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璋本部，後山。
“嗚啊！”
“哈哈，你小子居然也會直立行走了啊。”看着撲在自己懷裡的無心，張凡用力地揉了揉他的頭。“這麼久沒見，過的還習慣吧？”
“呃？”
無心看着張凡愣了一下。
“西……換。”
“不是西換是習慣。”黎言板着臉走了過來，一臉嚴肅地糾正道。
“......細、貫？”
“不是細貫，是習慣。”
“四……萬？”
“不是四萬是幺雞。”
“喂喂喂，裡面好像混入了奇怪的東西啊。”
“好了，別鬧了。”看着就要無止境糾纏下去的無心和黎言，林啓迅速上來笑着將兩人分開，這纔將話題扯回來。“小凡子你自己小心一點，時間要到了就早點回來。”
“嗯，知道了。”笑着答應一聲，張凡的視線又落到了一旁一直盯着自己看卻不語的芝靜上，微微笑着伸手摸了摸芝靜的頭。“放心吧，只是去一趟靈界而已，沒危險的。”
“嗯。”
愣愣地點了點頭，只是芝靜的視線一直未曾從張凡身上移開過。
……這丫頭，其實是想跟自己去吧？
看穿了芝靜的想法，張凡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但是這次確實沒辦法，去靈界的東西只夠他一個人用。
“誒，臭小子，別一個人去三個人回來啊。”
雪懿一臉痞笑地走了過來，一手搭在張凡肩上，饒有深意地叮囑道。
“我閨女可是一直在等你哦。”
聽着雪懿並不完全像是開玩笑的語氣，張凡稍微愣了一下，不過旋即就汗顏笑着推下了雪懿的手。
“知道了。”
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衆人身後的地方，然而那裡除了一堆枯枝爛葉以外，空無一人。
......休汝那傢伙，今天也沒回來啊。
算了。
“小非，交給你的東西別忘了啊。”
“嘿，放心吧，忘不了。”
見林啓居然和自己一樣咧嘴傻笑着，眼裡閃着莫名的自信，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張凡嘴角抽搐了下。
好傢伙，戀愛真是會使人降智的。
我在別人看來不會也是這樣吧......
“我走了。”
又和衆人閒聊了一會兒，期待中的那道身影依舊沒出現，張凡這才收斂了心神，揮了揮手，轉身走向了一直在旁邊等待的芙。
“抱歉，久等了。”張凡咧嘴笑了笑。
“......我是沒所謂啦。”
芙撇了撇嘴，見張凡已經準備好後，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猶豫了下，還是拽住了張凡的衣袖，表情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走了。”
“嗯。”
芙緩緩閉上眼，精巧的臉蛋露出認真的神色，體內的靈力有序運轉着。
嗯？
察覺到自己額頭處似乎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流動，張凡眼睛上擡看了下，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看向了芙。
而在芙緊皺着的眉頭上方，有着一個白色魔法陣，閃耀起了柔和的光亮。
這東西就是契約的標誌吧？
芙的身體開始在光點的散發下變得虛幻起來，張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竟然在芙的帶動下也變得開始有光亮產生。
“啊！凡哥你不要走啊！”
呃？
突如其來撕心裂肺的哭嚎將張凡嚇的愣了一下。
還不等張凡反應過來，在黎言的瘋狂暗示之下，又有兩個人加入了哭喪隊伍。
“哇啊啊啊！！！”
“小凡子，走好。”
臥槽你們這羣傻x幹什麼呢？靠小非你這含淚微笑過分了啊喂！
……媽的一羣智障。
張凡汗顏地捂臉。
不過其實他也很想吐槽，這種像要死了一樣的消失方式確實很讓人蛋疼。
“靠你們這羣小屁孩子，老孃閨女都要相信了，哭了你們賠啊？啊！？”
“誒誒誒！？非哥救命啊！”
“你自己要作死，有什麼辦法呢？是吧，無心。”
“嗚。”
無心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周圍鬧哄哄的氣氛讓芙的嘴角沒忍住抽搐了下。
果然這羣笨蛋聚在一起就不會安分。
呃？
見芝靜小嘴微張，猶豫着向自己這邊邁出了一小步，但是彷彿又想起了什麼，只是怔怔地定在了原地。
……我靠不會是真的信了吧。
張凡連忙趁着身體還沒完全虛化，笑道：“沒事，他們騙你的。”
“……”
芝靜愣了一下，盯着張凡看了一會兒。
“嗯。”
原本灰濛了好幾日的天空，終於再次露出了晴朗藍天，暖陽將柔和的光亮灑在世間，讓清新的空氣都多了一分溫度。
少女背手，臉上浮現的淺笑比太陽更讓人感到溫暖。
眼角還有着一滴沒來得及收回的晶瑩。
“……”
微風拂過，帶着不知是哪裡的落葉乘風從空中劃過，飄到了張凡呆滯住的眼前。
嗯？
伸手準備將眼前的落葉摘下，然而下一刻，張凡已然化作無數白色光點消散在了原地。
……
靈界。
“哇靠！”
沒想到居然眩暈感會如此的強烈，張凡出現在靈界的第一時間，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而還是腦袋暈呼呼地準備往後躺去。
“都說過了叫你集中精神，要你分心。”
芙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提着小洋傘迅速繞到張凡身後，將差點就滾到地上的張凡撐住了。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暈啊。”無力地捂着自己的頭，強烈眩暈感還沒有完全散去。
怪不得芙說要在進入靈界前把傷養好。
不然以張凡的那種重傷狀態強行傳送，恐怕身體會第一時間就進行強烈抗議。
呼吸困難，心跳聲非常劇烈。
要不是現在張凡的精神力已經經過強化，估計他早已昏厥過去了。
“……靠！你快起來，太重了！”
感覺到張凡幾乎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芙咬牙用力把張凡往前推着。
許久，待得那種不適的感覺終於散去了些後，張凡才難受地坐直了身子，微微喘着氣，緩緩睜開了眼，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嗯？
和自己的想象有些不太一樣，張凡愣了下。
“呼啊，你這笨蛋也該減肥了，太重了吧......”
筋疲力竭地撐着小洋傘走到張凡身邊，居然下意識地想和身邊這個沒形象的人一樣一屁股坐下，頓時反應了過來，被自己腦中奇怪的念頭弄的羞恥的不知所措紅了臉。
“這就是靈界？”
沒注意到身旁芙的表情，張凡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卻發現似乎並沒有灰可以讓自己拍。
這裡幾乎和外面沒有什麼區別，自己摔倒進入的地方，恰好就是在街道上。
陽光也很明媚，街上雖沒有人類世界那麼熱鬧，但也是人來人往，只是不少奇怪的面孔經過張凡身邊的時候，都和張凡大眼瞪小眼地對視着。
“嗯啊，不就是靈界嘛。”
芙也回過了神，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帶着張凡往前走去。
“我還以爲你們靈界應該是一片虛空，什麼都沒有呢。”
“你說的那不是生物能存活的地方吧？”
雖然是熟悉的場景，不過街上的人羣不同，也讓張凡有種別樣的新奇感。
妖神裡還真有些傢伙不喜歡正常模樣啊。
看着面朝自己走過來的一個六眼怪，張凡汗顏了下。
“喲，這不是柒霖那傢伙的契約主嗎？”
嗯？
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張凡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了過去。
來者身高近兩米，肩上扛着巨大的赤紅鐮刀，饒有興趣地着看張凡，不慌不忙地靠近。
這傢伙......
張凡在腦中迅速搜索着眼前這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怎麼？不記得我了？”
“嗯。”
“......噗哈哈！你小子還真是實誠啊。”
男子大聲笑了笑，將肩上的鐮刀放下，立在了地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張凡。
“應該是半年前吧？雷茲那小子追殺你的時候，他叫我出去過一次。”
“小子，別這麼警惕，我們靈界是不允許任何人私鬥的。”
見張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警惕地瞪着自己，男子笑道。
“護，還墨跡什麼呢？不去活動了？”
不遠處傳來催促聲。
“哦，來了。”
答應一聲，護又扛起了赤紅鐮刀，饒有興趣地又看了張凡一眼。
“小子，遊戲愉快。”
遊戲愉快？
目送着護離開，張凡疑惑地挑眉。
“哦，那是我們靈界看見你們人類時的問候語而已，沒別的意思。”見張凡終於和“熟人”寒暄完畢，芙這才又帶着張凡參觀。“因爲靈界對於人類來說，就和一個遊戲世界差不多。”
“這裡的時間流逝速度是人類世界的十分之一，也就是這裡的十秒等於人類世界的一秒。”
“所以現在，你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對了，藥草吃了沒？”芙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看着張凡。
在靈界，由於人類不能自主恢復靈力，所以只能依靠藥草的功效來維持靈力的恢復。
“哦，吃了。”張凡點了點頭。
“行，今天我先帶你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關於住宿問題，你就自己解決了。”
“哦，好......誒？”張凡愣愣地停在了原地。
“我家裡可再住不下一個人了哦。”芙卻絲毫沒有要停留的意思，隨意地揮了揮小手，繼續往前走着。“哦，萊絲也是一樣，你就不用去找她了。”
不會吧。
張凡嘴角抽搐了下。
自己可沒有這邊的貨幣。
作爲一個擁有四個妖神，一個黑品妖神，塔亞王國最年輕最成功富有的商人，地下龍頭天璋組織的二少......
難道在靈界的第一天，就要露宿街頭！？
張凡突然有一種自己破產了的感覺。
然而就在張凡無奈嘆息着準備跟上去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肩上突然搭上了指如蔥根的玉手，異香撲鼻。
“既然這樣，不如來姐姐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