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噼裡啪啦說了一大串,聽得任薄雪頭昏腦漲!她皺着眉頭沉默,半晌之後開口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讓她和安蕭泉以外來者的身份住進紅府,然後尋求上廟的機會!
紅月斂眉,轉過頭看着安蕭泉,後者卻是一臉冰冷,眼神裡透着不滿!
住進紅府?!這個紅月可想的真天真!
紅家乃是玉落城中第一世家,若是有人住進必定會傳開,到時候別說他們的行蹤會暴露,恐怕性命也堪憂!
“不行!”安蕭泉反對道。
“爲何不行?難道我紅家可會怠慢了你們不成?!”紅月叉着腰瞪大了雙眸。
任薄雪一臉爲難,兩邊都不好說話。一邊是自己答應下來的事,一邊卻關乎着所有人的安危!
思忖了一會兒,任薄雪說道:“紅月,住進紅府並非不可!”
“任薄雪!”安蕭泉一陣狂吼,咬牙切齒的瞪着她。
任薄雪扯了扯嘴角,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我只有一個要求,對我們入住紅府的事,保密!”
安蕭泉深吸了兩口氣,仰着頭不說話!真是氣死他了!
紅月一臉興奮,拍了拍胸脯,“行!我保證!”
得到紅月的肯定之後,任薄雪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回到客棧的時候,安蕭泉仍舊鐵青着一副臉,難得看到他這般小孩子,任薄雪不禁笑了起來!
處於深宮,自小便懂得察言觀色,平日裡總是難言喜怒哀樂,做什麼都得再三深思熟慮,這樣的安蕭泉是她熟悉的安蕭泉!如今眼前這個會鬧脾氣,會將不喜露在臉上的安蕭泉,她卻更希望看到!
“笑什麼?!”坐在牀沿上的人怒瞪了她一眼。
任薄雪扭頭,“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樣的你還挺可愛!”
後者冷哼一聲。
任薄雪知道他在不高興什麼,一臉討好的坐到他身邊,扯了車他的衣角,諂媚道:“好啦,你不要生氣了!我保證幫完紅月我們就立馬離開!”她舉起手伸出四根手指,說的一本正經!
安蕭泉挑眉,“真的?”
任薄雪肯定的點點頭,“比真金還真!”
其實任薄雪並不是四處氾濫同情心的好人,只是她遇見紅月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了從前的自己一樣。
第二日一早,安蕭泉和任薄雪還在熟睡中,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將兩人驚醒。
安蕭泉猛然一愣,立馬翻身穿好衣服,將門拉開一個縫,只見門口一個人影來回的晃着,安蕭泉猛然拉開門,門口的人一個趔趄,“砰”地一聲撲倒在地。
任薄雪也從牀上跳了下來,看着趴在地上的紅月,太陽穴凸凸跳了兩下!
“紅月你這是……?”
紅月嘿嘿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尷尬的笑道:“我只是來接你們去紅府的!”
安蕭泉深吸一口氣,背過身用手砸了砸自己的額頭!
天殺的!他怎麼就遇到這個女人了?!
任薄雪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們洗漱一下就來!”
“好好好!”紅月摸着頭笑的一臉曖昧,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房間。
安蕭泉和任薄雪相識一眼,無奈地攤了攤手。
兩人收拾好之後便下了樓,一下樓任薄雪便覺得自己快要炸毛!客棧門口停着三輛馬車,每一輛都豪華無比,周遭的人來回的打量着!
任薄雪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平靜之後問道:“不是說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嗎?你這樣豈不是光明正大了?!”
紅月摸了摸頭,一臉抱歉的說道:“這是家父的意思!”
家父?!紅家的家主?!
“行了,別多說了,趕緊上車吧!”紅月說着將兩個還沒回過神來的人推上了馬車!
從客棧到紅府的路程不遠,穿過兩條小路拐個彎就到了。
馬車沒過一會兒便停了下來,安蕭泉和任薄雪下了車,紅月也跳下了馬車。
看着眼前鑲嵌着金黃色鐵環的硃紅色大門,安蕭泉不禁肅穆起來。
眼前的紅府處處透着古怪,讓他覺得並非那麼簡單!
安蕭泉目光一轉,看着紅月說道:“不愧是第一世家!”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從大門裡面忽然傳來一陣笑聲,聲音洪亮豪邁,從裡面穿透出來透着一股強勁的內力!
大門拉開,一位白髮老者出現在門口!
“爺爺!”紅月忽然驚呼一聲扔下手中的包裹張開雙臂就朝着門口的老人跑去。
“月兒許久不見,真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
“可不是,爺爺許久不曾回來看月兒 了!”紅月半撒嬌搖晃着老者的手臂,露出少有的女兒般嬌羞。
任薄雪發覺安蕭泉臉色不對,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低聲問道:“怎麼了?”
安蕭泉眉頭緊蹙,目光不自覺瞟向不遠處的老者又收了回來,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爺爺,這是我的兩位朋友,初來落玉城我特意邀請他們來府中做客。”
“原來是月兒的朋友,不錯不錯!”老者臉上仍舊帶着笑意,只是眼裡卻透着絲絲寒意望向了任薄雪和安蕭泉。
任薄雪也發現了老者投來不善意的目光,抿緊了嘴脣,“現在離開能否來得及?”
“既然來了,肯定走不了了。”安蕭泉扯了扯嘴角,眼裡劃過一抹無奈。
“兩位不如也請,正好今日是咱們紅家的家宴。”
家宴?紅月可沒說今日是他們紅家的家宴!還是說……這個宴是特意爲他們而準備的?安蕭泉心中疑惑,爲了避免任薄雪胡思亂想,也沒有說出口。
“多謝。”安蕭泉頷首。
“瞧我還忘了介紹,這位是我爺爺,你們也隨我叫爺爺就行。”紅月說着一邊吩咐着小廝將任薄雪他們的東西搬進去,一邊和紅家老太爺走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