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商量着開分鋪的事情,只見桑菊從外頭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喊:“小姐,三少爺,不……不好了,老爺和大少爺在那邊和人吵起來了,你們快些去,不然等會指不定會打起來。”
桑菊一說完話,就大口大口地喘氣,可見夏富貴兩人在那邊大概吵的不輕,桑菊着急,是一路跑回來的。
夏菲兒看着桑菊叉着腰不停的喘氣,忙站起來給桑菊順氣,好不容易等桑菊氣順了以後,夏菲兒便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又是爲的什麼事情吵。
桑菊說她走的慢些,去在夏富貴他們後面,到那的時候他們已經吵起來,她聽到好似是大樹媳婦說啥那豆子不好,他們鋪子裡不要,而且以後咱們家裡種的那些雜糧她都不要了之類的。
後來又說了些難聽的話,大概是因爲上次夏鐵柱讓人打大樹之類的,大樹兩口子懷恨在心,但一直沒想到法子報仇。
後來大概從菲兒大姑口中得知菲兒和夏鐵柱兩人不是兄妹之間的關係,然後說了些難聽的話,比如說菲兒不要臉,這還沒成親,就和男人拉拉扯扯的,夏富貴氣不過就和她吵了起來,具體最初是爲的什麼吵,桑菊也不太清楚。
夏菲兒倒不在乎別人說她的什麼,她要不要臉不用別人說,但聽到說又鬧起來了,她頭疼的扶了扶額,以前倒是沒想到大樹兩口子這樣難纏,而且這還纏到他們家頭上了。這一次兩次的弄的煩死個人。
她想着大樹那是個沒腦子的,動不動就動手,而夏富貴和夏金柱也不是啥任人欺負的主,大概指不定這會都打起來,她忙喊夏銅柱一起去,說是怕夏富貴他們真會打起來。
夏銅柱卻不擔心,他慢悠悠的倒了杯茶,悠閒的喝了一口,還伸手一把把夏菲兒拉回椅子上坐着,一臉輕快的說:“那麼着急做什麼。等着他們打起來纔好呢。你想想,咱們家這邊加上大慶和小慶有四個大男人,那邊就大樹一個男人,就加上她媳婦也只是兩個。到時候要動起手來看看誰吃虧。”
“而且咱們不去還好些。咱們現在要是過去了。這萬一在街上打起來也不好看,我如今好歹在鎮上認識不少人,算是有頭有臉的。到時候被人笑話。”
“咱們就在家裡在坐上一會,等打完了,咱們再過去講理,看大樹兩口子到底想怎麼樣,我跟你說,他們今兒不過份就好,要是實在過份,我就按鐵柱說的,誰的面子都不看,這一回就要把他們給打趴下。”
夏菲兒雖然不太放心,但是覺得夏銅柱的話說的也有些道理,像大樹兩口子那樣的人,和他們好聲好氣的講道理是沒用的,以暴制暴大概更加適合些,要他們真是鬧得過分,還真如夏銅柱說的,一回就把他們給解決,免得總有那麼多事情。
於是夏菲兒也不着急了,也跟着夏銅柱在桌子邊坐着喝茶,兩人默不作聲把一壺茶水乾掉後,才施施然的出發了。
到大姑家糕點鋪子的時候,果然如夏銅柱所料,這架好似真打完了,此時大樹和大樹媳婦兩人鼻青眼腫坐在鋪子的門口邊嘀嘀咕咕的罵人。
而夏富貴這邊的人在鋪子外邊站着,這會也都氣的額頭冒着青筋瞪着大樹兩口子,菲兒大姑站在兩撥人中間,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臉上爲難到死。
夏菲兒見罷,連忙迎了上去,喊着:“爹,大哥,這又是怎麼了?”
一見夏菲兒,大樹媳婦的臉色就難看到了極點,大概是又想起上次因爲夏菲兒的事情,大樹的手差點被夏鐵柱讓人打斷的事情。
但她還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會心裡再氣憤,也不敢隨意動手,只是立即從地上站了起來,惡聲惡氣地喊道:“夏菲兒,你來的正好,我今兒還跟你說清楚,你家這些雜糧以後我不要了,你們家那麼多田種出來的東西不要往我這裡送了,我這裡又不是專門收人家不要的臭東西的,憑啥什麼都往我這邊送啊。”
“不要了?什麼不要了?”?夏菲兒皺着眉頭反問了一句?。
“就是你們家往年那送來的花生,豆子,芝麻這些雜糧我們都不要了,我們店裡要這些東西可以從別的地方買,幹啥一定要買你家的啊,你家倒是會掙錢啊,一年光守着那些田就有錢掙,虧得我們家一年要花那麼些錢買那些東西。”?大樹媳婦繼續惡聲惡氣的回到。
夏金柱被大樹媳婦的話氣的跳腳:“你這個娘們是腦子有病吧,啥叫我們守着那些田就有錢,那些田不用錢買啊,那些雜糧不用人種啊,這種田的人還要發月錢呢,照你這意思,難道我們那些東西都還要白送給你們不成麼?”
大樹媳婦撇嘴一笑,一臉諷刺的說:“我們倒沒那麼貪心,說要你們白送,但好歹價格要便宜些吧,至少也要比別人便宜一半吧,不然我們幹啥買你的啊。”
夏金柱還想說話,夏菲兒伸手擋住他,然後看着大樹媳婦問:“照你這意思,如果我們不給你算便宜一半,那以後咱們家田裡出的東西,你全部都不要了是吧?”
“對,不要了。”大樹媳婦堅決的回了一句,但話一說完,她立馬又接了句:“但話又說回來,我們也不是那般無情的人,如果你田裡的東西愣是賣不出去,我也可以買下,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一旁的夏銅柱嗤笑了一聲,問道。
大樹媳婦方纔沒注意看夏銅柱,這突然聽到夏銅柱說話,嚇了一跳,生怕是上次叫人打她的夏鐵柱,這仔細一看不是夏鐵柱,膽子又大了起來:“倘若要我們像以前那般買了你們田裡所有的雜糧,那以後得讓你們家菲兒教我做糕點,一個月至少要教我做五種新糕點,而且還一定要教會我,還要保證那糕點一定能好賣,否則那些東西我也不一定要,我……”
大樹媳婦的話還沒說完,菲兒大姑一臉央求的看着大樹媳婦開口道:“大樹媳婦,你別亂說話成麼,這做糕點的事情不是有我教你麼,幹啥要菲兒來教啊,你大舅那這些雜糧不是你大舅家求着賣,是我們求着買的,你大舅家裡的雜糧一直都是用最低價錢賣給我們的,你若是去別的地方買,不知道要多花多少錢呢?”
“再說你大舅家那麼些雜糧當初就是想着我們店鋪才種的,如今你說不要了,那讓大舅家那些東西放去哪裡呢?”
“所以說啊,若是要們買他們家的東西,我就得加個條件啊。”大樹媳婦回完菲兒大姑的話,又得意洋洋的看着夏菲兒問:“夏菲兒,怎麼樣,這條件你同意麼?”
夏菲兒看着大樹媳婦的樣子,實在覺得有些好笑,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見大樹媳婦的時候,看着大樹媳婦那般會掌控大樹,還以爲她是個多麼厲害的女人,這鬧了半天,原來也只是個貪得無厭的蠢婦。
她還真以爲自家那些雜糧真賣不出去麼,說實話,就不說那些雜糧自己醬廠以後一年可以消耗一部分,就是不消耗,自己家也不愁賣不出去,就退一萬步講,就算自己賣不出去,難道她可以開糕點鋪,自己不能開麼。
夏菲兒其實最先開始一直想自己家裡開間糕點鋪的,一是她自己本身對吃的東西有些研究,再就是吃的東西比任何東西都好賣,掙錢掙的多,只不過自己看在大姑份上,想着不跟大姑搶生意,沒往這上面想罷了,都是沒想到這個大樹媳婦竟還妄想用這個來威脅她。
這大概就是俗話說的自己的仁慈被別人當作了可以欺壓到頭上的工具。
夏菲兒看着大樹媳婦淡淡的笑了笑,乾脆道:“成,那從今兒開始,以後我家的東西不再送過來了,我們也不再掙你家的錢,希望你家以後能一本萬利。”
大樹媳婦大概以爲夏菲兒家裡的那些雜糧真的只能賣給她不可,聽着夏菲兒這麼一說,她驚訝的睜大了眼:“你說真的?”
夏菲兒沒理她,直接吩咐大慶和小慶把今兒帶來的豆子搬回牛車上,然後跟大姑打了個招呼,也沒再顧及大姑在一邊說好話,就直接喊人回家。
而大樹媳婦那人說她賤,她也真是賤人,方纔不要這些雜糧是她自己說的,這看夏菲兒他們真答應那事情了,她突然又反悔了,她猛然衝到夏菲兒面前,攔住夏菲兒說:“等等,菲兒,關於這雜糧的事情咱們再聊聊,不然我不要你一個月教我做五款新糕點,一款就成。
夏菲兒看着大樹媳婦就討厭,方纔和她說話,也是硬壓着自己心裡那股討厭,這會看她拉着自己,她心裡的火氣猛地一下散了出來,她看着大樹媳婦冷冷的說了句:“滾開,別擋我的路,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