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見任薄雪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己,輕聲一笑道:“照祿國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國家,離咱們國家也比較近,穿過夷族不到半個月的路程便可以到了,平時除了上貢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交集,這一次突然來訪,我擔心其中有詐。”
任薄雪點了點頭:“你是怕黃鼠狼給雞拜年?”
安蕭泉輕聲一笑,輕輕戳了一下任薄雪的腦袋:“誰是雞呢?倒也不是說怕這個,照祿國兵馬並不多,戰鬥力也並不強大,只是其經濟倒是與諸國聯繫較多,這才能夠支持它這麼久來沒有被吞併。”
任薄雪大約是聽懂了一二,道:“你懷疑背後有什麼黑手?只是如今你這樣猜也猜不出來,倒不如慢慢等着吧,等照祿國的太子來了,自然就知道他是爲的什麼來了。”
安蕭泉點了點頭:“我也知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今兒個聽了這個消息之後我總覺得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任薄雪含笑親自給安蕭泉端了一杯熱茶:“你啊,就是平時想的太多,累的,這段時間皇上身子不好,別人都不知道朝事是你代爲打理,我可是知道的,雖然是幫皇上的忙,但是也別把自己的身子給累着了。”
安蕭泉聽了任薄雪這話,心知任薄雪是關心他,心裡頓時暖暖的:“知道了,這幾日要幫父皇處理事務,加上也要開始準備照祿太子的到來,過來的畢竟是太子,就算咱們不大把照祿國放在眼裡,表面的功夫該做的還是得做好。”
任薄雪點了點頭,眸中柔情似水:“我知道了,你也別光顧着忙,多照顧自己的身子,我這邊你也不必擔心,短期內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這一家子人如今將我當佛爺似得供着呢。”
安蕭泉看着任薄雪的笑容十分心酸,明明該是讓她覺得最親近的家人,可是她卻……
這該是對家人多麼失望,才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啊。
安蕭泉點了點頭將自己的一塊玉拿給任薄雪:“這是父皇送給我的暖玉,冬天帶着渾身都是暖暖的,你身子弱,給你帶着”
任薄雪也沒有推辭,接過玉佩點頭應下:“放心吧。”
情人的濃情蜜語甜進了人的心坎,雖然就是這麼簡單的幾句對話,兩個人都分明感受到了對方帶給自己的濃濃的愛意,還有那無限的關心,這或許就是任薄雪前世一直想要追逐,想要得到的愛情吧。
……
照祿國太子到的那一日,幾乎所有百姓都圍在了路邊來湊這一份熱鬧,安蕭泉代替了皇上早早的便在城門口等着接待照祿國太子。
百里流雲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安蕭泉的跟前,含笑道:“八皇子,好久不見。”
安蕭泉同樣回以笑容:“流雲太子,好久不見。”
百里流雲走到安蕭泉的身邊在安蕭泉的肩膀上錘上一拳:“這一次過來我算是得住上一個月了,八皇子是不是很該盡一下地主情誼。”
安蕭泉不動聲色笑道:“這是自然的,咱們先進宮吧,皇上還在等着呢。”
優秀的男子,才華能力容貌皆數上等,兩個人的出現不知勾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任薄雪聽着香雲說着今日大街上的熱鬧場景不過是微微一笑,安蕭泉是一個天生的帝王命。
前世如果不是她的話,皇位也是屬於安蕭泉的,所以這一世,她一定要補償回來。
這一世她一定會幫助安蕭泉拿到皇帝的位置,也算是將功補過吧!
書房裡,皇上拿着筆的手微微顫抖,安蕭泉和百里流雲一改方纔的好兄弟模樣,安蕭泉狠狠的瞪着百里流雲,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百里流雲的腦袋才行。
“不是朕不答應,而是你求娶的那位姑娘,已經有了婚約了。”皇上看了一眼安蕭泉,又看向百里流雲。
百里流雲挑了挑眉看向安蕭泉,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對皇上笑道:“是麼?不過本太子怎麼沒有聽說這名女子有婚約啊,不知道是被誰家定下的,婚貼下了沒有?”
皇上滿臉無奈的看着百里流雲,任薄雪根本就還沒有及笄好不好,怎麼下婚帖,再說了,誰知道半路會出現你這麼個程咬金啊。
若是知道有這麼個程咬金冒出來,皇上早就替自己兒子賜婚了。
安蕭泉終於知道爲什麼這幾日一直心裡不安了,原來是有人專門針對了薄雪而來。
百里流雲遠在照祿,如何得知薄雪的,便是知道有這麼個人,也不知道直接便過來說要求娶薄雪爲照祿太子妃!
陰謀!
絕對的陰謀!
安蕭泉咬着牙瞪着百里流雲:“任薄雪是本宮定下來的八皇子妃!”
百里流雲聽了安蕭泉的話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還笑着道:“那怎麼本太子沒聽說殿下訂婚的事情。而且聽說八皇子的母妃,良妃娘娘十分不喜歡任姑娘,想來也不會認同這個媳婦的,本太子的母后卻是十分喜歡任姑娘的。殿下何不成人之美呢?”
安蕭泉冷冷的看着臉皮賊厚的百里流雲:“你遠在照祿如何得知我國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姑娘的?還是照祿太子還在算計着其他的什麼?”
百里流雲不急不緩、平靜的道:“不過一個姑娘罷了,還能算計什麼東西呢?本太子只是從別人的嘴裡聽過這個任姑娘,貌美如花,行事爽快,所以十分喜歡罷了,若非如此本殿下何苦親自遠赴這邊來親求取本太子的太子妃呢?”
安蕭泉氣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因爲百里流雲是照祿的太子,只怕這會子已經血濺書房了!
安蕭泉氣狠狠的道:“她是我的女人,想要求娶她,做夢!”
百里流雲神色十分平靜,笑道:“是嗎?只是本太子仰慕任姑娘,願意迎娶她,爲兩國和平做出努力。”
“咔——”
恩?
什麼聲音,衆人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竟然是安蕭泉椅子上的扶手竟然直接被安蕭泉用力的掰斷了。
照祿太子心下一沉,還好那是個椅子,如果是他的腦袋的話,這會子他肯定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皇上瞪了一眼安蕭泉:“你先下去吧。”
安蕭泉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來,但是安他已經大概能夠猜得到皇上要做的決定了。
雖然照祿國兵力不行,但是經濟卻是幾個國家裡最發達的,雖然看不起照祿國,但是也並不敢真的不將照祿國放在眼裡。
身爲一國之主的皇上絕對不可能因爲一個女子而傷害自己的國家,傷害自己的子民,這是安蕭泉能夠想到的最壞的打算。
安蕭泉的胸口驟然發痛,痛的他幾乎窒息,只是心中早已做出決定,哪怕就是死,他也不會將任薄雪拱手相認。
安蕭泉失魂落魄的出了宮,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着,走在一個建築物面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