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雖不說,但也一定是餓了,她也有些空腹感,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夠來休息,她必須快些行動。
於是在上好藥之後,任薄雪不顧安蕭泉的說半點不餓的荒唐話,說了幾句會小心也不會走遠就上路去了。
任薄雪顯然已經越來越熟悉這林子和大小路,可走不可走大致也有了解,這是因此她才能走的極快。
先是一路不回頭的走到了限定範圍內的最遠處,所謂限定也是她掛心安蕭泉安危所能走的最遠範圍,然後再放慢腳步往回走,邊走邊採摘果子以及一切可以吃之物。
這是爲了節省時間所想到最好辦法,若是來時就採摘好,那就得一來一回都抱着那些果子,她既無乘果籃,有無需那般細緻,所以只需要摘些果腹的,在到溪邊洗淨既可。
這一路上的果子實在是多,雖是一條小路上的草樹,但也足夠他們二人吃上幾天的了。
任薄雪還是用了尚有幾處完好的裙襬裝着果子,摘好了便急急往回走,見不遠處躺一抹熟悉的身影也就微鬆了一口氣,稍稍放慢腳步。
“我摘了些果子已洗好了。”邊說邊快步走,到了安蕭泉身邊後拿出遞到他嘴邊,是紅果!酸酸甜甜滋味讓許久未進食的二人喜歡的不得了。
滿滿一大堆吃幹抹淨之後,二人開始琢磨在天黑時可庇護之處。
“薄雪,扶我起來。”藥草也着實是見效的,這時安蕭泉背後傷口已經開始慢慢好轉,雖然緩慢但到底是極好趨勢。
任薄雪將他扶起,將他的一手掛於自己肩頭,自己一手圈住他的腰,可怎麼貼近也只能圈住半腰……
如此萬分艱難的還是上路了,二人走動的速度簡直就是腿腳不便之人倒地向前爬的速度,但好在此時天色並未見暗,二人還有足夠的時間用來尋找。
其實早在任薄雪前去摘藥草和果子之時,安蕭泉就觀察了四周,雖然不能起身但他眼力極好,不一會就將周圍打量清楚。
只見這山崖向陽一面全是樹木草叢,他現在所處地勢崖底平坦處,往下就會有水流,再往下似乎又是草叢,太遠看不真切,往上就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山壁,陡峭如雲,時不時可見一兩顆老鬆直立或斜長着。
而在一處山壁之下,雖全部被草叢覆蓋,但隱隱似乎有黑洞可見,離它有些遠距離安蕭泉就算眯起眼睛也是看不見了。於是在適才飽腹之後他馬上想起要前去一探究竟。
到了山壁下,果然見一不大不小的黑洞,裡面似乎射不進光線,洞口也是被密密麻麻的草叢遮得還算嚴實,這樣一來縱是什麼山中野獸也斷然發現不了自己,實在是天黑下來隱身的好地方,於是二人都想要進去瞧一瞧。
其實二人確實不知夜深了會有些什麼動物出沒,只是他們清楚若是有活人氣息會引來豺狼。豺狼是極其危險的存在,二人手中也爲見火把,怎可能以縛雞之力抵禦的住野獸之力!
火把!任薄雪突然想起在夜深暗無天日之時確實要備上火把!而現在進洞若無火把也是萬萬不行的。
“洞裡伸手不見五指,要是裡面也有野獸出沒那我們進去豈不是死路一條!”
“確實,首先要試探一番裡面究竟有無危險。”
“我們還要尋來火把,不然以現在衣衫襤褸之狀怕也是熬不過夜晚,這懸崖腳下指不定天黑了多冷!”
“還是薄雪考慮的周到!可火把又該如何找到?”
二人這時一下子發覺行事怎可如此草率!竟什麼準備也未做,於是二人又回到那顆大樹底下,細細準備接下來該做之事。
比如進洞之前該做些什麼。
任薄雪危急時刻心思愈見縝密,不一會兒就有了佈局。
她道:“進洞第一要緊是我們自身的安危,所以必要將洞內先行打探清楚,若無危險纔可進入。”
安蕭泉點頭,也道出心中所想:“夜深驟冷,必須要有火纔可不被冷傷。在我們一切準備好進入洞內安頓之後,還要儘可能多備些果子,以免在外停留。”
懸崖底下天色雖不見壞,但也不見好,難保接下來幾日會不會突降大雨,到時候無疑雪上加霜,給他們帶來的是更大更危險之境地。
“不錯。”任薄雪和安蕭泉此時顯然已經做好十足心理準備,全然戒備周遭一切隱藏危險他們緊牽之手也不曾分開。
“外出攜帶的火石都在飛影身上,我身上並無生火之器。”
安蕭泉依稀記得還有一生火方式,但任薄雪顯然比他更清楚,只見她淡然道:“無火石也無礙,我知道還可鑽木取火,只是會慢些。”
“薄雪厲害!有了火把自然萬事好商量。”
“要備些幹木,再備些容易點燃的枯草和成堆經燒的木棍就可。”
任薄雪起身準備讓安蕭泉等着,可不料他還是尾隨而來,一前一後,一快一慢。也是過了一小會,任薄雪回頭竟見他就跟着其後,一臉哭笑不得道:“你跟來幹什麼!”
“不放心!”
見他說的正正經經,任薄雪不禁感嘆他可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一個傷痕累累之人竟然還能擔心她這個無傷之人,可這個向來固執之人自己又能奈何……
“我只是取些木頭,也沒什麼重的。只是你若是執意要跟便一起來!”
安蕭泉聽了自己要跟,他本就是不管薄雪同意與否都要跟着,現在見她如此簡單就答應了還有些意外。
二人又是緊牽着手向前走去,見一路上綠草如茵,大樹茂盛,枯樹枝和枯草少了些,可到底還是有的,細細拾乾淨了見量也差不多夠晚上一用,於是二人又回去打算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