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揚,有個壞壞的想法,我臨時想下個賭局,就賭此人是小妾,妖女,賭她想到我的牀上來!
我在期盼着看到一個人,期盼着不速之客能惹點什麼事情,因爲我現在正有些無聊呢,我感覺自己好憋屈卻沒處撒潑。
我一個以冰雪聰明來定義自己的女孩子,不僅在這個難熬的黑夜裡屢次被耍,還被皇甫凌這不像話的孩子說成是妖精,我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呢!我已經不是那個只會說“我不能忍我能忍”的雲天依了,但是我還是無力改變自己被動的境況。
我心想,我以後一定要出去得瑟一番,不然不僅安慰不了我受傷的心靈,更對不起我這大皇子的身份,是不是!
皇甫凌此刻靠在了牀框上,鏤着梅花圖的紫檀木散發着淡淡的馨香,很是安神。
我被這馨香提醒了,便盡力壓抑着自己的亢奮,調勻了呼吸,此刻我才發現我的呼吸和皇甫凌的並不關聯在一起,只有他呼吸的時候我纔有氣可吸,怪不得他能憋更久的氣,我卻可能會被他活活憋死呢!
我還是有些興奮,我料想那個膽大的人要是進來了,我是不是可以看一場好戲呢?
“我家洛軒呢,怎麼睡這麼早?”
我啞笑,嘖嘖,竟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怪不得我買彩票從來都沒有中過半毛錢,真的是情有可原!
“奴婢們無能,奴婢們攔不住安將軍……”小宮娥長得乖巧,先來個負荊請罪,希圖得到皇甫凌的原諒。
這個安將軍朝宮人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開,也就代替皇甫凌原諒了她們。
他掀開珠簾,氣宇昂揚地邁進殿裡來,額前幾縷瀟灑的黑髮散落着,勾勒出他俊美的臉龐,他散着長長柔順的頭髮,只將鬢角邊的落髮束到腦後,繫着束髮的白色緞帶滑落到肩上,不禁讓人自然而然地去注意他那健碩的身材和高挑的個頭。
再看他一身白色衣衫攀附滿蠶絲錦秀着的祥雲,在合適的角度被光一照便閃着熠熠的光,他只那麼一站,便彰顯雍容俊逸,我只那麼一看,便定義其爲極品公子。
所以,他真的是將軍嗎?我懷疑自己剛纔聽到的稱呼。
將軍不應該長得粗壯彪悍、虎頭虎腦麼,我從未想過將軍也能如此妖孽,呀,你這孽障,正朝我靠近!
“洛軒,這不是沒睡嗎!”此人離我越來越近,他的臉在朝我放大,男人和男人之間貼這麼近是要做甚啊!
我一時激動竟閉上了眼睛,他們這是要接吻嗎?
難道在這個時代或這個國家有見面要接吻的禮數嗎?
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接吻,我只在電視上見過,想到這裡,我這顆早已腐爛的心瞬間更腐了,我這是在期待着什麼!
喀喀喀,我的小心臟就要承受不住了,可是這樣禮數之吻還是沒有落下來。
我有些着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既定的事情,這種感受好煎熬,於是我只好睜開了眼睛。
切……好失望啊,皇甫凌已經滾到了牀裡面,這該死的皇子居然這麼沒有禮貌,好歹也不要辜負人家的好意啊!
我順勢又滾回了臥榻的外檐,伸着臉衝着這個俊美妖孽,我打算這回不閉眼睛了,我一定要入鄉隨俗瞧個仔細。
果然,該妖孽又把臉湊了過來,我分明感覺皇甫凌想躲,我便和他僵持着,他在這種小事上自然是拗不過我。
妖孽的臉又在我的眼前放大了,我感覺我們的額頭就要碰在一起,我努力着不閉上眼睛,但是我忽然想起了小筒子,我這樣做的話,算是對不起他嗎?
在這種情況下,法律會定義被吻的人是皇甫凌還是我呢?
我稍微把頭向後靠了靠,考慮着要不要接受這個禮數之吻,然後覺得小筒子應該不會介意這種事情的,我現在應該算是皇甫凌,畢竟被吻的是他的嘴他的身,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等等,倘若這不是禮數之吻!
我忽然想起皇甫凌這個男人對女人興趣貌似不大,比如他對待那個腐文必配插圖泠心美人都沒有進行額外的勾引,對宮女小姐們也是愛理不理的……
難道說!我笑了,嘖嘖,原來他們還可能是斷袖啊!
他們居然是基情深深,天黑幽會的一對嗎!
怪不得,他剛纔在還沒有見着我家筒子正臉的時候,就熱情地呼喚他曰:“我家洛軒呢。”
我想,洛軒應該就是皇甫凌的小名。
只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一撇嘴,揮一揮衣袖便扇向這個帥哥同志,打得他的臉上立刻顯現五根修長手指印外加一塊碎玉痕。
“啊!”只聽見這人一聲慘叫,便及時做了個以手捧玉臉的動作。
“哼”,我心中鄙薄一笑,怒髮衝冠,心想皇甫凌果然能把我的動作做得盡善盡美,這動作甚至還擁有了比我想象之中更快的速度和力量。
我捏着拳頭忿恨道:“就憑你?再帥氣也不能勾引我家筒子的前世!你想做武則天的寵夫就去武則天那混,我家筒子的這塊寶地絕不允許閒雜人等逗留,妖孽,請滾,自求多福!”
我想這皇甫凌不願提到家中皇妃,是不是就因爲此人從中作梗,爲了皇甫凌在這一世能夠不斷種,我一定要結束這段孽緣,只是不知,我的暴力行徑是否偏頗了。
可惜我說的話只有皇甫凌能聽見,那個妖孽哪裡能被我潑上冷水,閒話不說拳頭說話也挺好!
我要揍的他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皇甫凌這時也沒閒着,他趕緊解釋了一句:“不是我打的。”
我簡直要笑掉大牙,我知道皇甫凌說的這句話一點都沒錯,而且他會這樣說,也一定不是想逃脫責任,畢竟他可沒這麼傻,他怎麼會說這種三歲孩童都不會用以狡辯的假話呢。
我心思一轉,深怕皇甫凌想把實情說出來。
難道這個安將軍是他皇甫凌用某種我不知道的方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叫人去請的驅鬼捉妖師?
難道剛纔那些將軍不將軍的稱謂都是來麻痹我的神經,好讓我麻痹大意的把戲?
難道他剛纔離我這麼近,就是要通過眼神來確定該怎麼捉我?
我眼神晦暗,思忖着小命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