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龍萌的兩張粉紅票票,二變四,好幸福呢!感謝逝去-獨舞送來的香囊,香噴噴滴帶着舒服o(n_n)o~~感謝每日來賞的超人哥,我要感動的淚牛滿面了(*^__^*) ~~】
沒想到端木如薰看見牛毛慘烈的死相,一點都沒有驚懼和難過的樣子。
她只聲音沉沉道:“你們快走吧,應該是隱衛行動了,其實你們知道的太多了,也該死了……皇甫凌,這個詭計多端的冷血修羅,怎麼可能允許有人阻擋他成就大業呢?他一直都想做皇帝,打退了風米國,就應該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了吧。”
蕭嵐見情況不對,便趕緊去搬了些家當,以擋住窗戶縫隙,免得再有飛鏢魚貫而入。
端木如薰依舊坐在牀上,將脖子以下部分埋在被子裡,她喚道:“大仇,大恨,你們快過來,乖乖坐着,等叔叔們進來給我們一人一刀,就可以和孃親一起解脫了!”
我惱怒之極,倒不是因爲自己命不久矣,而是因爲端木如薰如此糟蹋兩個年輕的生命。
“你死了也就死了,孩子還小,你不能讓他們和你一起受死!”我訓斥着端木如薰,自己卻無能爲力,一個就連自己的性命都難保的人,談何保護別人。
“也罷也罷,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忽然想完成一個心願。”端木如薰臨死前廢話還真多!
“這個白宮,是端木太后親自定的設計圖,她爲了有朝一日能夠輕鬆遁入白宮,於是設計了一條暗道,我一直不知道暗道在哪裡,最近才發覺,暗道就在我這屋子的壁櫥後面,只要按動牀上的開關就可,壁櫥後面還有一個開關,可以關上暗道。”
端木如薰按動了開關。壁櫥緩緩轉動,她又將兩個沾滿了母豬屎尿的孩子,從牀上朝我面前推了推,可是她依舊沒有從被子裡鑽出來,她的表情很淡然。
“帶上一個孩子,或者兩個,請帶到皇甫凌面前,讓他爲自己造下的孽作一個了斷吧,我一生很少求人,這次請你務必要答應。孩子是留還是不留。都是他皇甫凌說了算的。我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本就不打算逃走,畢竟還有牛毛陪着我,可是現在就連牛毛都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說罷,端木如薰一直藏在被窩裡的手終於伸了出來,還帶出一把短刃,短刃泛着冷色的銀光,清冷之中盡顯鋒利。
手起刀落,我趕忙捂住了兩個孩子的眼睛,鮮血猶如在地下醞釀了已久的噴泉一般奔涌而出,端木如薰居然硬生生削斷了自己所有的頸動脈!
都這樣了,我還有權利去否認端木如薰的話嗎?
一個名門望族的嫡女。竟然落得連乞者都不如的悲慘境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皇甫凌!我內心深處即便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必須承認自己錯了,我看錯了人。他皇甫凌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怪物,一個被仇恨衝昏頭腦的野獸!
壁櫥那邊就是生機,我抱上兩個孩子,衝着還在用重物抵門的蕭嵐道:“快走!”
蕭嵐眼疾手快,立刻跟上了我,我們一起進到壁櫥後面的通道里,然後我按動了壁櫥反轉的機關,時間漫長的消耗着,壁櫥只是緩緩挪動,可是那邊的門已經有快要撞開的跡象。
“我們快走吧!”我抱着兩個孩子,孩子雖然小,兩個卻也不輕,更何況我也身懷六甲,爲了省力,我乾脆翻轉過孩子的身體,採取了一邊夾住一個的樣式準備開跑。
忽然間,蕭嵐跳出了壁櫥暗道,回到了房間裡。
“傻缺,你幹嘛啊,快進來啊!”我急的都快要流出眼淚了,蕭嵐這傢伙不會是要在這時候逞英雄吧!
“依依,現在沒有旁人,所以我繼續這麼叫你。你不覺得這是皇甫凌布控的一個局嗎,他將我們引到這裡來,然後將所有知道秘密的人一網打盡,秦龍和秦虎本在我軍營中,卻因爲強.暴婦女,早被我給處決了。”
蕭嵐的眼神似乎都有些晦暗了:“現在牛毛、沐春和端木如薰,都死了,接下來,不就是我們知道的最多嗎?他既然敢派人來殺我們,就肯定知道這裡有暗道,依依,保護好你自己和孩子,我在這裡先抵擋一陣子,你趕緊跑吧!”
壁櫥就快要關閉了,我怎麼能做縮頭烏龜!
“蕭嵐,要死,我們就一起死吧,這樣到下面還有個伴兒,反正皇甫凌都要把我殺了,我還要這孩子做什麼!”我說着,憋着自己的熱血,也快步朝房間裡衝去。
“依依,來生再一起死,如果可以,我希望是相攜到老,再一起離開人世!依依,不要讓我白死,替我一起活着,我永遠愛你!”
蕭嵐最後給我的表情是微笑,那聽起來並不洪亮的聲音,在變成了“我愛你”的時候,便猶如能夠沖毀擎天柱的力量,貫穿我的五臟六腑,賞給我一個無限的等待!
壁櫥原本還沒有那麼快關閉,但是屋門就快被破開了,於是蕭嵐在我衝到他面前的前一剎那,竟用強力將壁櫥的轉軸多上了半圈力,這樣一來,這壁櫥便是死路了,無論從哪一邊都無法再次輕鬆打開,除非強力爆破!
我呆愣在壁櫥後面,暗道裡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忽然全部漆黑,而是在黑暗後悄然散發出微弱的光來,那是牆壁上的特殊石頭,一種熒光石頭。
我能夠聽到壁櫥後面的打鬥聲,我本想等到打鬥結束再走,這樣好歹也能知道蕭嵐到底有沒有死,可是蕭嵐將壁櫥這條路封上了,那就意味着他不會再走這條路了。
我知道,蕭嵐肯定會活下來的!
這個男人,打從我第一次遇見他,看見他冷漠且殺機四伏的眼睛裡,居然藏着一抹害羞和善良時,便知道他是一個不凡的男人!他一定不會死的!
於是我夾着兩個孩子,沿着熒光石頭和暗道的指引,遇到了岔路便摳下牆上的一塊熒光石頭,放在地面上作標記,遇到滴水的岩石時,就張開嘴巴汲水,無論兜轉幾回,我也會找到下一個岔路的正確方向,朝着一切可以生還的方向走去,一切可以生還的方向!
終於……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和兩個孩子,在暗道裡不知白晝黑夜的摸索着唯一的出路,從飢餓到餓的要死,再到感覺不到餓,又到餓的感覺快要把自己淹沒,到最後,我們的生命似乎就快要耗盡了,三個人這才拖着疲憊的身子晃晃悠悠的,穿過一個窄小的涵洞口,走入了一片空氣清新的大森林裡。
我終究不知道,我們到底在暗道裡過了幾天,同時我也極其欽佩兩個幼小的孩子在極其飢餓的時候,也不哭鬧,他們兩個堅強的都不像是孩子了!
高大的杉樹遮天蔽日,穿過並不綿長的杉樹林,眼前屏障已少,我才發現自己並不在琳琅城內了,遠遠的朝琳琅城內望去,只有白宮的建築在初升的朝陽下,閃爍着波點似的耀眼光芒。
“走,我帶你們去找……”我思忖着,在孩子們面前我該怎樣稱呼皇甫凌呢?
經歷了這幾天最艱苦的生活,我發現我已經想通了,無論皇甫凌是不是如端木如薰所說,人面獸心,我都要去找他,讓他當面給我講個清楚,那樣即便是死,我也覺得這輩子活的值得了!
我的生命已經活了兩世,哪怕這一世早早死去,又有什麼遺憾呢?怕只怕我漫無目的的活着,沒有愛也沒有希望。
我現在要去皇甫凌所在的白樂城,雖然不識路,卻也不是沒有辦法。
出了森林,我帶着兩個孩子沿着山路行走,雖然大家都很餓,卻也都忍着,接近中午的時候,我的嘴脣乾裂的淌出了血來,就連能夠溼潤嘴脣的唾沫都快要分泌不出來了。
忽然兩個孩子失去了一直以來的平靜,他們拉着我的手朝脫離大路的方向走去,我沒有反對,只跟着他們走了幾百米,便看見了一個農戶!
原來是農戶家做飯的炊煙裊裊升起,吸引了兩個孩子的注意力,也多虧了這兩個孩子,我們才吃了幾天來的第一頓飯。
農夫見我可憐,竟然在臨別前還塞給我幾文錢,又給兩個孩子洗了澡,換上了他兒子的小時候的衣服,這樣一來,兩個孩子的穿着這才正常了點。
他囑咐我山高路遠,肚子裡懷着一個孩子,懷裡抱着兩個孩子,一定要小心人販子。
我本不想收恩人的錢財,可是兩個孩子可憐巴巴的眼神,卻讓我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因爲如果沒錢,山高路遠,我該怎麼餵飽這兩個孩子的肚子呢?
我們帶上農夫給的乾糧,那是足夠吃兩三天的饅頭,然後我們很快就下了山。
沒想到我們竟然在路上又遇到了好心人,車伕正好是從白樂城走貨到這裡的遠途馬車主,他此行正是空車回白樂城,他說我們娘仨個可憐,所以連車費都不收了,免費捎我們去白樂城。
興許是我們娘仨都太累了,一上了馬車,人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