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喜參半,景平反驚異之極,問翹楚爲何有此一說。
他這一問,各人也隨即從振奮中沉滌下來,齊看向翹楚。
翹楚伸手一指另一張榻上的三人,道:“試想一下,你們爺雖然不希望讓郎妃知道他的一些事情,譬如他中毒,若教郎妃知道相問起,勢必牽出背後的事來,但說不說如何說的主動權始終握在你們爺手上。畢竟,中毒的事,郎妃知道尚好,她是你們爺的妻子,哪怕牽出沈表小姐……皇上和太子知道才叫棘手……”
“若這個假設成立,在別無他法,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又不允許他參加狩獵的情況下,你們說他還會不會將這三個人藥昏,再次削弱我們的力量?”
“我懂了!”景清連連點頭,站起身來激~動道:“爺必定已經想出其他方法!”
老鐵和方明互視一眼,景平這時也微微鬆了口氣,這位翹主子的分析是對的……
他卻又隨即焦急起來,在營帳來回踱步,皺緊眉頭,低喃道:“爺到底想到了什麼方法?”
翹楚走到睿王的榻前,輕輕盯着猶自沉睡的男人,心想,上次將軍令,你借美人給了我提示,這次呢……
她在他身邊坐下,仔細回想他昏迷之前的所有動作。她以爲她會記不住,這時想起來,卻纔現,關於他的事情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突然想起,他當時目光掠過兩個方向……
當時,她就在他身邊,她低聲隨口說着,怎樣才能贏。
不輸就是贏。他似乎淡淡說了這一句,可惜,在他出手製伏了郎府的人之後,沒來得及再說什麼便昏倒……
突聽得背後美人低聲道:“主子,各位,這局不是分三個回合嗎,若我們將前兩個回合的獵物留下一些放到第三個回合,那咱們不是就能保住一個回合的勝利了嗎?”
她心裡一嘆,正想出聲,景清已亢~奮得跳了起來,“對,這個辦法好!”
景平卻隨即否決,“不行,這也只能保住一個回合的勝利,若其他三組中有一組連勝另外兩個回合,那末我們仍是輸了。”
景清一愣,頓時懨敗下來,悶悶坐回椅上。美人微微皺眉,很快想到什麼,道:“若咱們將第一個回合的獵物平均分到第二第三回閤中去呢?”
“這可行!”景清又大喜蹦起,倒似一下子和美人沒有了嫌隙。
老鐵和方明臉上也微微舒展開來。
翹楚看了景平一眼,後者似在思慮着什麼,接到到她的目光,微微頓住……突然,簾帳被人一掀,一道聲音淡淡響起,“不行,這辦法完全行不通。”
衆人一怔,來者卻是作方鏡打扮的沈清苓……
衆人裡有像老鐵,美人這樣的高手在,不應察覺不出有人到來,可見剛纔各人的情緒如何緊繃。
美人不知沈清苓的底蘊,臉色一變,已抽出腰間長鞭向她甩打過去。
翹楚剛說了句“住手”,老鐵已翻身一躍,擋到沈清苓面前,截下了美人的攻擊。
沈清苓瞥了美人一眼,走到睿王榻邊。
景平甚爲緊張,問道,姑娘怎麼過了來,萬一教皇上和太子現……
沈清苓微微一笑,說不礙事,她向皇上請求,皇上特地批准她進來觀戰。她又看向翹楚,淡淡道,讓一讓好嗎。
翹楚站起來,將位置讓給她。她知道,沈清苓沒有避諱美人是因爲前者認爲自己絕不會向美人保密她的身份。
倒是景清急了,道:“清苓姑娘,這……”
沈清苓目光一掠美人,眼中微不可見的劃過絲嘲弄,淡聲道:“將獵物從某個回合留下來挪分刀其他回合的方法,在雙方棋鼓相當的情況下或者還可行,若勢力懸殊根本不能用!”
“將前兩個回合的獵物留到第三回合,只能保住第三個回合的勝利,這沒有用,理由剛纔景平也說了,我便不再多說。將第一回合的獵物平均得分到第二第三回閤中去,更是大錯!就拿太子組和我們一組來說,現在他們的人數幾乎是我們的一倍。一個回合便當他們能獵第一回合的50分攤到最後兩個回合中去,則後面每個回合的獵物都有75,但太子他們每個回合的獵物依舊是100,則我們還是輸。”
她冷冷一笑,續道:“這一局的比賽我們是絕對不可能贏了!剛纔的數據我還只是拿來做比喻的,我不知道翹眉翹容的實力怎麼樣,但想來必定不弱,而太子和曹昭南的騎射水平,我認識他們多年,可以肯定絕對是這各組裡所有人中最好的,一個可抵三個獵手。若驚鴻在此,憑他的騎射功夫還能與太子或曹昭南一較高下。鐵叔功夫好,但騎射只屬一般,景平和景清的騎射也算不得上乘……”
“皇上最是老謀深算,他似乎已拿定主意將兵符傳給驚鴻,他知道驚鴻有以音御獸之技,應可勝出,但卻偏偏……”她說到這裡一頓,聲音微微沙啞,“宮裡每年狩獵,我幾乎都參加,各人的實力我最是清楚,若按真正實力算起來,拿數據作比喻,每個回合,我們組若有50獵物,太子組最少有200,而夏王和寧王兩組實力相若,各組最多隻有100左右。”
衆人聽她如此說,都一下鬥敗了似的,各自僵在原地。美人雖厭惡她的態度,但卻知道她分析在理,手緊握着鞭子,憂慮地看向翹楚。
翹楚深吸了一口氣,只看見沈清苓微微彎下腰,輕聲對睿王說,“驚鴻,咱們這一次爭不贏沒關係,我一定會幫你的……你快點好起來……”
翹楚冷冷一笑,突然便想對她說一句,若非因爲你的一時任性,憑上官驚鴻以前所做的,已經取得皇帝的信任,兵符已經是他的囊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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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28 15:10 回覆
雪若櫻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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