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威立刻出來闢謠,說這一切都是誣陷,只是,隨後爆出的錄像帶很清晰地拍出了那個男人手臂上的一塊硬幣大小的胎記,而孫威在以往的講話中,曾露過手臂,這與他手臂上的印記完全吻合。
方霧善又上網看了網民的討論,大部分網民都是一味的指責,同時扒皮出了,孫威在視頻裡所戴的表,居然是一塊價值十幾萬元的勞力士。
一個政aa府官員,憑着工資就能戴勞力士,說他沒貪都沒人相信!
沒多久,孫威就被帶走了,方霧善知道,孫威這是徹底完了,霍靖霆既然有心要收拾他,憑他,是翻不了身的!
而程家跟孫威一衣帶水,此次,也絕無可能全身而退,果然,當天晚上,就傳出程家在本地市中心一塊地皮上,行•賄買地,這其中孫威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因涉案金額很大,當晚,程老爺子就被警察給帶走了。
程老爺子滿頭華髮,一臉皺紋,*間似乎老了數十歲。他這一生憑藉自己的能力打下這個帝國,風光無限,老年卻遭遇到這種慘況,何其唏噓!
聽說,程老爺子進去之前,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爲程方安排好醫生,打了一大筆醫療費,以保證他這個唯一的孫子能得到最好的治療。
他許是想一人把所有罪過頂下啦的,誰知半小時後,因爲程家衰敗,程方的父親,那個虎毒食子到把兒子傳上艾滋的男人,在被人開車逼債逃跑的路上,出車禍死了。
聽說,程老爺子進去後聽到了這個消息,半晌,一句話沒說,當晚,卻把事情全都招了。畢竟,再不爭氣,那唯一的兒子死了,孫子剔骨除肉又沒了子孫根,這輩子也算完了。他拉扯了大半生的程家沒了……
聽說,這位老人在獄中,哭得像個孩子……
方霧善對敵人一向仁善,這家族敗落、爺爺坐牢、父親慘死的消息,她當然會告訴程方,如非這樣,程方若不爲自己的爺爺、父親哭上一哭,又怎樣盡孝道?
她淡淡地說完了整件事,程方渾身包着特質的布,動都不能動,像個乾枯的殭屍,只留那雙空洞到無物的眼睛,充滿恨意地看着方霧善,他似乎想擡手打方霧善,卻發現根本動不了,嘴裡想罵,卻咿咿呀呀,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關上病房門的瞬間,方霧善看到他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她微微挑脣,諷刺一笑。
也該哭一哭了,爲他人,也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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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時間,方霧善馬不停蹄地讓大瘋去查花想的消息,可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查到的。
這天中午,方霧善接到方啓臨的電話,說是有個飯局,要她過去一下。
方啓臨這又是玩得什麼花樣?方霧善皺眉,思索着他來這一出的意圖,狐疑地想了許久,最終仍是過去了。
飯局定在市區的一家文藝範兒的飯店,這家飯店是影視圈一個天王開的,平常生意很好,訂座十分困難,重生後的方霧善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因此這家店雖然評價不錯,她卻也是第一次來。
走進飯店,服務員一水兒的空姐制服,推開包間的門,只聽裡面談笑聲不絕於耳。
映入眼簾的有方啓臨、沈易、沈母、安慕心。沈易坐在沈母邊上,安慕心坐在方啓臨邊上,沈母正滿意地看着安慕心,一臉慈愛地說:
“慕心啊,這次你送我的這個包是愛馬仕最新款,圈子裡還沒人背呢,昨天我揹出去,很多人都圍着我看了半天呢。”
“伯母,只要你喜歡就行。”安慕心語氣柔弱順從。
“你這孩子就是貼心!”沈母握着她的手,認真地對方啓臨說:“你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簡直是個貼心的小棉襖!說起來,霧善可沒你這麼溫順的性格,沒你討我喜歡!要不是沈易跟霧善相處的時間更長,我真想讓你做我的兒媳婦呢!”
“伯母你見笑了。”安慕心嬌滴滴低下了頭。
而方啓臨這個做父親的,坐在邊上聽着別人損自己另一個女兒,竟然沒覺得被人打臉,還笑嘻嘻喝着茶。
他笑呵呵說道:“最近沈易有出息了,做了不少大事,我天天聽到圈子裡的人跟我念叨了。”
沈母一臉裝模作樣、不以爲然:“就解出個和氏璧,那還算的了什麼!只要霧善嫁給了易兒,以後,這一切還不都是他們小倆口的!”沈母說着,看着方啓臨認真地說:“我家老沈早就說了,要把江山留給這些年輕人,以後沈家的財產,還不都是霧善的!你看,老方,我們什麼時候把這個婚給訂了,也好對外面有個交代!”
方啓臨笑笑,沒接話,他的算盤打得很響,他查到霍靖霆對這個大女兒也有意思,而沈易雖然是金龜婿,可跟霍靖霆比起來,那隻能算一隻泥龜了,只是方霧善有不同尋常的賭石能力,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沒從中撈到好處,哪能讓她這麼快就嫁了?
“沈夫人,霧善還小,纔剛過十八歲,我這個做父親的還很捨不得,這樣吧,這事等老沈回國,我們再一起商量,不急在這一時!”
這隻老狐狸!沈母暗罵!
這時,方霧善裝作剛到的樣子,敲了敲門,帶着無可挑剔的笑容,走進來。“抱歉,我來晚了。”
“孩子,你來了。”沈母重拾笑臉,一臉的慈祥。“伯母好久沒見你,可想死你了。”
這話說的,彷彿剛纔說方霧善性格不好的不是她,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方霧善哪裡鬥得過她這樣的人!
“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方啓臨說着,推門而出。
“哎呀!伯母,我也想你,你這個包是新買的?”方霧善像是發現新大陸,指着她那個新款的愛馬仕的包。
“是啊。”沈母笑得有些尷尬。
“是您自己買的嗎?”方霧善語氣平常地問。
沈母扯着嘴角,艱難地笑笑,正在想着說辭,還買來得及回答,就被方霧善搶了話。
“伯母,我勸您啊,這包就別背了。”方霧善一臉誠懇。
“爲什麼?”
她似乎很驚訝:“難道您不知道嗎?今天早上被人殺死的那個國際名模,就是揹着這款包,據說這包自從上次走秀以來,就大受歡迎。只是,這包很不吉利,據說用這款包的人,下場都很慘的!也就是您自己買的,要是別人送您的,我會以爲她是故意咒您的呢!”
沈母的滿心歡喜頓時不見了,她拉下臉,一臉鐵黑,雖然知道方霧善也未必安好心,但滿心的責怪還是對準了安慕心。
“你說的是真的?”
“那還有假嗎?”方霧善無辜地看着她。“伯母,咱們家不差這點錢,又不是沒錢重買一個,但是詛咒這回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沈母被她這麼一說,總不能說自己真沒什麼錢再買一個愛馬仕吧!她立刻嫌棄地看了眼那包,心下一點歡喜都沒有了,眼睛還不忘瞪着安慕心,惡狠狠說道:“等回去,我就把這包給扔了!真是一刻都看不得我好!”
她瞬間變了臉,笑嘻嘻拉着方霧善的手說:“還是霧善你見多識廣、時尚、懂得多。”
安慕心在一旁,委屈地低下了頭,十幾萬買的包,她自己都沒捨得背,就送給這個老女人了!她居然還敢嫌棄?而方霧善這話明顯是針對她的,花了十幾萬還要被人責怪,她招誰惹誰了?
安慕心何其委屈!還好沈易懂得疼人,在桌子下面,桌布遮擋的地方,他伸出手,順着安慕心的大腿,一寸寸往上摸去。
安慕心本來委屈的面容,瞬間變得通紅,難以忍耐地咬着牙,雙眼含淚地看着他。
這模樣落在沈易眼裡,讓沈易的心裡更加癢了,要不是顧及這是公共場合,沈易早就按捺不住,要把安慕心壓在身底了。
方霧善看着這對狗男女眉目傳情的賤樣,勾起脣角笑了笑。而後,伸出穿着高跟鞋的腳,對準沈易的下面,用盡全力,一腳踢了過去。
“啊!”沈易痛的驚呼一聲,俊臉瞬間皺在一起,手捂着下半身,說不出的疼痛。
“沈易,你怎麼了?”方霧善一臉好奇地看着他。“你幹嘛捂着下面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有什麼隱疾呢!”
沈易尷尬地收回手,他萬萬沒想到方霧善下手會這麼狠,還這麼不給他面子。
“易兒,你今天怎麼回事?”沈母圓場道:“霧善,你對易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易兒的心都在你身上啊!”
“是嗎?”方霧善一臉無辜。“可是剛纔進來時我聽你們在誇妹妹,想必是覺得妹妹比我好,其實我也覺得妹妹跟他更合適!”
“霧善,你別開玩笑了。”沈易疼得直咬牙根。
“是啊,霧善,你聽錯了。”啪啪!像是被人打臉一樣,沈母滿臉的尷尬。“這方家還數你是正統的大小姐,別人哪能跟你比啊!你看看,什麼時候挑個好日子,把你和沈易的婚事給敲定了。”
安慕心聽了這話,低下頭,滿眼都是妒恨!她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裙子,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撕爛方霧善這張蠱惑人心的臉。
從小到大,方霧善搶了她多少東西,如今,連她的男人都要搶,怎麼能饒得過她!只是她命大,每次都弄不死她!
安慕心暗暗冷笑一聲,她倒要看看,方霧善躲得過初一,能不能躲得過十五!
想到家裡的那位長輩,那人可是極其厭惡方霧善的,等她來了……安慕心勾起脣角笑了,以後,可有方霧善的好果子吃了!
方霧善對着沈母,面色無常地笑笑:“伯母,我是不可能嫁給沈易的!”
“哎呀!以前是誰追着我家易兒跑,說非他不嫁的!”沈母一臉不以爲然,轉而,滿臉堆上無懈可擊的笑容。“不嫁給易兒,難不成你有了心上人?”
見她不死心,方霧善只好順着她的話,嬌羞地點頭。“是啊,我有了喜歡的人。”
“是誰?”沈母和沈易的臉都徹底的冷了。安慕心在一旁冷眼觀望。
“他是……”
忽然,砰的一聲!
門被人一腳踢開,這熟悉的開門方式,方霧善臉色一怔,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她面前,屋裡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這一瞬間,方霧善似乎能感覺到有四五十臺空調,一起對着她猛吹!這冷酷的氣場,簡直是沒誰了!
來人面色陰沉,身板挺直,長腿一跨,三兩步都來到了她的面前,而後,面無表情地俯視着她,沒等她反應,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把方霧善整個人活生生從座位上提了起來。
沈易下意識抓住方霧善的手臂,等看清眼前的人時,他不由愣在了原地。
“霍先生?”沈易抓住方霧善的手下意識鬆了一點。是這個人,他得罪不起……
只是,他深知,如此此時他放開了手,這輩子只怕再也沒機會把方霧善這尊招財樹娶回家了。
“沈先生!”霍靖霆面無表情地瞄了眼包廂,而後涼薄的目光落在方霧善身上。
他勾起脣角,似笑非笑,滿臉不屑地看着她:“你老公人還沒死呢,就迫不及待地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了?”
方霧善臉一紅,到底不如他那麼不要臉。低聲說道:
“霍靖霆,你幹嘛呢?這麼多人在,別胡說!”
“我胡說?”霍靖霆眉頭緊鎖,目空一人:“肌膚之親都有了,還想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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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肌膚之親,明明就只是她打了她的屁屁,她昨天那麼說,不過權宜之計,誰知這男人居然放在心上了!
“什麼?肌膚之親?”沈母立刻叫起來,像是殺豬一樣,以一種看蕩婦的眼神看着方霧善:“你這個放蕩的女人,居然是這種下賤的貨色,你居然敢背叛易兒,跟別的男人有肌膚之親!”
方霧善的目光算是徹底冷了。“我下賤我放蕩?”方霧善涼薄一笑。“我到底沒有你們沈家臉皮厚,你們做過多少齷齪事,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我們齷齪?我告訴你,方霧善,你要是敢背叛易兒,你就別想在圈子裡混了,我一定搞爛的名聲,徹底毀了你!”沈母表情扭曲地罵道。
“媽!”沈易拉住她,不讓她亂說。真是豬一般的隊友!沈母到底知不知道霍家是多麼不好惹!
安慕心走上來,唯恐天下不亂,假惺惺說:“姐姐,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呢?這事放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放在現代,腳踏兩隻船那也是水性楊花的行爲啊,你真的不該……”
她的話陡然停止,因爲,她看到,霍靖霆陡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東西。
竟然是一把槍!
他對着槍口吹了吹,那模樣……周潤發電影看多了吧?
包廂裡的嘈雜瞬間停止,變得死一般的安靜,沒人敢多說一句話,連喘氣似乎都多餘。
“今天以後,我要是聽到這圈子裡有一句關於方霧善的流言……”他的槍對準沈母的眉心。
沈母雙腿發抖,渾身打顫,她活了半百,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撕破臉皮地威脅。
屈辱、憤怒、不甘……全部記在了方霧善身上。
“只要有一句,就是你說的!聽清楚了嗎?”霍靖霆的槍按了按,槍口在沈母眉間死死壓着,彷彿下一秒,他的手指就會扣準扳機。
“知……知道了……”沈母嚇得尿都要下來了。
“很好!”霍靖霆把槍收了起來,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他眉頭緊鎖。
“哪來的兩隻船?”霍靖霆看了眼沈易,眉頭緊鎖,滿臉不認同:“莫非,這另一隻船是他?”
方霧善識時務地搖頭:“這海里風浪大,腳踩兩隻船哪裡站得穩?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霍靖霆點點頭,陰森的目光不變,也不知對這個答案滿不滿意。
“霍先生。”沈易被人當中打臉,難掩憤怒。“確實,我沈家不敵你霍家,但霧善是我的親梅竹馬,雖然我們沒有訂婚,但在兩家人的認識裡,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你今天想搶走我的未婚妻,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霍靖霆一臉的狂傲和不可一世,似乎根本沒把這麼個人放在眼裡過,他冷哼一聲,滿臉蔑視,不掩自負:
“沈先生,你要這麼說,那我今天務必得從你的屍體上踏一踏了!”
說完,他抓住方霧善,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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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以最快的速度狂飆回別墅。
一路上,霍靖霆一句話都沒有說,方霧善感覺到一股低氣壓,她識時務地沒有說話。
說來也怪,她要跟誰見面還用得着跟他報備嗎?兩人雖不算陌生人,但也不算親近吧?沒確定過關係,沒海誓山盟過,曾經的吻也只是意外,她並未當真,那她此時,爲何會有這種*被抓到的負疚感?
真夠奇怪的!
霍靖霆進了門,解開領口的扣子,一把扯掉外衣,而後拉着方霧善徑自上了二樓。
剛進門,他一把把她甩在了*上,這力道,疼得方霧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霍靖霆欺身而上,眼裡的神色像是在看一個*的女人。
“女人!解釋清楚!”
喂!這是總裁文裡男主角的開場白,你身爲一個人民解放軍,說這話確定不是亂入?
“解釋什麼?”方霧善推開他沉重的身子,好不容易喘了口氣。“我沒什麼可解釋的。”
“解釋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霍靖霆冷臉對着她。沈易對她做的事情難道還不夠嗎?雖然他們是青梅竹馬,可沈易作出那些事情,方霧善也都知道,這樣的兩人,居然還能在一個飯桌上相談甚歡。
她是有多喜歡這個男人?有多不捨?
“我沒打算做什麼,朋友之間見個面而已。”方霧善聳聳肩。
“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霍靖霆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沈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以你的性格會就此饒了他?”
知道眼前這人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
方霧善喘了口粗氣,冷聲說道:“好!想讓我告訴你,可以!只是你必須先告訴我!這麼久以來,你先是帶我去遊艇,參加沈家派對,又帶來出席朋友間的活動,在泳池邊上的那席話,上次程方一事上的幫忙,還有今天,所有的一切!你告訴我,你是爲了什麼!”
霍靖霆好整以暇地俯視着她。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
“我還是不明白。”方霧善沉沉注視着他,她的眼裡都熠熠星光,彷彿整個夜空都在她的眼睛裡。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我要讓你認識到沈易的真面目,做我的女人!”
方霧善笑了。“以你霍靖霆的手段,搶都可以,何必這麼麻煩。”
霍靖霆盯着她的胸口,意味不明地說道:“我要的可不止你的人。”
“你想要我的心?”
霍靖霆沒有回答,他繼續沉聲說:“你的家庭關係遠比你想象的複雜,跟我在一起,可以保你周全,你要報仇要揚名要賺錢,凡是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爲什麼無緣無故對我這麼好?”方霧善心裡的疑惑像一個石子在湖面濺起的一個水紋,一圈圈擴大開來。“別告訴我,是因爲愛我!”
“你說呢?”
霍靖霆陡然低下頭,精準無誤地鎖住她的嘴脣,用力吸允起來。
情動的時候,他聞到她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天然的體香,與記憶中的味道重疊起來。
她的脣很軟,已經不是第一次吻她,可每次吻她,她都是這副呆呆的模樣,沒有太大的反應。
“你……離我遠點!”方霧善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些許裂痕。
霍靖霆卻是靠得更近了,直到兩人鼻尖相觸,他才停下來。方霧善的眼睛沒了焦距,都不知道該看哪裡,在他灼熱的目光下,愈發有些不安。
“霍靖霆老實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何在?”方霧善冷笑一聲。“我的問題你從來不會正面回答,這裡面,一定是有我不知道的內情吧?說真的,你不方便說,我也不逼你,只是,戲歸戲,你別把自己賠進去!”
這一次,霍靖霆竟然沒生氣,他挑起她耳畔的一根髮絲,低聲道:“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你不說,我便不問。”方霧善說着,又一把推開他漸漸靠近的身體。
“怎麼?怕我離得太近,你把持不住?”霍靖霆語氣清冽,卻帶着蠱惑。
“怎麼可能!”方霧善眼珠一轉,想着怎麼回擊他。“我是怕你把持不住!”
“嗯,知道爲我c心,這是個好現象!”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方霧善說着,又一次把他推開,不知怎的,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會渾身發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現在告訴我,你想對沈易做什麼!”語氣是一貫的不容置疑。
方霧善思索片刻,知道是瞞不過他,不由沉聲說道:“我要他把所有欠我的都加倍還給我,我要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衆叛親離!”
“哪用這麼麻煩!我說了!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霍靖霆眼神陰鷙地盯着她。“怎麼?不相信我?”
“不是!說到底有些事我的家事,我想自己來處理,再者說,人活一世,不能只想着依靠別人,如果這點小事我都辦不出,那我還有什麼出息?”方霧善語氣認真。
上輩子她所有依靠的人都倒了,這輩子,她命令自己必須強大。
兩人第一次推心置腹說了這麼長的一番話,霍靖霆知道,不論是對她,還是對於他,這都是很難得的!
他語氣清冽,認真道:“雖然我認爲你完全沒必要大費周章,但我尊重你的決定!”
說完,他摸索着她還帶着些許嬰兒肥的柔軟臉頰。
“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做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你吃虧,凡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方霧善知道這個承諾有多重,這是一個驕傲的男人,一個身爲強者的軍人許下的諾言。
他雖然可能別有目的,可能霸道慣了,但是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證明,在他能做到的範圍內,會對她好!
“好,我考慮一下!”
說完,屋裡又沉默下來。
霍靖霆掃視了她臉上不正常的潮紅,伸出手,放在她額頭上試一試。
“中午沒吃藥?”他眉頭緊皺,明顯不悅。
方霧善搖搖頭。“忘記了。”原來是身體又燒起來了,難怪會覺得體內冒火。
霍靖霆默不作聲地給她拿了藥,喂她吃下,才冷哼一聲:“方霧善!想死也不能這樣!”
“我只是忘記了!”
渾身僵硬,剛硬的氣息撲面而來,方霧善臉上一燥熱,不安地別過頭去。
“最好不要有下一次,讓我一個病人來照顧你,你真夠可以的!”他一邊說,一邊幫方霧善蓋上被子。“別人都是女人照顧男人,你倒好,要一個被槍子兒打傷的男人來照顧你這個發燒了的女人。”
方霧善眉頭一皺。“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要麼你躺下,我給你喂水餵飯?”
“得!別嚇我!我是病人!”霍靖霆說着。
“身體好點了麼?”
“還行,小傷,快躺下吧,安心地休息一會!”
方霧善頭有點暈暈沉沉的,卻不忘說:“我還有點事情,不能再這休息。”
霍靖霆眉頭緊鎖。“你要是擔心你父親那邊,那就沒必要,我會去解決!”
“不是!”方霧善臉色有些蒼白。“是一個朋友,她遇到了危險,我得去救她。”她堅持要推開被子站起來。
“行了!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霍靖霆十分霸道地把她裹得像個糉子。“你先休息,你朋友的事情就交給我。”
“可是……”
“沒有可是!從今天起,試着相信我!”
說這話時的霍靖霆,霸道、冷酷、語氣強硬、有擔當,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
方霧善苦笑,也是啊,以他的能力,難不成還辦不了這點小事情嗎?
她漸漸闔了眼,模糊不清地說:“她叫花想,我要救她!”
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醒來後天已經黑了,屋裡沒有開燈,也沒有一個人,這間別墅雖然建在鬧市區,但意外的,四周很安靜,方霧善走下*,赤腳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黑洞洞的天空和遠方模糊不清的燈光,心裡愈發有些空洞、慌亂。
忽然,一個腳步聲傳來,步步有聲,來到了房門口。
“醒了?”帶有磁性的男聲傳了過來。
“嗯。”聽了他的聲音,她莫名心安了一些。
“花想的事情怎樣了?”她掛念着於自己有恩的朋友。
“安排好了,她現在住在酒店裡。”霍靖霆說着,開了燈,掃視着她光着的腳,不悅道:“病剛好些就赤腳走路,你還想讓我照顧你多久!”
嘴裡說着責怪的話,手上卻拿了一雙拖鞋走進,方霧善看着這雙比自己腳大很多的鞋,心裡暖暖的,她踩了進去,赧然道:“謝謝。”
“真想謝我就趕快好起來!”
“你的傷怎樣了?”
“三個小時前,你問過了。”
兩人又開始相對無言。
忽然,腹部一陣絞痛,方霧善扶着櫃子倚在那,暗叫不好!這熟悉的感覺……難道是來大姨媽了?
不會這麼悲劇吧?
她連忙去了洗手間,只見*上已經紅通通一片,看樣子已經來了有些時候了,不知道有沒有弄到他的*上去。
衛生間乾乾淨淨的,只有幾瓶沐浴用品,連護膚品都沒有,更別說是女性用品了。
怎麼辦?難道讓霍靖霆幫她買衛生巾?天哪!她光是想想就覺得頭大!可是*髒了,也沒有衛生巾,她第一天量很多,用衛生紙根本無法將就。
想着,她爲難地躲在門後,猶豫半天,最終豁了出去,聲音不自然地問:“霍靖霆,你這裡有沒有那個……”
“哪個?”霍靖霆眉頭緊皺,合上手裡的軍事雜誌。
“就是女生用的那個……衛生巾。”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細不可聞。
好在霍靖霆耳力好。
他陡然一聲怒吼:“我怎麼可能用那種東西!”
“那你就沒有女伴來過夜什麼的……”
“怎麼?是在刺探軍情?”霍靖霆挑眉,語氣戲謔:“你放心,至今爲止,你是第一個來這裡的女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需要衛生巾,要麼……你給我買一下?”方霧善豁出去了,不怕死地使喚他。
死一般的寂靜。
“你讓我一個大老爺兒們去買衛生巾?”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次:“我一個大男人去給你買那種娘兒們用的東西?”
“娘兒們用的又怎樣?我發現你還真粗魯!”方霧善眉頭間的川字能夾死蒼蠅了。
“不去!”
“不去?那估計我今天要在你的浴室裡流血而亡了……”
霍靖霆聽了,很不情願,長腿邊往外跨,嘴裡還邊抱怨。“女人真夠麻煩的!”
第一次買女性用品,饒是霍靖霆也心裡鬥爭了好一會,在便利店前待了半晌,他才捻熄了菸頭,沉着臉,以一種上陣殺敵的決心走進了一家便利店。
“先生,你要點什麼?”服務員一看有個極品帥哥走進門,開的還是豪車,立馬殷勤地上前詢問。
“我自己看看!”霍靖霆面不斜視地掃描着貨架上的物品。
“先生,你要買什麼,告訴我,我幫您找!”服務員熱情的過火。
找了一圈沒找到,霍靖霆只好冷着臉,不自然地咳了咳,而後一本正經地沉聲道:“衛生巾!”
“什麼?我沒聽清楚,您要買什麼?”服務員又問了次。
“衛生巾!!”
高大結實的身材,充滿陽剛的男性聲音,吼出這句話,使得便利店瞬間如死一般寂靜。
服務員一愣,立刻了然。“是爲女朋友買的吧?先生您真體貼。”
這麼極品的帥哥居然有女朋友了?艾瑪!帥哥不都該去搞基的嗎?
她找了幾個牌子的,往他面前一遞。“您要哪種?”
“日用的還是夜用的?”
“加長的還是普通的?”
“綿柔的還是網面的?”
“衛生巾還是衛生棉條?”
“有香味的還是沒香味?”
霍靖霆腦子有點暈,僅存的耐心也用完了。
因此,當他用超市最大的購物袋,拎着各種各樣衛生巾回去的時候,他沒好氣地對門裡說:“快點!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你自己去!”
誰知,好久沒人回話,霍靖霆楞了一下,陡然一腳踹開門。
只見一個細瘦的身影正像嬰兒一般,孤獨地蜷縮在牆邊,底下還有點血跡。
他的心陡然放下來,近日,w集團的活動非常活躍,他居然忘記了,方纔還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
他試了試她的鼻息,很紊亂、很緩慢,像是暈過去了?
霍靖霆眉頭緊皺,陡然把她抱起來,見她腿根有些血,又像墊尿布一樣,幫她墊了好多衣服在下面,弄好後,開了車就去了醫院。
正在值班的女醫生,一看他抱了個女人進門,而這女人下面還流着血,不由眉頭大皺,惡狠狠說道:
“靖庭,別告訴我你也跟那幫二世祖一樣,天天就知道玩女人!”
這女孩眉目清秀,五官精緻,皮膚蒼白,一看就不是風月場所的人。
“還是良家婦女!”
“小姨!”霍靖霆滿臉暴躁、不耐煩:“我玩什麼玩啊!她是自己來月經暈倒的,跟我沒一毛錢關係!”
著名婦科主任秋醫生一看,那下面果然是經血,看來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的臉色瞬間緩和下來,緊接着爲方霧善做了簡單的檢查。
一系列檢查做下來。
霍靖霆趕忙問:“怎麼樣?”
“發燒,經痛,受涼!你說怎麼樣?”秋醫生很不耐煩。“瞧你們這些男人,這副沒常識的樣子。”
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懷疑地看着霍靖霆。“看你這麼緊張,難道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難道外面說的是真的?難道你真的沒有過女人?”
霍靖霆眉頭緊鎖,知道她是說不出好話來的。果然!
“你腎虧?”
“要不要我給你開點藥治治?”
“我的事不用你管!”霍靖霆冷哼一聲:“開點藥給她,我現在就帶她走。”
“藥?不需要。”秋醫生擺擺手。“帶走吧,正巧我這邊*位不夠。”
“那她再疼怎麼辦?”
秋醫生塞給他一包東西,不耐煩地打發他:“紅糖生薑,回去衝給她喝,實在不行再吃點止痛片!不過最好不要,吃那東西有依賴性!”
上陣殺敵都不眨眼的霍靖霆,竟然被人狠狠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