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居茶樓
喬部長這一次秘密過來潭江市,主要是因爲喬甯的身份暴露了,甚至因此引起了不小的麻煩,喬部長不過來一趟,的確有些不放心。
更何況他也打算親自見一見陶靖之和陶沫,見面的結果倒是讓喬部長很滿意,陶靖之是個聰明的男人,有能力有城府,卻也有原則,這樣就足夠了。
“陶叔,喬部長這是撮合你和我喬姐?”陶沫從茶樓裡出來,眼神有點詭異的瞅着走在身旁淡定自若的陶靖之,自己果真段數不夠,看陶叔多冷靜,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
若不是事先見過了喬部長一面,早已經知曉他的意思,陶靖之怎麼可能如此冷靜,不過對上陶沫那無比崇拜的目光,陶靖之挺直了身體,偶然裝一下深沉博取小輩的好感和敬佩也沒什麼不好的。
“喬甯身份暴露了,自然有不少人爲了攀上喬部長這棵大樹想要追求喬甯。”陶靖之慢條斯理的開口,已經明白喬部長的打算,不過是將自己拿出來當擋箭牌,“喬甯性子柔和,再加上喬部長年紀終究大了,也不放心喬甯一個人。”
所以有了陶靖之這個擋箭牌,那些有二心的人只能偃旗息鼓,再加上喬部長已經確定了陶靖之的人品,即使只是一個假結婚,但是至少喬甯日後也有一個依靠,晚年也不至於孤苦無依。
“薑還是老的辣啊。”陶靖之之所以會屈服,一面是因爲喬部長的身份和地位,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喬部長的拳拳愛女之心。
陶靖之瞄了一眼走在自己身旁的陶沫,喬部長也是知道這丫頭認識的人都是非同一般,所以才放心喬甯嫁到陶家來,畢竟不管是季老,還是陶沫之前救下的秦老首長,還有陸九錚這邊的關係,只要陶家不倒,那麼喬甯就是安全的,否則以喬部長的爲人,他絕對不會做出強買強賣的舉動來。
其實就算是假結婚,對陶家而言也是利大於弊,更何況,陶靖之也希望和喬部長攀上關係之後,日後陶沫也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所以多方面算計下來,不過是兩方互惠互利而已。
“那是曹家的車?”這邊出了唐宋居,陶沫剛上車,餘光不經意的一掃,卻見一輛黑色奧迪車停到了唐宋居的門口,畢竟是大早上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陶沫再一看發現果真是曹家的車,曹父和曹長允還有何啓傑一同下了車。
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陶沫搖搖頭,“看來曹鷹還是不死心,想要做最後一搏。”
“多行不義必自斃,不過曹家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沒有放棄曹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陶靖之吩咐司機開車,豪門世家沒有哪一家的水是乾淨的,也有很多見不得人的陰暗面,但是曹鷹這一次竟然草菅人命,太過了。
曹長允跟着曹父一起進了唐宋居的後院,看着三步一哨、荷槍實彈的士兵,曹長允也不由的多了一份緊張,這就是權力帶來的崇高地位,難怪小叔爲了攀上喬甯而冒險,在這樣的巨大的權力面前,只怕任何人都忍不住心底的*。
經過嚴格的檢查,喬部長的秘書這才帶着三人向着茶室走了進去,輕輕的敲門之後纔開口:“部長,曹先生三人已經到了。”
“進來吧。”茶室裡,喬部長嚴肅而冷淡的聲音響起。
在秘書開門口,曹父帶着曹長允和何啓傑進了屋子,快速的看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一身中山裝,清癯的面容嚴肅而冷硬的喬部長之後,立刻恭敬的問好,“喬部長。”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喬部長冷淡的開口,並沒有高高在上的態度,可是無形裡依舊給人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嚴。
曹父穩了穩心神,這才恭敬的將手裡頭的文件夾遞給一旁的秘書,“這是何教授這些年的研究資料,對於深度燙傷將有重大的成效,只是我們曹家畢竟人單力薄,這樣研究後續需要大量的資金,所以我才冒昧打擾喬部長,希望可以讓何教授將這項研究繼續下去。”
秘書將曹父帶來的文件夾遞了過去,喬部長低頭翻看着,整間茶室頓時安靜下來。
曹父和何啓傑此時都有些的緊張,兩人不時偷偷的看向喬部長,這一項研究不單單是一項重大的突破,更對喬甯的臉有關鍵性的作用,雖然心裡頭抱着九成九的希望。
可是看着喬部長雖然再翻閱文件,但是面容卻是一派的冷淡,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變化,這讓曹父和何啓傑不由的緊張起來,心裡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關於赤竺蘭的研究你是發現的?”十分鐘之後,喬部長放下手裡頭的文件,擡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何啓傑。
“是的,喬部長。”一想到日後自己將要揚名立萬,何啓傑心裡頭立刻狂熱起來,不過卻也知道急不得,繼續開口道:“我之前一直在研究深度燙傷這一塊,經過幾年的研究發現,因爲燙傷造成了表層肌膚細胞的壞死,所以西醫卻是完全無法醫治的,我的研究方向就從西醫轉向了中醫。”
“你資料裡記載的赤竺蘭對燙傷恢復很有效?”喬部長眼神銳利了幾分,一瞬間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
何啓傑被看的心裡頭一慌,不過隨即想到曹鷹雖然背上了殺人罪,但是關於赤竺蘭的研究,曹鷹卻是做的天衣無縫,而且馬致遠已經死了,所有的痕跡都抹除了,沒有人會想到赤竺蘭和馬致遠有關,何啓傑也就冷靜下來了。
“是的,這也是我意外的發現,在選用了上千種的實驗材料之後,意外發現了赤竺蘭根部細胞活性比起普通藥材要高出數十倍,目前我正在研究如何提取赤竺蘭根部的活性細胞,後一步的研究將是如何將其用於深度燙傷的治療上。”
何啓傑侃侃而談,倒是越來越自信,眼中勃勃的滿是野心和*,只要這個項目得到了喬部長的支持,日後即使是整個團隊取得了成功,但是自己作爲發現赤竺蘭的大功臣,絕對是收穫最大的一個。
喬部長看着信心十足的何啓傑,聲音陡然一冷,“可是爲什麼我得到的消息,關於赤竺蘭的研究卻是被殺的馬致遠發現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曹父和何啓傑猛地一驚,腦海裡的第一印象就是喬部長竟然知道了!可是一想到曹鷹之前所說的話,兩個人也快速的冷靜下來,馬致遠已經死了,他在潭江市的實驗室也被一把火給燒了。
至於鄰市馬致遠的家和實驗室,曹鷹事先派了可靠的人過去,只不過是拿了一些試驗資料和書籍,並沒有發現關於赤竺蘭的研究,所以馬致遠是在潭江是意外發現赤竺蘭的功效的,所有痕跡都抹除了,他們不能慌,如今絕對是死無對證。
“喬部長,這不可能!這個項目絕對是我個人的研究,我已經打算申請專利了。”何啓傑一臉詫異的看向喬部長,原本打算直視喬部長的雙眼,讓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說謊,可是對上喬部長那過於透徹而睿智的黑眸,何啓傑心裡頭一慌的別過了視線。
“爲什麼不可能?”喬部長冷眼看着不可置信的幾人,若不是之前季老搶先一步給陶沫那丫頭申請了專利,曹鷹的詭計即使不能得逞,卻也要多花很多時間來處理這件事。
曹父有些的愣住了,明明小弟之前說了所有痕跡都抹除乾淨了,而且從馬致遠口中得知這件事之後,小弟就派人盯死了馬致遠,他一直在實驗室裡,根本沒有和外界其他人聯繫,更沒有去申請專利,否則小弟不可能不知道。
看着曹父那急劇變化的表情,喬部長也不想浪費時間,“這個專利並不是馬致遠申請的,因爲赤竺蘭的藥效也不是他發現的,馬致遠是從我女兒這裡得知了赤竺蘭的存在。”
聽到這裡,曹父和何啓傑臉色煞白成一片,原來從最開始曹鷹就判斷錯誤,他以爲赤竺蘭的存在是馬致遠發現的,所以將馬致遠殺了滅口,抹除了一切痕跡,想要霸佔這一項研究成果,卻根本沒有想到馬致遠也不過是因爲一股瘋狂的執念,得知了赤竺蘭的存在之後,他甚至顧不得這是別人的研究成果,就開始了自己的研究,從而誤導了曹鷹。
曹鷹的事情在潭江市引起了一陣風波,不過因爲證據確鑿,再加上曹鷹滅絕人性父做法,法庭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生。
曹家雖然沒有涉案,卻也因爲曹鷹的事情被波及,損失了不少產業,一些和曹鷹有關聯的人也相繼被調查被雙規被開除,曹家從潭江市一流世家淪落爲了三流家族。
何啓傑涉嫌學術造假,也被法庭依法判刑,潭江市的這一場風波也終於結束了,收益最大的則是陶家和楊杭,陶靖之肅清整頓了陶家,又吞併了曹家的一些產業,甚至和喬部長也搭上了關係。
而楊杭因爲事先知情曹鷹的罪行,提前進行了人事部署和安排,讓楊杭在潭江市的關係網又擴大了不少。
“陶沫?”機場,程明谷詫異的看向走過來的陶沫,“你也來送朋友?”
剛送走陸九錚三人,陶沫情緒莫名的有點的失落,看了一眼並肩站立的曹長允和薛蒔,立刻明白過來,“你們是來送曹少的?”
“是啊,曹小叔出了這樣的事,曹家也被牽連了,曹叔利用關係將長允調去了長望省,那邊有曹家的一個旁系在。”程明谷多少有點兔死狐悲的悲涼。
當初曹長允在潭江市圈子裡那是第一人,他們三個也算是發小,雖然不至於呼風喚雨,但是在潭江市也是數一數二的公子哥。
而且他們三人也算是上進,玩歸玩,卻不會像那些二世祖一樣,整日吃喝玩樂的混日子,他們都利用家族的關係進了相關的位置,畢竟日後家族需要他們扛起來。
可是誰知道曹家突然就敗了,曹長允只能離開南江省,卻遠在千里之外的長望省依靠旁系來發展,程明谷此時才真正的明白什麼叫做風雲變幻、世事無常。
“小心!”正思慮着,程明谷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推着行李的一個旅客,幸好陶沫拉了他一把纔沒有撞上去,不過拿在手裡頭的文件夾掉在了地上,裡面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謝謝。”程明谷收回思緒,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陶沫,蹲下身來撿地上散落的紙張,曹家敗了,曹長允被迫離開,甚至沒有告知程明谷和薛蒔這兩個發小。
得到消息的時候,程明谷和薛蒔匆匆趕了過來,一路上闖了兩個紅燈,終於趕到了機場,直到見到了曹長允一面,送他上了飛機,程明谷才發現自己一着急之下連辦公室文件都帶來了。
陶沫蹲下身也幫着撿着地上的文件,當看到其中一張紙上記錄的死者資料時,不由的一怔,上面是法醫根據頭骨還原出來的死者面容,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可是卻死在了曹鷹的手底下。
看到陶沫失神,程明谷也不由的嘆息一聲,“曹小叔……曹鷹拒絕交待任何關於死者的情況,不過由於那些視頻和照片的存在,十多個死者的身份都已經確認了,不過這個小男孩卻依舊沒有找到身份。”
公安局這邊比對了所有的失蹤兒童照片,可惜卻沒有找到,也有可能是法醫根據頭骨還原出來的小男孩面容和他真正的面容有詫異,所以纔沒有找到小男孩的身份。
“他並沒有受到虐待?”陶沫站起身來,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資料上,上面有法醫記錄的關於小男孩的死亡屍檢結果,小男孩是窒息死亡,而且和別墅後院挖出來的其他死者不同,小男孩並沒有受到虐待。
“是的,並沒有,而且比對了視頻和照片,並沒有發現他被虐待的證據,而且法醫也證明了這一點,骨頭上沒有任何被虐待的跡象。”程明谷點了點頭,他雖然唏噓曹家的落敗,但是對曹鷹卻沒有多少任何的好感,畢竟看了視頻之後,任何人都無法接受這樣滅絕人性的曹鷹,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陶沫看了看手裡頭的資料,“能將小男孩的所有資料都複印一份給我嗎?”
“你難道認識他?”程明谷詫異的看着陶沫,因爲小男孩的身份沒有查出來,程明谷打算將法醫還原的小男孩面容發出去,看看有沒有人認識。
可是話已出口,程明谷就知道陶沫不可能認識這個小男孩,法醫那邊的檢測報告顯示,小男孩死了至少十四五年了,當時陶沫才幾歲大,肯定不可能認識這個小男孩,也正因爲年數久遠了,所以想要查找小男孩的身份就困難了許多。
“行,一會我複印好了讓人給你送過去。”見陶沫不打算說什麼,程明谷也沒有刨根問底,不過是個順水人情,陶家要想要這份資料也容易的很。
“我直接跟你過去拿吧。”陶沫總感覺自己像是抓住了什麼,可是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消失的太快,讓陶沫總是想不明白到底有哪裡不對勁。
從公安局回來,已經是中午十分了,此時看着空蕩蕩的公寓,客廳的茶几和沙發上還堆放着不少關於曹家和曹鷹的資料。
“大叔他們突然離開了,總感覺寂寞了不少。”陶沫嘆息一聲,陸九錚幾人在的時候,公寓裡總是熱熱鬧鬧的,陶沫雖然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但是此時看着沒有人氣的公寓,恍惚間好似回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不管人前多麼的熱鬧,可是曲終人散回到家裡時,面對空蕩蕩的公寓,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寂寥,尤其是這短時間習慣了陸九錚他們的存在,“果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陶沫仔細的翻閱着關於法醫的驗屍報告,骨齡檢測小男孩死時七歲,而且已經死了十四年,因爲年數久遠,從骨頭上得到的信息很少,不過法醫可以肯定小男孩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虐待。
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陶沫放下小男孩的資料,重新翻閱着一旁關於曹家和曹鷹的調查資料,一垛又一垛,陶沫一點一點的翻看着,想要尋找其中的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客廳的光線暗淡下來,肚子餓的咕咕叫了,陶沫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看了幾個小時的資料,這會已經是六點鐘了。
揉了揉眉心,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陶沫放下資料,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向着廚房走了過去,懶得做飯,陶沫只打算炒個菜煮一點麪條吃。
當將胡蘿蔔放到水龍頭下清洗時,陶沫整個人一怔,猛地瞪大了眼,隨後關了水龍頭,丟了胡蘿蔔直奔客廳而去。
不是這份資料,也不是這份資料,陶沫快速的翻找着,在一大堆的資料裡不斷的找着,終於找到了兩份資料,一份是關於幼童劉亞亞因爲堤壩坍塌墜河死亡的資料,一份則是曹鷹妻子難產而死的資料。
“這怎麼可能!”燈光之下,陶沫滿臉的震驚之色,劉亞亞的死亡可以說是曹鷹政績上的一個污點,雖然後來因爲曹家的關係被抹除了。
此時重新翻閱這份更詳細的資料,當初市裡撥了三十萬的專款到曹鷹任職縣委書記的南屏縣,負責電話通知的工作人員說了他打了電話給曹鷹,彙報三十萬的專款已經撥下來了。
當時第一個電話是打到縣委辦公室的,曹鷹當天請假了,後來工作人員轉而撥通了曹鷹的手機,電話接通了,據工作人員回憶,當時曹鷹似乎很不耐煩,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可是劉亞亞因爲堤壩坍塌墜河死亡之後,調查組下來查辦此案時,曹鷹的辯解是他根本不知道市裡有這個專款,也沒有接到工作人員的電話。
不過工作人員的這一通電話卻可以查證,他的確撥通了曹鷹的手機,通話時間也顯示了將近一分鐘,但是因爲曹家的關係,最後這個案子定性爲工作人員失誤,並沒有通知到曹鷹,這一通電話被抹除了存在。
陶沫合上資料,快速的撥通了楊杭的電話,“楊哥,我可以見一見曹鷹嗎?”
“有什麼事?”電話另一頭的楊杭放下手裡頭的文件詫異的開口,曹鷹背後的黑客高手一直查不到,而且曹鷹從後院十多具屍體被挖出來之後,直到難逃法律的制裁,就守口如瓶,除了被轉移到市局的時候見了曹父一次,就再也沒有開口了。
法庭的判處是死刑,但是因爲他背後的黑客高手存在,陸九錚已經將曹鷹這個案子移交給了相關部門,曹鷹也很快會被轉移出去,對外會宣稱已經執行了死刑。
“我有些話想要詢問曹鷹。”陶沫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些事,只有曹鷹最清楚,他一旦被轉移走了,陶沫想要問什麼就麻煩多了。
“行,我先安排一下,你在家等着,我過來接你。”楊杭也乾脆,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拿手機打了兩個電話安排好了之後,這纔拿過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
曹鷹倒是一點都不詫異看到陶沫和楊杭的出現,穿着囚服,整個人憔悴了很多,再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如果可以達成協議,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當喬部長那裡失敗之後,曹鷹就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底牌了,法庭死刑的判決下來之後,曹鷹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名利事業都是假的,能活着才最重要。
警方能破譯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到那些照片和視頻,那麼肯定會想要知道自己背後的黑客高手,這也是自己活命的唯一機會。
“你想要達成什麼協議?”楊杭冷眼看着曹鷹,到此刻他還想要翻盤,“想要免除死刑?”
“是,只要是無期徒刑。”曹鷹點了點頭,如今到了這種地步,他只求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