我來看你了。”
宮內並沒有多少的宮人,一條小路直通到宮門口,硃紅大門緊緊閉着,澄金色的金鋪掛着嬰孩拳頭大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