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不耐煩地看着綠竹,“王妃呢?”
難道她回來得完了,按時間來算,應該不晚,那是出了什麼是?
她不再等待,徑直往沈雲纖的院子裡走去。留下綠竹和常順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對方。
不一會,藍羽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王妃呢?”
“王妃出去了,不再府裡。”常順道。
綠竹不明所以,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藍羽。藍羽一向成熟穩重,做事有條不紊,今日是怎麼了?
“王妃現在在何處?”藍羽問道。
綠竹終於找到着重點,王妃出事了!
“不知道。”常順老實道。
“藍羽,可是王妃出事了?”綠竹焦急問道。
藍羽點頭,“我這次出去就是爲了王妃的事,現在必須儘快找到王妃。”
藍羽臉色十分沉重,按她算的日子,明天沈雲纖肚子裡的生子果纔會發作,可如果出了意外,她就不敢保證了。
常安知道事態嚴重,不敢耽擱,連忙動身去找回來的傳話的侍從。
藍羽喝了綠竹二人跟在常順身後,常順找到那人後,說明了失態的嚴重性,那侍衛知道常順不是個開玩笑的認,便說出了遊園驚夢。
“走,我們立刻去遊園驚夢。”藍羽對着常順道。
“我也要去。”綠竹跟在他們後面,不肯回去。
藍羽搖了搖頭,“此事還是隱秘些好,綠竹你待在九皇子府,將王妃的屋子打掃好,以備不時之需。”
綠竹雖然不願意留下,可她更擔心沈雲纖的安危。她雖然不放心,可她也明白就算她跟着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好,我回去收拾屋子,藍羽,你一定要好好照顧王妃。”綠竹叮囑道。
藍羽點頭,“放心。”然後往遊園驚夢趕去。
與此同時,遊園驚夢裡,公孫憐正在用決明子和薄荷葉敷在沈雲纖的太陽穴上。
“梨之,好些了嗎?”公孫憐輕柔地問道。
“嗯。”沈雲纖輕輕地應了一聲。
剛纔腹痛鬆了一陣,如今又嚴重起來了,她咬緊牙關,努力使自己不發出聲音。
公孫憐在心裡嘆氣,怎麼會好受,只是在強忍罷了。
“憐兒姐姐,我還需要做些什麼?只要螚幫到梨之姐姐,做什麼我都願意。”青兒焦急道。
“目前沒什麼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決明子和薄荷葉緩解梨之的腹痛。”公孫憐心疼地看着滿頭大汗的沈雲纖,如果讓她知道是誰給沈雲纖吃的那東西,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我回府一趟,去問問看是否能找到藍羽。”常安道。
沈雲纖點頭,常安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常安心事重重,腳下生風,出了遊園驚夢快速的往九皇子府趕。惱恨到,希望不要打擾到常順那木頭和綠竹的二人時光。
行了一段路,他發現前方似乎有兩個人影,眯了眯眼,定睛一看,原來正是往遊園驚夢趕的常順、藍羽二人。
常順會武功,爲了照顧藍羽,不得不放慢速度。
在常安注意到他的那一刻,他也看見了常安。當下心裡一緊,王妃果真出事了!
常安平時看着不着調,課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分的清的。他沒有留在王妃身邊,而是出現在這裡,恰巧印證了他的猜想。
常安本就是要去尋藍羽的,此刻見到她,驚喜道:“藍羽,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王妃。”藍羽有些恭敬地說道。
“好好,我正要去找你,快些,王妃出事了,你跟我去看看。”
“好!”
常順也想要跟着,常安卻道:“常順你回九皇子府去,穩定府裡的情況,切記這事要保密。”
常順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以前再怎麼油也知道叫他大哥,如今竟直接叫他名字了。
雖然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但他還是忍不住氣,鐵青着臉轉身走了。
“他這是怎麼了?”常安奇怪地問道,剛纔見到他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藍羽搖頭,眼前這位真是心大得很,若不是她偶然撞見那晚的事,她怕也會被矇在鼓裡。
“王妃現在怎麼樣了?”
“腹痛,直不起身來,流了許多的汗。”常安一邊走一邊說道。
藍羽無言,她沒想到事情嚴重到如此地步!
她以爲是來得及的,本應該是來得及的。她外出的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請了大夫?”沈雲纖的情況刻不容緩,如果沒有大夫做急救措施,她真難想象沈雲纖會是什麼樣子。
“沒有,不過王妃的朋友似乎也會醫術,暫時用決明子和薄荷葉給王妃止痛。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不怪常安這麼想,決明子可清火明目,薄荷葉同樣起着清涼的功效,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螚止痛?
他也給沈雲纖號過脈,只是號不出個所以然來。
似乎像是喜脈,卻又不像。她的脈象忽明忽暗,古怪得很。
他本想去請大夫,可沈雲纖說不用,有憐兒在就好了。
又偏偏是在夜晚,大張旗鼓地去請大夫的確不好,常安便止了這個想法。
藍羽確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的,在心裡讚歎給沈雲纖用藥的那人醫術高超。
沈雲纖情況緊急,旁人怕是早就亂了陣腳,那人卻能想到用決明子和薄荷葉,有機會她一定要結識一番。
藍羽此時還沒意識到,她離她父親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兩人加快腳步,趕到遊園驚夢。
薄荷的涼氣穿過沈雲纖的皮膚,一絲絲地驅散她的疼痛。
沈雲纖舒服了不少,深深地呼了口氣,“憐兒,我覺得好多了。”
公孫憐取下敷在沈雲纖太陽穴上的薄荷葉,又換了新的給她敷上。
雖然沈雲纖說好多了,但她還是不敢鬆懈。
“好些了就好,你安心躺着,不要……”不要擔心的話還沒說出來,門被“澎”地一聲推開了。
“王妃,藍羽回來了。”常安激動地說道。
沈雲纖撐起小身板兒,笑着道:“藍羽你總算回來啦,快些過來。”
藍羽上前,同公孫憐點點頭,公孫憐亦是如此。
“王妃現在感覺如何?”藍羽一邊給沈雲纖把脈一邊問道。
“好多了,多虧了憐兒,不然得疼死我。藍羽你快幫我看看我這是怎麼了,我看憐兒憂心忡忡的樣子就覺得不好。
可我問她出了什麼事她也不說,只說等你來搞清楚狀況才告訴我。”說完她看向公孫憐,“憐兒,藍羽來了,我的身體一直是她在調理,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藍羽起身,沈雲纖的病情已經穩定,只需等到明日她就可以開始醫治了。
她朝公孫憐福了福身子,“多虧了公孫姑娘救治及時,王妃的病情纔得到緩解。”
公孫憐是京中有名的青衣,藍羽早就聽過她的名頭,只是無緣一見。
先前藍羽以爲公孫憐只是個唱戲的,沒想到還會醫術,對她瞬間又高看了幾分。
她們兩人並不相熟,所以她稱公孫憐爲公孫姑娘而不是憐兒。
公孫憐也俯身回禮,“藍羽姑娘誇讚了。”
“方纔聽王妃說公孫姑娘有話要問藍羽,不知公孫姑娘要問什麼?”藍羽問道。
“既然藍羽姑娘這麼說,憐兒就開門見山了。聽雲纖說姑娘是柳神醫的女兒,想必得了劉神醫的真傳。
憐兒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藍羽姑娘。敢問姑娘可知道生子果這一物什?”公孫憐含蓄問道,她暫時不想讓沈雲纖知道她沒懷孕的事實。
藍羽也不否認,“知道。”
“那你可清楚雲纖的身體?”公孫憐再次問道,同時眼睛正正地盯着藍羽。
“清楚。”藍羽直視公孫憐肯定道。
得到答案的藍羽肯定的答案,公孫憐臉色倏地沉了下來。
她既然知道,那爲什麼在一開始不幫助梨之將生子果核排出體內?嚷梨之忍受這麼大的痛苦。
藍羽事最有機會給沈雲纖下藥的人,難道這就是藍羽乾的。
她懷疑地打量着藍羽,房間裡的空氣瞬間變得安靜。
沈雲纖不明所以,公孫憐只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憐兒的表情怎麼變得那麼奇怪,難道是藍羽有問題?這是不可能的啊,藍羽留在她沈邊,爲的就是找尋她父親的下落。
她沒有達到目的,又怎麼會對她下手。
她肚子不疼了,腦袋卻疼了起來,憐兒看起來就是生氣了,難道是爲了她的病?
那她要不要說些什麼?
不是說藍羽來了就有辦法了嗎?現在情況似乎不好啊!
“那個,哎喲,我肚子又疼了。”沈雲纖沒辦法只好裝病,嗷嗷叫道。
“梨之。”公孫憐焦急地看着坐到沈雲纖身邊。
“憐兒你別擔心,剛纔疼現在又不疼了。”沈雲纖嘿嘿一笑。
公孫憐看出了她的小伎倆,都怪她太着急了,才着了沈雲纖的道。
公孫憐板着臉不理會沈雲纖,這孩子怎麼胡亂開玩笑呢!
沈雲纖連忙拉起公孫憐的衣袖,搖了搖,“憐兒別生氣,你剛纔不是說等藍羽來了,你就告訴我我的身體狀況嗎?現在你就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