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批評怒斥

看着柳隊長恭敬的領着陶沫和陸九錚進了療養院,一旁的騰市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扭曲的離開,但是這裡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市長能鬧事的地方,所以騰市長只能灰溜溜的待着身後幾個石溪市最好的專家教授跟着進了療養院。

上了療養院的內部車子,此時騰市長看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柳隊長,這才鄭重開口:“幾位專家,今天的這個會診非常的重要,國家最優秀的外交官任老夫人在石溪市突然發病,所以我希望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視,檢查的時候一定要仔細再仔細,千萬不能耽擱了任老夫人的病情。”

看着幾位專家表情都嚴肅了幾分,騰市長這才繼續賣弄着自己知道的消息,故意壓低了聲音開口:“此次療養院裡不單單有任老夫人在,衛生部喬部長也在。”

嗬!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神色裡滿是震驚之色,衛生部部長!在場幾個老專家在震驚的同時,表情也微微有些的凝重,只怕任老夫人的情況很危急,一旦出了什麼紕漏,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不過還好是會診,否則真讓他們單獨過來給任老夫人看診,他們還真不敢。

車子停到了一樓的大廳前面,裡面站着幾個人,騰市長率先下了車,幾個老專家也都面色嚴肅的跟着下了車,至於一旁的陶沫和陸九錚,騰市長選擇了無視。

幾位老專家也只是掃了一眼,不管陶沫走的是什麼關係,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麼醫術?只怕都是被現在的網絡吹噓出來的名聲,也敢到他們面前班門弄斧。

一樓大廳門口的大兵快速的走了過來,對衆人進行了檢查,這才讓衆人進了大廳,好在有柳隊長帶領,一行七八個人通過大廳後面的側門,過了一道長廊,這纔到了一幢獨立的小院面前,而此時,小院四周的安保更爲的嚴密。

此時,院子裡,小陳教授正和幾個人在說話,褚若筠則安靜的站在一旁傾聽着,聽到門口的動靜,院子里正說話的幾人都擡頭看了過來,一瞬間,小陳教授的臉一黑,明顯是厭惡陶沫的出現。

褚若筠則是微微眯了一下眼,心裡頭暗恨,沒有想到陶沫終究還是來了,她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這樣露臉的機會,褚若筠能過來這裡旁聽幾位中醫界的國手御醫會診,主要是因爲她背後的褚家,也因爲她和姚文峰默認的情侶關係。

若是平常,陶沫絕對沒有機會過來,偏偏這麼多專家教授都過來了,卻查不出病因,任老夫人的病情愈加的危急,俗話說病急亂投醫,所以之前馬教授就推薦了陶沫,而喬部長也沒有反對。

更何況之前在戈壁裡,也是陶沫救了任老夫人,不過褚若筠也知道在場這些專家教授都不簡單,立刻收斂了所有的心思,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出她對陶沫的嫉恨仇視。

褚老爺子自然也看到陶沫,他第一次知道陶沫的名字是因爲她害的褚若筠無法拜到董大師名下,眼睜睜的看着董家的炮製絕技傳給了其他人,再次見到陶沫是在潭江市,當時秦老首長病危,褚老爺子和京城那些專家都不敢接手手術。

偏偏陶沫初生牛犢不怕虎,後來季石頭親自從京城趕了過來給秦老首長手術,也是陶沫運氣極佳,秦老首長偏偏就被救過來了,從此褚老爺子也不敢輕易對陶沫動手報復。

今天,是褚老爺子第三次見到陶沫,這樣一個看似平凡的小姑娘,偏偏壓了褚家最優秀的天才一頭,這讓褚老爺子不管怎麼看陶沫都有些的意難平。

“幾位專家教授,這四個是我們石溪市醫術最好的專家,此次前來和諸位專家教授們一同會診。”騰市長滿臉諂媚笑容的走上前來,和小陳教授、褚老爺子、谷教授三人打着招呼。

褚老爺子這樣的身份,對一個小小的石溪市的市長並不看在眼裡,所以此時只是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小陳教授一貫高高在上,此時更厭惡陶沫的到來,所以也就沒有理會騰市長。

“麻煩四位了。”倒是一旁的谷教授接過話,他年逾四旬,是京城保健局的專家,後來就成了任老夫人的專屬保健醫生。

這一次任老夫人發病,谷教授是最爲擔心的一個,其他專家教授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至多名聲不好聽,可是他身爲任老夫人的專屬保健醫生,若是真的出了點什麼意外,谷教授身上揹負的責任可不小。

“你就是馬教授推薦的陶沫吧,既然來了,一起進來吧。”谷教授看了一眼陶沫,倒也招呼了一聲,只是對陶沫的醫術並不認同,畢竟她的年紀擺在這裡,只是之前馬教授提出來了,喬部長也點頭同意了,谷教授自然不會站出來反對駁了喬部長的面子,還得罪了馬教授。

“陶沫,你自詡醫術一絕,看不上我們這些老東西,這一次還需要你大展身手了。”小陳教授冷聲嘲諷的說了一句,卻是故意將陶沫架到火上烤。

此話一出,褚老爺子倒沒有什麼表情,一旁跟着騰市長過來的四個老專家明顯表情一變,一個黃毛丫頭徒有虛名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這麼狂妄!她能大展身手,那要他們這些老專家過來做什麼?

而一旁的谷教授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說實話,他根本不將陶沫放在眼裡,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徒有虛名而已,什麼中醫天才,什麼西醫手術的神之手,那都是誇大其詞吹出來的,之前褚家這個在京城中醫界聲名遠播的褚若筠,不也自詡是天才嗎?

昨天給任老夫人會診,褚若筠也一直在旁觀,看得出她很用心的在學習,這纔是年輕晚輩的態度,在他們這些專家教授面前自稱醫術精湛,這擺明了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更何況陶沫如果真的是徒有虛名也就罷了,最多被說一句年少輕狂、目中無人而已,但是如果她真的能醫治好任老夫人,那就是活生生的打穀教授的臉。

他堂堂京城保健局的知名專家,任老夫人的專屬保健醫生,谷教授看不出來的病,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治好了,這是將谷教授的臉面往地上踩,所有人都會懷疑他的醫術,連一個小丫頭都比不過,他還算什麼專家教授?

“年輕人不要太狂妄!”谷教授冷聲說了一句,隨後帶着衆人向着院子裡走了過去,而騰市長這邊的四個專家更是嫌惡的看了一眼陶沫,加快了腳步,似乎不屑與她爲伍。

被排擠了,陶沫也不在意,拎着自己的藥箱走在人羣最後面進了屋子,客廳裡,程教授和馬教授正在討論任老夫人的病情,看到進來的幾人,程教授站起身來,微微頷首,“辛苦幾位了。”

程教授可以說是目前中醫界的權威,否則考察組也不會由他帶隊,所以在場的衆人沒有一個敢託大的,紛紛開口說着客氣話。

“幾位先坐下一下,保健局還有兩位專家剛剛趕過來了,這會正在書房裡,我將他們叫出來。”程教授不管從年齡上還是從名聲和行醫經驗上來說都比谷教授更高一籌,所以他此時自然成了所有人的領頭。

“程教授,我去叫他們。”谷教授自然不敢讓程教授跑腿,說了一聲之後,自己率先向着一旁的書房走了過去。

等人都來了客廳,自然又是一番寒暄,至於陶沫自然而然的被所有人忽略了,畢竟褚若筠這個褚家的中醫天才,這兩天也只是旁觀的份,那還是看褚老爺子的面子,否則這樣重要的會診根本不可能給外人旁觀。

至於陶沫,他們只當是馬教授愛護這個晚輩,讓她過來了,自然也是和褚若筠同等的待遇,能旁觀就該謝天謝地了,不可能讓陶沫插嘴的。

等衆人坐定之後,程教授看了一眼谷教授,“小谷你是最先接手的,你來說一下情況。”

谷教授拿出病歷,此時也緩緩開口說了起來,“老夫人最開始只是低燒,不過人意識清醒,精神、情緒都不錯,所以只當普通的低燒病症處理了,服了兩顆退燒藥,到了夜間,不但沒有退燒,反而體溫不斷上升,而且出現了頭痛、胸悶的症狀。”

谷教授只當是任老夫人從戈壁這樣危險的環境裡獲救之後,情緒徹底放了下來,被身體壓抑的病症就爆發出來了,所以再次看診之後採取了靜脈注射,這樣藥效來的快。

說到這裡,谷教授眉頭也皺了起來,“打了點滴之後,老夫人的高燒被控制住了,可是頭痛和胸悶、氣短的症狀卻不斷的加強了,而且新增了全身瘙癢疼痛的症狀,到今天瘙癢疼痛愈加強烈,老夫人心臟出現過三次異常跳動,最嚴重的這一次心跳速度高達每分鐘兩百一十。”

在場衆人仔細聽着程教授關於任老夫人病情的描述,最開始只以爲是普通的低燒,可是如今卻成了最爲棘手的病症,因爲無法確定的病因導致心跳過快,這是致命的危險,所以根本不可能將任老夫人坐飛機轉移回京城治療。

“就目前情況來看,無法確認病因,所以也無法對症下藥,如果心跳再次過快,老夫人就有生命危險了。”谷教授將之前的檢查數據包括病歷遞了下去。

京城保健局過來的兩位教授湊到一塊仔細翻看着,幾分鐘之後傳給了石溪市的四位專家,等幾人都看完了之後,病歷和檢查數據被遞給了褚若筠,褚若筠也仔細的翻看着,只是面色卻是越來越凝重,通過病歷和檢查的數據根本看不出什麼病因來,也難怪谷教授他們如此着急。

褚若筠翻看完了之後,程教授幾人已經開始對病情的討論了,褚若筠將病歷遞給了一旁的陶沫,或許是心底還是存了較量的意思,自己看不出任老夫人的病因所在,難道陶沫就真的比自己強?

其實真的論起來,陶沫纔是第一個給任老夫人看診的,當時在戈壁裡陶沫給任老夫人診脈,也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此時陶沫快速的翻看着檢查數據,不管是尿檢、血液篩查,還是過敏、毒素這一類的檢查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大家有什麼看法都說出來,不需要顧慮什麼,集思廣益,我們一定能找到病因的。”程教授目光灼灼的看向在座的專家,在場衆人擅長的都是中醫裡的內科,如果他們都看不出病因來,只怕冒險將任老夫人送回京城也是無用。

中醫內科主要治療外感病和內傷病兩大類,其中外感病是由外感風、寒、暑、溼、燥、火六淫及疫癘之氣所致疾病;內傷病主要指臟腑經絡病、氣血津液病等雜病,至於陶沫,除了精通內科之外,她最出色的是鍼灸,最擅長的則是藥膳調理養生。

褚老爺子算是在場裡年紀最大了,此時他率先開口:“老夫人六天前進入戈壁,戈壁氣候炎熱,早晚溫差極大,如《傷寒論》所述:太陽病,得之日,如瘧狀,發熱惡寒,我認爲治療方向還是該放在傷寒這一塊。”

在場的人都是中醫界的專家教授,對傷寒病症自然都瞭解,褚老爺子這話一說出來,好幾個人都點頭認同,

“爺爺,按照藥方是不是該桂枝一兩十六錚,芍姜甘麻一兩符,杏四枚、棗四粒一起煎熬入藥?”褚若筠此時柔聲開口,神色帶着幾分對任老夫人病情擔憂的不安和急切,“但是老夫人體弱,藥量應該要減輕一些。”

褚老爺子點了點頭,“依照我的判斷,老夫人在戈壁待了四天,白天燥熱時,身體表面的毛孔全部打開,到了傍晚氣溫下降,全身打開的毛孔吸收了大量的寒氣,夜晚氣溫驟降,毛孔突然閉合,這些鬱結的寒氣都停留在體表之中,反覆幾次之後纔有了今天的症狀,不過考慮到老夫人目前身體虛弱,桂枝、麻黃各半湯,一劑煎好,分三次服用,只要開始出汗,將體表裡的寒氣排出體外,病情應該會有所緩解。”

“這的確是一個方案,只是見效太慢,老夫人如今的情況只怕拖不到病情緩解。”程教授眉頭皺了皺,之前老夫人病情突然惡化加重,谷教授當時診斷的方向和褚老爺子相同。

而且爲了安全起見,谷教授還動用了西醫,進行全方位的檢查,但是西醫這一塊的確沒查出什麼,谷教授就將一些血液樣本派人送回了京城。

畢竟石溪市的醫療水平有限,先進的醫療設備和醫療器械還是屬京城最強,可是早上剛剛從京城那邊傳回來的結果,所有的檢測一切正常,西醫這一塊是完全不用指望了。

褚老爺子的看診和湯藥或許會有用,但是見效太慢,老夫人心臟兩天之內加快跳動了三次,最後一次竟然高達兩百多次每分鐘,現在再拖延下去,一旦心跳繼續過快,人就有生命危險了。

“心臟加快跳動的病因還是沒有找到。”谷教授能成爲任老夫人的專屬保健醫生,水平自然不差,褚老爺子所說的這些,他都考慮到了,但是真正危險的是任老夫人目前的心跳速度。

聽到谷教授的話,在場的人包括剛剛開口的褚老爺子和褚若筠都是眉頭緊鎖,的確,如果只是表鬱輕症的話,不可能造成心跳突然急速跳動,也不可能危及到生命。

看衆人都在凝眉苦思,程教授嘆息一聲,“不如先過去給老夫人診一些脈,實際觀察一下病情,我們再做會診。”

衆人連忙點頭,都站起身來,剛打算跟着程教授去房間裡看看任老夫人,卻見外面有幾人走了過啦,程教授一怔,隨即連忙迎了過去,“喬部長、王書記,我們剛打算過去給老夫人進行診脈,再會診。”

陪同喬部長過來的正是西南省的一把手王新聲書記,喬部長看了一眼在場的衆人,目光很是平靜的從陶沫身上掃過,對着程教授等人點了點頭,“辛苦各位了,不管如何,請大家一定要盡力醫治。”

“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和我說。”王書記此時也開口了,原本以爲喬部長突然秘密來到西南省,將是西南省發展的大好機會,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若是任老夫人真的在西南省出了意外,在財政部的任家人只怕看都不願意看到西南省三個字,更別提撥款發展西南省的經濟了。

治好了任老夫人,不單單是得到了任家天大的人情,還等於幫了王書記一把,更別說任老夫人和喬部長原本就關係親厚,所以只要治療好任老夫人,絕對是名利雙收,可以說是一腳踏上了青雲路。

所以此時衆人跟着程教授到了房間,看到病牀上的任老夫人已然清醒過來,雖然是身體虛弱,可是眼神卻清明,對着衆人露出蒼白而和善的微笑,看得出這位外交鐵娘子過去的幹練堅強。

爲了醫治好任老夫人,此時衆人也顧不得其他了,紛紛上前到了牀邊,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此時大家倒也秩序井然,觀看氣色的觀看氣色,詢問的也是一個一個來。

“老夫人,您現在還感覺呼吸不過來嗎?胸口是感覺像是被大石塊壓着無法呼吸,還是感覺心臟血管堵塞,所以呼吸不順暢?”

“您頭痛的情況如何?是一片悶悶的疼痛,還是針扎似的一抽一抽的痛,還是碰到了才痛?”

“老夫人,你是不是身體到處都感覺到瘙癢?

衆人不斷詢問着自己需要了解的情況,而任老夫人雖然體弱,卻依舊慢條斯理的回答着,只是她不時因爲難受而蹙起的眉頭,讓人不忍心再過多打擾這位承受着痛苦的老人。

褚若筠是沒有資格給任老夫人把脈的,不過有褚老爺子在,他把脈的經驗絕對高於褚若筠,也會將診脈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告訴褚若筠。

而陶沫則是自始至終都站在人羣后,雖然不能親自上前把脈,可是陶沫卻分出了一股精神力,細長的精神力絲如同陶沫的第三隻手一般,直接深入到了任老夫人的體內探查病情。

十來分鐘之後,當最後一個專家從牀邊離開,小陳教授陰狠的看了一眼陶沫,隨後開口:“大家都差不多了就不要打擾老夫人的休息了,我們出去再討論。”

馬教授剛打算讓陶沫過來給任老夫人把脈,可是被小陳教授這麼一說,馬教授眉頭一皺再次打算開口,一旁谷教授卻也附和着小陳教授的話,“的確,大家都出去了,不要打擾老夫人休息了,老夫人難得此時能睡一下。”

說完之後,谷教授率先邁步離開,小陳教授緊隨其後,其他教授也都紛紛邁步出門,馬教授想要說什麼也只能嚥了回去,好在他也把過脈了,一會倒是可以和陶沫說說脈息的情況。

衆人離開任老夫人的臥房之後再次回到了客廳,喬部長和王書記正坐在一旁等待着,看到衆人出來也不着急,喬部長放下茶杯沉聲開口:“你們先討論,有具體的治療方案再說。”

西醫這一塊根本檢查不出來什麼情況,老夫人的心臟圖片顯示一切都正常,血管也都正常,沒有任何的冠心病,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心臟突然性加快跳動,只能依靠中醫來尋求病根了。

“陶沫,既然馬教授推薦了你,那你來說說老夫人這情況該如何治療?”小陳教授惡毒的開口,明顯是故意給陶沫下套,剛剛陶沫連脈都沒有診,也被擠到了最後面,沒有機會詢問病情,小陳教授擺明了故意刁難陶沫讓她出醜。

在小陳教授看來喬部長和王書記都在這裡坐着,難道陶沫能說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診脈,也沒有來得及詢問病情,領導是不會聽你的辯解,他只會認爲你徒有虛名,跟在這些專家教授後面是濫竽充數,若是脾氣暴躁的領導,能直接將陶沫給趕出去。

在場這些教授此時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着陶沫,唯獨馬教授有些着急,但是這樣的場合,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給陶沫解圍,褚若筠站在褚老爺子身後,眼中更是快速的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只等着看陶沫出醜。

陶沫在衆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裡平靜的站起身來,“任老夫人的病因的確是因爲傷寒而引起的表鬱輕症,寒氣淤積在體表而不得散去,經絡循走,七天爲一個週期,若是普通人,即使不服用藥物,自身免疫力也可以將寒氣慢慢排出體外,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體素質下降,所以必須輔以藥物來排出體表內的寒氣。”

“那心臟驟停呢?你剛剛說的這些都是褚老爺子和我們會診的結論!”小陳教授譏諷一笑,陶沫還一本正經的開口了,不過是照搬他們會診的結果,果真是徒有虛名!哼,也不知道馬教授看中陶沫什麼。

“我個人擅長針灸,具體要如何還需要通過行鍼來解決。”面對小陳教授的咄咄逼人,陶沫依舊面容平靜,對比之下,足可以看出陶沫的人品遠遠高於小陳教授,被針對了也不急不躁、平靜坦然,以陶沫的年紀有這份心胸實屬難得。

“鍼灸?”小陳教授絲毫沒有發現喬部長和王書記,包括一旁兩人的秘書、柳隊長等人那隱晦的不屑眼神,此時依舊趾高氣昂的針對陶沫,提高了嗓音質問:“老夫人身份尊貴,可不是你能實驗的對象!一旦出現了差錯,這個責任你可擔負不起!”

陶沫淡然的看了一眼小陳教授,倒是態度和善的虛心求教,“那不知道教授你有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任老夫人心跳加快的問題?”

小陳教授臉上得意的表情猛然僵住,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臉上一陣青青白白的難堪,他只顧着針對陶沫,卻忘記了任老夫人心臟的問題,他自己包括在場這些專家教授都束手無策,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會診。

褚老爺子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陶沫,看不出陶沫年紀不大,性子倒是沉穩,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小姑娘,在衛生部部長和省委書記都在的場合,竟然還能有如此表現,也難怪之前若筠被陶沫壓了這頭。

思緒快速的在腦海裡翻滾着,陶沫若是能爲褚家效力最好不過,若是陶沫一身反骨,褚老爺子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狠戾之色,他只能將危險消滅在搖籃之中。

“陶沫,你要鍼灸有幾分把握?”喬部長突然出聲,此話一出,讓在座的專家教授都不由一愣,誰也沒有想到喬部長竟然願意相信陶沫一個小姑娘的話。

谷教授臉色猛的一變,可是這是喬部長開口,谷教授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看向陶沫的眼神愈加的冰冷,喬部長相信陶沫一個小姑娘的醫術,這同樣等於喬部長不相信自己的醫術,這是活生生的打臉,偏偏谷教授什麼話都不能說。

“七成。”陶沫其實有十成的把握,只是藏拙絕對是必須的,她也不想和在場所有的專家教授交惡,所以說出了七成的把握,成功性很大,完全值得一試。

程教授、谷教授還有褚老爺子這些專家教授到現在都找不到任老夫人心臟加速跳動的原因,而陶沫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有七成把握治癒,這讓在場這些專家教授的臉色格外的難看。

就連一直喜怒不形於色的程教授表情也有些的不好看,陶沫太年輕,可是醫術卻太好,她的存在就等於是嘲笑所有老一輩的專家教授,連一個小姑娘的醫術都比不上,他們還什麼臉自稱是專家是教授是權威?

王新聲書記此時是無比的矛盾,理智上來說,他寧可相信程教授這些行醫經驗豐富的專家教授,也不會相信有一張娃娃臉的陶沫,但是如今形勢逼人,程教授、谷教授這些權威根本沒有絲毫的辦法,一籌莫展之下,陶沫突然說有七成把握,這讓王書記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選。

但凡今天說有七成把握這句話的是在場其他專家教授,王書記絕對會喜上眉梢,這表示任老夫人的病有救了,可是偏偏說這話的是陶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這讓王書記的心七上八下的,最後只能看向一旁的喬部長。

聽到陶沫七成把握的話,小陳教授第一個嗤笑出聲,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場合了,直接逼問陶沫,“那你說說看老夫人這到底是什麼病因引起的?你治療的依據又是什麼?把你的結論說出來,讓大家辯證一下!”

此時程教授、褚老爺子等人都紛紛看向陶沫,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麼高論!要知道陶沫從開始到現在,最多就是看了一眼病歷而已,都沒有親自把脈,她憑什麼認爲自己有七成把握醫治好任老夫人,她真以爲自己的醫術出神入化了?

“如同之前所說,任老夫人的病因最根本的還是表鬱輕症,所以我打算輔以鍼灸盡最快的速度將老夫人體表鬱結的寒氣排出體外……”

陶沫的辦法其實並不難,將任老夫人臥房裡的空調開到最高,在弄幾個取暖器過來,同樣開到最大,讓房間裡的溫度迅速上升,溫度一高,任老夫人皮膚表面的毛孔會迅速打開,這的確是解決病症的最好辦法。

“簡直是胡鬧!”小陳教授還沒有來得及怒罵,程教授猛地一拍桌子怒斥着陶沫,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憤怒,“任老夫人如今體質虛弱,心臟問題隨時都會爆發,你突然將她置身在如此高溫環境下,體表的寒氣倒是散了,可是你考慮過心臟問題嗎?”

小陳教授緊接着開口,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陶沫,隨後毫不客氣的再次用最嚴厲的語言批判陶沫:“我以爲你怎麼會有七成的把握,原來你這是拿老夫人的命在賭!就算是普通人在這樣的高溫之下,血液循環加快,心跳都會加速,更不用說老夫人如今的狀況!”

罵的吐沫橫飛,無比暢快,小陳教授再次厲聲怒斥,“陶沫,你簡直是草菅人命的庸醫!就是因爲有了你這樣徒有虛名的庸醫,如今的醫患關係才如此緊張,以爲自己懂一點醫術,就不將人命當一回事,你和那些殺人犯有什麼區別?”

褚老爺子和褚若筠也都有些的傻眼了,錯愕的看着犯了衆怒的陶沫,以陶沫的性子,她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偏偏陶沫就說了,難道她真的打算這樣拿任老夫人的命來冒險?臥室裡溫度一旦升高,老夫人心跳肯定會加速,一旦心跳過快那就是必死無疑。

如果說在場還冷靜的人那就是喬部長還有一旁的鄭秘書和柳隊長,畢竟喬甯的臉就是陶沫醫治好的,當年喬部長爲了喬甯的臉找了多少國內國外的名醫,卻都是束手無策,陶沫當日能有鬼斧神工的醫術,今日能力挽狂瀾的醫治好任老夫人同樣有可能。

被衆人各種眼神指責鄙視不屑,又被小陳教授一番怒罵,陶沫卻神色不變,等小陳教授罵累了,這纔看向喬部長,“喬部長,我可以用銀針保證任老夫人的心臟不會加快跳動,一旦體表寒氣散發出去之後,之前存在的心臟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心臟加快跳動的原因歸根到底是由表鬱不解所引起的,將根本的問題解除之後,其他問題也就跟着被解決了。

就在小陳教授再次要對陶沫發起新一輪的怒罵聲,一旁喬部長卻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半個小時之後開始醫治。”

“喬部長!”異口同聲着,小陳教授、谷教授還有褚老爺子、程教授四人同時出聲阻止,陶沫空口白牙的說用銀針能確保任老夫人在高溫環境下,心臟不出問題,可是這只是陶沫的片面之詞,如果出了任何意外,這個責任誰都擔負不起。

王新聲此時也詫異的看向點頭認同陶沫的喬部長,他雖然不懂中醫,但是從小陳教授他們這麼激烈的態度來看,陶沫所說的辦法簡直是天方夜譚,怎麼喬部長竟然點頭同意了?

面對衆人質疑的眼神,喬部長神色依舊平靜如此,沉聲開口:“那麼你們有什麼辦法?”

就一句話,讓激烈反對的小陳教授幾人都被堵得啞口無言,因爲他們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他們根本不知道任老夫人的心跳爲什麼會這麼快,找不到病因,就無法對症下藥!而陶沫同樣沒有找到病因,但是她卻可以用銀針確保任老夫人的心臟不會在治療過程裡出問題。

冷眼掃過全場,喬部長一錘定音的開口:“鄭秘書,你去安排一下,半個小時之後讓陶沫開始行鍼,陶沫,你跟着鄭秘書一起出去,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是。”鄭秘書相信陶沫的醫術,此時自然不會規勸喬部長什麼,領下命令之後快步的走了出去,讓外面的人去找取暖器過來,順便再問問陶沫還需要什麼治療的藥材一類的?

眼睜睜的看着陶沫和鄭秘書離開了,而喬部長和王書記也跟着離開了,客廳裡在場的衆人這才紛紛議論起來,都認爲陶沫此舉實在是不妥當,和賭人命沒有什麼不同,雖然是喬部長下令讓陶沫出手醫治的。

但是在場這些專家教授好幾個都是官場的老油子,見得多,自然也明白,今天如果陶沫失敗了,那麼這個責任絕對不會由喬部長背,而是會自然而然的被推到他們身上,誰讓他們這些專家教授拿不出治療方案來。

這樣背黑鍋的事情在官場太尋常,而他們在外雖然被尊稱爲一聲專家教授,但是卻是沒有實權,喬部長稍微運作一下,他們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爺爺,你說陶沫真的有七成把握嗎?”褚若筠此時低聲詢問着褚老爺子,陶沫這辦法怎麼看都行不通,可是陶沫不會自尋死路,她既然說出口了,多少是有成功機率的。

嘆息一聲,褚老爺子何嘗不明白這一點,陶沫性子沉穩,並不是什麼徒有虛名的狂徒,“陶沫師從季石頭,你也知道季石頭最出名的就是鍼灸,這些年季石頭下落成謎,直到近期才知道他一直隱匿在百泉縣,而且還收了陶沫這個徒弟,陶沫既然說了,只怕她的確有幾分把握的,季石頭的九針法絕對是鬼斧神工。”

褚若筠臉色不由一變,陶沫之前已經意外的救了秦老首長,如果她再救了任老夫人,那麼日後,褚家要對付陶沫絕對不容易,這可都是救命之恩,誰對陶沫出手,那就等於是對秦老首長和任家出手,而且還有一個喬部長。

褚老爺子神色微微一變,眼中劃過一抹陰狠,可是想到療養院是喬部長親自坐鎮,雖然有姚文峰在這裡,但是若是動了什麼手腳,只怕絕對會被查出來,那纔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罷了,且看陶沫的造化吧,畢竟任老夫人病情危急,陶沫說有七成把握,卻不一定。”褚老爺子說這話卻已經是放棄暗中出手破壞陶沫對任老夫人的醫治,畢竟褚老爺子賭不起,一旦被查出來,整個褚家都要搭進去,爲了對付陶沫太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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