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恩巴不得現在就拿到那手絹看看是不是蘇大哥的手筆,可她現下一點兒也不想和任薄雪磨嘰下去,心想還是快些離開這個地方,免得被任薄雪不斷的繼續問下去自己會露出破綻,到時候真的問出點什麼就不好了。
於是她作出突然想起什麼的表情道:“任姐姐,蓉恩忽然想起姑姑找自己有事,適才和姐姐聊的太歡以至於都快忘記了,現在想起怕是不得不先行告辭去見姑姑了。”
任薄雪哪能不知她的心思,太后找她有事是假,她找太后有事纔是真吧!
“原來是太后娘娘和妹妹還有事情要談,那妹妹還是快些去,免得耽誤了。”
任薄雪一說完,穆蓉恩就喚了殿外的精深進來,拜了禮之後就走了。
“小姐,那個精深還真是不簡單,不管香雲問什麼她都能巧妙的避開不作答,時不時還會套問香雲,每次都噎得香雲也挑不出來什麼好問的。”
香雲耷拉着腦袋。
“本就沒打算你能在她嘴裡套出點什麼,香雲不用如此在意,你看穆蓉恩現在的變化就知道和她有莫大的關係,所以定是不簡單。”
任薄雪笑着敲了敲香雲的腦袋。
“小姐說的是,那人很有心計,這次手絹一事怕也是她出的主意!”
香雲見小姐轉身像是不聽自己說話了似的,忙又道:“小姐,那是極有可能的,小姐聽香雲說一說。”
任薄雪停下看着香雲,見小姐這麼認真的聽自己說話,香雲不禁有些害羞了,她支吾道:“我見那日太后娘娘也只是幫襯着,聽聞了此事眼神也極是意外,還帶着讚賞意味的欣喜,那樣子的神情不太可能是裝出來的,所以太后娘娘一定不可能是出主意之人,穆小姐身邊除了太后娘娘也就只有那個精深了,所以香雲才這麼猜測的。”
任薄雪點頭。
“小姐,你這麼就只是點頭?難道香雲說的並不全對?”
香雲以爲小姐還會誇獎自己一番,沒想到只是點點頭。
“你所言甚對,果然甚是聰明,香雲可是要聽的這樣的讚賞?”任薄雪打趣道,她之所以不多回應就是想要香雲能得沉靜些的性子,做事也不可如此毛躁。
“小……小姐,香雲不曾這樣說……”
“你雖不曾說過,但是行爲舉止上早已有所體現,適才你也說過穆蓉恩身邊的精深是多麼富有心計,其實這和她沉穩的性子也有莫大的關係,香雲也是要多學習纔是。”
任薄雪不想自己顯得過於嚴厲,便又道:“不過香雲當日的觀察確實細緻入微,值得誇獎。”
香雲知道是自己莽撞了,現在本就是小姐手絹一事的關鍵時候,是出不得差池的,於是她柔聲稱是,想起以後定要小心行事謹慎細言。
任薄雪念好,走出殿外,眼神看向殿外的藍天白雲,遠方的天像是明鏡似的,讓人看了也是心情大好。
“這天真是大好。香雲,我們該去見見那位古樹傳人了!”
於是任薄雪就和香雲一起去見蕭傳人,而這一次見面也成了至關重要的一次見面。
而在那一邊,關押蕭傳人之地是有些有些暗了的木屋內,只見他一人席地而坐,面上卻也是毫無表情,像是不把周遭惡劣的環境看在眼裡。
他獨自一人閉着眼睛像是在沉思什麼,可原本平靜的他卻突然時而皺眉時而睜開眼睛時而捂住胸口,這像是有些痛苦的樣子暗示着這不是簡簡單單的關押那麼普通。
試想,一向鎮靜的蕭傳人又怎麼會如此失態?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剎那間,他像是要衝出這木屋一般的急躁起來,這並非普通的急躁,那一聲聲的撞門之音就顯然已經狂躁之意。
見着蕭傳人一邊撞着門一邊捂着胸口的表情,那表情儼然就是他第一次胸口疼痛的樣子!
他的第一次的疼痛是因爲暗暗發覺古樹的不對勁,難道這一次也是古樹有了危機?難道是穆蓉恩和精深那日的破壞真的引起了古樹降禍人間?
而此時正在來尋蕭傳人的任薄雪二人也忽然發覺天色驟然間暗了下來,這時的天已經全無半分適才的好氣象。
遠處原本湛藍的天際此時竟也變得渾濁不清,像是因着下雨積壓了數天的路邊水坑,遠看着是清澈的一大片,卻突然被哪家不懂事的放牛娃狠狠的踩了一腳而驟然變得分外渾濁。
而那水坑裡的黃土以及來來往往的雜蟲都忙着在這種混亂中頻繁進出着,一眼望去全是可怕的身影,此時的天就像是全部都是雜蟲的水坑聚集着一大團污濁之氣。
正想着這突變風雨是爲何時,任薄雪二人不覺就已經走到了關押蕭傳人之地,也聽到了木屋內正欲向外撞擊的聲音。
這聲音!任薄雪有些驚訝,“這裡面當真關着的是那古樹傳人?”
任薄雪倏然對着看守之人發問,見他雖然點了頭 但還是忍不住滿心疑問:那日見的冷靜的不像話的蕭傳人真會如此大的動靜,這撞門之聲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從裡面跳出來似的。
如此狂躁的原因除了不是蕭傳人本人之外還有就是他有不得不出來的理由,有非常重要的大事要發生!而作爲古樹傳人最重要的事情不過就是古樹!
任薄雪像是突然知道了什麼,古樹,蕭傳人,和這驟變的天,這三者像是……有什麼關聯似的……
“把門打開!”任薄雪要馬上知道是何事!
“可是……皇上……”
見看守之人爲難的吞吞吐吐的樣子,任薄雪怒吼:“皇上那邊有什麼事用不着你負責!現在你立刻馬上打開這扇門!”
看守之人被嚇得不輕,立即哆哆嗦嗦的拿出來鑰匙打開了門,“小姐……小姐請……”
任薄雪忙推開這人,正欲開口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