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瑤一下子羞的滿臉通紅,收回手指轉身就走,不過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停下腳步,頂着羞紅的臉說道:“那臣妾先回去煲陛下愛吃的蓮子粥了。”
樑辰天笑着對她點頭,看她離去在完全看不見她的背景時冷下了臉來。
真是畫面太美……孟綺蘭不能直視,她咬了下嘴脣,多少年前他也曾經這樣對她過吧,不過太久了。她感覺自己又在矯情了,她一直以爲樑辰天的冷酷無情是因爲他成長爲了一個真正的帝王,原來只是對她冷酷,對她無情。
樑辰天走進了御花園中一處亭臺坐了下來,冷冷的遣下了周圍的婢女太監,讓孟綺蘭跪在亭子的一角,懶懶的撇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樑辰天還是這樣,他不會放過任何對他有利的事情,就算是他最厭惡的人,說有良策他也願意聽。
孟綺蘭說道“奴婢聽聞藩國傳來喪報,魏忠王薨了。”
樑辰天“嗯。”了一聲表示回答,那樣子是等着她的後話。
她反正是要死的人,也不顧忌什麼揣測聖意之類的罪過了,直接就問道:“皇上,是準備要讓他的長子世襲?”
樑辰天沒有說話不過表情明顯的不爽,其實世襲本來就是祖上定下的規矩,沒有什麼好疑問的,孟綺蘭這樣問只是在窺視樑辰天的心意。以她和樑辰天在一起多年,她很容易可以推測出樑辰天的想法。
孟綺蘭看見樑辰天的表情已經大概明白了樑辰天的想法,她接着說道:“奴婢認爲這樣世襲實在是不妥。魏忠王藩國,是幾個藩國勢力最大的,它的地理位置也是兵家必爭之地,放任它這樣壯大下去,恐怕會造成國亂。而且聽聞魏忠王在世的時候收繳稅務,自行養練兵役,這樣是萬萬不應該的。”
樑辰天眉頭一蹙,不由的目光看向了孟綺蘭,這纔打量面前的孟綺蘭,她瘦的厲害,除了大大的肚子,身上看不見一點肉,完全沒有一般孕婦的富態,她衣着很簡單沒有一點裝飾,額頭的疤痕讓她美貌不在,不過她卻可以神態自若看不出一點落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樑辰天知道,這個時候過來獻策的孟綺蘭,肯定是要找他換取或者是圖謀一些東西。哼!應該是她的這條賤命吧,不是不可,不過要看她的良策夠不夠本了。樑辰天淡然,洗耳恭聽。
“現在他的幾個兒子爲了魏忠王的位置相互爭奪,是一個出兵討伐的好機會。不過國家剛剛經歷的清除長公主勢力,廢后事件,雖然皇權集中,但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且國庫還未豐盈,朝中也未完全穩定,大將孟凌宇已被放逐,國家現在能用的將才少之又少,所以奴婢建議……”
樑辰天聽她說道這裡,一下子明白了,這個賤人,不但要保命還想翻身:“你這個關在冷宮裡面的廢后,每天揣摩的事情不少呀。”
孟綺蘭顫抖了一下來不及接着說話,就聽見樑辰天說道:“不愧爲朕以前的皇后心機真夠深的,廢掉你的皇后之位,你隱忍不發只是一味的磕頭,暫時保你自己一條性命。就是在等一個時機,說要給朕獻良策,你是要讓朕先用你的哥哥孟凌宇領將,然後複用你們孟家,你這個廢后也可以不用死了,說不定你們孟家立了大功後,你還可以憑着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就算不能再做皇后,做個妃子什麼的還是可以的,對嗎?”
樑辰天直視面前的孟綺蘭,不過她的表情卻出乎他的意料,她沒有被樑辰天拆穿的落寞,而是苦笑的跪在了樑辰天的面前:“陛下果然是瞭解奴婢,奴婢就是這麼個工於心計,爲達目的不折手段的陰險小人,只是陛下想過沒有,奴婢算計天,算計過地,可是從來沒有算計過陛下。”
“你。”樑辰天重重的拍了一下石桌:“算計的還少嗎?梅妃、榮妃無辜慘死,王貴妃的孩子莫名的流掉,不都是你嗎?”
孟綺蘭心猛的冷到了水底,原來這一筆筆的帳,樑辰天都記在心頭,當時只是隱忍不發,他早就對自己厭惡無比。
“奴婢還有一個請求。”當孟綺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樑辰天一副瞭然的表情,這個纔是正題。
孟綺蘭忍不住笑自己傻,果然是不愛。
不過此時此刻她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只是說道:“陛下可曾記得,立後的時候奴婢就對陛下說過,陛下選擇了奴婢便是會死賴在陛下旁邊,誰要分開我們,奴婢就不會放過誰。現在陛下要指責奴婢,奴婢無話可說,只怪自己自以爲工於心計,算計來算計去,卻算計不到人心,像奴婢這樣的人確實不應該苟延殘喘的活在世界上。”
樑辰天恨恨的站起身來要拂袖離去,這個賤人是在指責他負心於她嗎?他走道涼亭口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孟綺蘭說道:“奴婢本來要跟陛下說的是,討伐藩國,複用孟家並不是最好的方法,最好的方法是把王位世襲給他的兒子,但不是隻給他的長子,而是他所有的兒子,魏忠王一共有六個兒子,這樣既給了魏忠王榮譽,又把他的藩國分成了六份,這樣等他孫子的時候同樣的方法世襲,若干年後,這樣的藩國會分成若干個,勢力微弱的不會再給陛下的皇權造成一絲威脅。皇上完全可以不用出兵解決這個事情。”
樑辰天呆在涼亭口,半晌才緩過神來,尷尬萬分。不過馬上還是恢復了神色:“你給朕獻出這樣的計策,你想要什麼好處。”
孟綺蘭重重的給樑辰天磕了一個頭,說道:“只求陛下讓奴婢的孩子可以吃一口滿月奶,等孩子滿月之時再賜奴婢白綾。”
“只是這?”樑辰天不相信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表現的卑微的女人。她又在自己面前裝可憐計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