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夏菲兒就起來了,不知道咋回事,夏菲兒昨晚總是睡得不安穩,也不知道是惦記着今兒家裡會來客人,還是因爲昨晚餘氏那邊的事情沒弄清楚,總之很早就睡不着了。
她起來之後,便去了鍋屋裡,淘了些糙米,準備早上弄些粥喝,夏富貴昨晚肯定喝酒喝多了,早上起來大概也沒啥胃口,還是吃些清淡的好,夏菲兒把粥放到小竈上熬着,便出了鍋屋,想讓夏鐵柱他們去看看夏富貴咋還沒回來。
夏富貴平時在家裡起牀起的早,這個時辰,他應該差不多起來了,但是這會還沒看見回來,夏菲兒有些擔心。
哪知道夏菲兒還沒走進夏鐵柱的屋子,就聽到隔壁爆出一陣吵鬧聲,夏菲兒靠近牆邊聽了下,聲音很雜,好似人還不少,其中以餘氏和夏富貴的聲音最大,夏菲兒心裡一個咯噔,想着莫不是餘氏昨兒沒來,卻是今兒這麼早就來算賬了吧,竟然還跑到夏金柱那邊去逮夏富貴了。
她想着,立馬去了夏鐵柱屋裡把夏鐵柱給搖醒了,說是爹在隔壁出事了,夏鐵柱一聽,也驚得立馬從牀上爬起來,拿起好衣服就往院子裡衝。
出到院子的時候,夏銀柱和夏銅柱大概也是聽到了隔壁的吵鬧聲,都起來了。
幾人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鞋子,便往隔壁跑,衝到門口的時候,被院子裡的景象嚇了一跳。
院子裡站了好多人。夏金柱兩口子,餘氏和他幾個兄弟,弟妹,一羣人鬧鬧桑桑的,卻是聽不清楚一句話,更奇怪的是沒有看見夏富貴,但是夏菲兒明明剛是聽到了夏富貴說話的聲音的,她立馬走進去,看着離門邊最近的夏金柱問:“大哥,爹呢?”
夏金柱有些尷尬的看了夏菲兒一眼。然後往身後的屋子指了指:“爹在裡面。”
“在裡面?那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鬧啥呢?”夏銅柱一聽,有些奇怪的問到。
管他們在鬧啥,都是些喜歡鬧的人,有事沒事喜歡鬧。夏菲兒只是關心夏富貴在哪裡。她扯了夏銅柱一把。說:“先別多問,咱們進去把爹喊回家。”
看着夏菲兒等人想往屋裡走,餘氏立馬伸出手來攔住他們。說:“唉,這事情你們小孩子不能看,等會把事情弄清楚了,你們再去。”
事情弄清楚?夏菲兒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但是她還是佯裝鎮定的問餘氏:“啥事情,要咋樣弄清楚啊?”
“都說了你們這些小娃娃們不能問了,還問那麼多做啥?”餘氏皺着眉頭說,雖然餘氏的眉頭是皺着的,但是夏菲兒卻覺得她內心其實是非常開心的,因爲她的嘴角自始至終都掛着笑容,掩都掩飾不住。
餘氏的笑容越好,夏菲兒的心理就越毛,她覺得這次的事情可能就越大,或許大的無法挽回。
雖然餘氏不讓他們去,但是夏菲兒他們總也不能就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這裡,由得他們在這裡鬧哄哄,最後也沒鬧出個名堂出來,夏菲兒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推開餘氏的手,對夏鐵柱和夏銅柱幾人說:“你們進去那屋裡,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餘氏其實不過也就是隨意擋一下,看着夏銅柱幾人往屋裡去的時候,她連隨意擋都不擋了,由着他們進去,嘴角掛了一絲陰惻惻的笑,而且餘氏的弟弟還搶先進了屋裡,給他們開了門,接着走進屋裡,也不知道做了什麼。
夏菲兒看餘氏也不攔了,她也立馬跟了過去,哪知道一打開那扇門,裡面的景象真是讓她剎那間覺得頭暈目眩,要不是努力撐住,她立馬就會一頭栽倒在地上。
夏富貴確實在裡面,但是除了夏富貴,還有個女人,那女人就是昨兒餘氏家來的客人,金鳳的娘。
這會兩個人單獨呆在屋裡,一人呆了個角落,那個金鳳的娘身上裹着一牀棉被,但是從她沒裹緊的縫隙裡,夏菲兒看見只穿了件肚兜和短褲縮在角落哭,而夏富貴只穿了條大褲衩坐在牀邊的角落,上身光着,啥都沒穿,牀上有一牀墊被子,想必剛那個是裹在他身上的,被餘氏的兄弟進屋給拉了下來。
聽到有人進來,兩人都驚了一下,看着是夏菲兒幾兄妹之後,夏富貴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剛想出聲跟他們說什麼,突然想起自己這個樣子,他又立馬往牀邊縮了縮,把被子又裹在了身上。
因爲金鳳娘這會在屋裡衣衫不整,夏鐵柱他們不好在門口站着,都往後退了一步,夏菲兒咬了咬牙,交代夏銅柱等人去回屋拿些衣裳過來,先讓他們穿上衣服再說。
等夏鐵柱等人走了之後,夏菲兒走進屋子,把門關起來,坐到牀邊,語氣平靜的問了句:“爹,到底是咋回事?爲啥會鬧成這樣?”夏菲兒說着,眼神狠戾的掃了一旁的金鳳娘一眼。
夏富貴沒作聲,一旁的金鳳娘突然跑了過來,撲到牀邊,哭着說:“夏家姑娘,這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我昨晚在你奶家吃了晚飯之後,覺着頭有些疼,早早就準備帶着金鳳說想去歇息,但是你奶把我們安排來這裡睡,我一來,就睡着了,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被你爹……”金鳳娘沒再往下說了。
“爹,你呢,你還記得昨晚發生啥事情了麼?”夏菲兒沒理金鳳娘,看着夏富貴問。
其實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夏富貴自己也迷迷糊糊的,他只記得他從家裡出來之後,在村裡到處走了走,走到金柱門口的時候,金柱剛好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拎着一罈子酒,他看到夏富貴,便拉着夏富貴說是去他家裡喝酒。
夏富貴開始不肯去,說是家裡的飯菲兒已經做好了,等會就能吃了,但是夏金柱硬要拉他進去,緊接着陳氏也從外面回來了,陳氏也要他去,還說些賭氣話,,說啥難道分家了,他們這兒媳就真是被爹給逐出家門了麼,要不然難道邀請爹吃頓飯喝個酒都不行麼。
夏富貴聽着陳氏這樣說,也不好拒絕,只好進了屋,他在夏金柱那邊喝酒,不知不覺就喝大了,說是要回家,夏金柱說要他在這裡歇息一會,讓陳氏弄些醒酒湯,等會喝些醒酒湯再回去,夏富貴也沒反對。
於是夏金柱便把夏富貴扶去牀上,夏富貴一躺到牀上沒多久,就感覺身子發熱,口乾舌燥,心裡有一股莫名的空虛竄出來,而且眼前不停的浮現媳婦在世的時候,和媳婦做那事情的畫面……
正當夏富貴覺着自己快要受不住的時候,突然門吱呀一聲開了,因爲當時沒點燈,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夏富貴以爲是夏金柱進來了,便喊了聲:“金柱”,但是沒人回答,只聽見一聲響動,過後,夏富貴就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具身子。
夏富貴一驚,伸出手去碰了碰,沒人說話,但是那人身上軟軟綿綿,夏富貴的手一碰上去,就捨不得抽回去,他又到處摸了摸,雖然不確定是誰之後,但夏富貴的自制意識完全崩潰,他立馬就覆在了那具身子上,做着人類最原始的事情……
而他身子底下的人原本好似也是毫無意識的,等夏富貴在她身上動起來之後,她醒了過來,很奇怪的,那女子並沒反抗或者說是尖叫啥的,而是努力迎合着夏富貴的動作,之後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總之兩人都捨不得抽離,之後可能因爲太過於疲累,都睡死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屋裡已經站了好些人,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們。
餘氏的弟媳看着夏富貴一睜開眼睛,就喊了起來:“富貴你這是咋回事,就算你對我家妹子真有啥意思,也要成了親再說,你這樣,逼着她和你做這種事情,這要是傳出去,叫我妹子以後如何見人啊。”
夏富貴開始沒徹底反應過來,他當時看着這些人,腦裡的第一反應是餘氏昨晚說回去喊人來幫她出頭,昨兒沒來,原來是等着今兒一大早纔來。
但是聽到餘氏弟妹這一聲喊,他被嚇醒了,立馬下意識的在屋裡到處亂看,才發覺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屋子,他有些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然後又看到昨兒那個叫金鳳娘裹着被子在牀的另一頭哭,而他身上啥都沒穿,也只是蓋了個墊被。
他一個激靈,立馬裹着被,跳下牀去找自己的衣服,卻被他小舅給攔住了,小舅說:“富貴,彆着急走,先把話給說清楚,你把孩他姨都這樣了,總要給個說法吧,啥時候提親,啥時候成親,這些事情當着你娘和我們的面說清楚才成。”
夏富貴都沒理清楚昨晚出了什麼事情,哪裡就說到成親這裡來了,他撥開小舅的手,說:“這些事情等會再說,我問問金柱昨晚到底是咋回事,她爲啥會到金柱家裡來了?”夏富貴說着,指了指金鳳娘。
“這些你甭問那麼多,總之如今事情你都做了,你一定要給我們個交代才成。”小舅還是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