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滄瀾忍不住蹲下來,伸出手想撫摸那雙漂亮的眸子。
“你在做什麼?”
一聲暴喝打斷了羽滄瀾的臆想,她回過頭,是夜般若陰沉得可怕的臉。
她從來沒看到夜般若如此生氣過,夜般若大力地抓起羽滄瀾的手臂,強行將她拖得離夜離遠一些。
“你做什麼,放開我,我有話要對他說!”
羽滄瀾氣急地掙扎着,推開夜般若的手臂,大力地喘息着,她只是想跟他說幾句話而已。
夜般若到底在爲什麼生氣?
“你看他的樣子,能跟你溝通嗎?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沒給我機會,你怎麼知道他不能跟我溝通?”
夜般若眼裡閃過一絲凌厲,“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跟任何人交談過,難道你有這種自信?”
羽滄瀾擡起頭,再次望向幽王夜離,此時,他依舊旁若無人地重複剛纔的動作。
夜般若說,他從小到大沒有跟任何人溝通,難道這個男人,從小到大有幽閉症?
“既然是這樣的,那爲什麼還要把他幽禁起來,你們這樣做,不是太殘酷了嗎?一個從小都不敢跟正常人溝通的孩子,肯定要把他一個人關在這裡,太可憐了。”
夜般若勾了勾脣,“你不會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吧?”
羽滄瀾臉色微紅,剛纔那一瞬間,她的確是有一點點衝動,但是,並不夜般若想象的那種不堪。
“你,你胡扯。雖然他不正常,就應該放了他,讓他與人類正常來往,這樣過一輩子,豈不是太可憐了。”
夜般若伸手捉住了她的下巴,“女人,你不要同情氾濫,幽禁他的人,是他的親身父親,是新羅國的皇帝。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判?”
“皇帝,他怎麼能這麼狠毒?都說虎毒不食子,你們的皇上怎麼跟禽獸都不如……”
羽滄瀾一時生氣,早已經忘記眼前的這個男人,夜般若也正是當今皇帝的親生兒子。
所以胡亂地罵出來,但是夜般若似乎並沒有生氣,“你說的對,他的確狠毒。天底下沒有不狠毒的皇帝。”
他說得理所當然,彷彿這個世界真的如他說的那樣一般。
羽滄瀾突然丟開夜般若的手,發瘋一般跑到了夜離的跟前。
她蹲在他的面前,反反覆覆地說着:“天靈山……紅姝,紅姝,你記得紅姝姐姐嗎?她爲了你,九死一生,你還記得她嗎?”
夜離還是那慢理條斯地擡起頭,清淡的目光淡淡地望了她一眼。
然後又慢慢地低了下去,繼續彈琴。
果真,是夜般若說的那樣,他的世界完全就只有他自己,這可怎麼辦纔好?
羽滄瀾還沒有想出來辦法,夜般若已經是強勢地拖拽着她往外面來。
一直拖到大門口,丟了出來。
看着石門緩緩合上,羽滄瀾腦子裡一片迷糊。
姐姐,要怎麼辦纔好?
羽滄瀾跟着夜般若出來的時候,完全是呆滯的,她很想把夜離偷出來,可是她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知道夜般若的厲害,她的香氣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她不能在他在的時候冒險,此事還得從長計較。
回到王府的路上,羽滄瀾一語不發,夜般若的探究的目光,一直緊緊盯在她的臉上。
“你喜歡他?”
儘管這種話他很不想問出來,但是他不得不問出來。
他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看到她不顧一切地撲向夜離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很生氣,一股無名的怒氣將他的理智完全給燒沒了。
她一直在問他記不記什麼事情,對,是紅姝,難道她以前的名字叫做紅姝。
而她跟他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馬車上,夜般若突然轉頭看着羽滄瀾,出其不意地問道:“東敖國的七皇子朱子章是你的主子嗎?”
羽滄瀾一愣,她狡詰地答道,“不是,你不要問了,反正我現在落在你的手裡,隨便你愛關就關着。”
夜般若眸光變得犀利起來,“七皇子朱子章就在京城的客棧裡,本王帶你去去見,沒準他會告訴本王你到底是誰?”
羽滄瀾頓時緊張起來,她根本不認識什麼七皇子朱子章,到時候肯定要露陷。
“你不要費心思了,我就算是他的人,他當面也不會認我的。”
夜般若突然仰天大笑,他緊緊地捉住羽滄瀾的肩頭,將她推到角落裡。
“蠢女人,東敖國只有五位皇子,並沒有七皇子,你連這個基本常識都不知道,你就根本不是東敖國的人。不過,本王倒是看出來了,你是夜離的舊情人是不是?”
羽滄瀾心裡叫苦不迭,居然被識破了,那就將計就計吧,這個夜般若真不一般的犀利,很不好對付。
“隨便王爺怎麼說,我與夜離王爺是清白的,他根本不認識我……”
“這件事情本王倒調查清楚,不過,你若真的是夜離的情人,你就死定了。你既然是他的女人,還失身於本王,這種女人,本王是不會放過你的。”
看着夜般若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厭惡,羽滄瀾心中真不是滋味,這件事情越弄越複雜了。
回到王府之後,夜般若非常不客氣地將羽滄瀾關押了起來。
不管她是誰,他是不能將她放走的。
羽滄瀾有些焦慮不安,她必須回去見一趟姐姐,讓姐姐知道這個消息也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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