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對王妃還挺好

“找你說?”鬱青青眼睛斜斜朝她一瞟:“我同王爺的事,爲什麼要找你說?我可以說,你有資格聽麼?”

她此次如此囂張,虞側妃被她弄得有些氣惱,便也凌厲了起來,語氣強硬道:“姐姐,那姐姐有什麼事便自己去同王爺說吧,妹妹可要辦王爺吩咐的事了,牙人已在此,姐姐若不讓開,妹妹只讓強迫姐姐讓開了。”說完就朝身旁命令:“還不去把那丫頭送上外面馬車?”

小蓁驚得身子一抖,鬱青青則看向那牙婆:“沒有賣身契,你這是公然到睿王府搶人,還是在本王妃身邊搶人?怎麼,逼良爲娼麼?”

牙婆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來打開,看向她道:“王妃,賤|婦手裡有她的賣身契呢,不算強搶。”

鬱青青陡然一愣,怎麼會?難道小蓁的賣身契不是在姚舜英手上嗎?

茫然間,她轉頭看向小蓁,小蓁連忙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姐姐--”這個時候,虞側妃輕笑道:“因爲王爺生着氣,要妹妹快點把這事辦妥,妹妹便去姐姐的房裡找了這賣身契了,牙人手裡的賣身契是真的,買賣事宜都已交涉好,姐姐就不要再耽擱王爺吩咐的事了。”

鬱青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還能這樣賣,賣身契還能這樣拿嗎!他們把她當什麼,把她當什麼!

再次將手捏緊,鬱青青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本王妃的東西是你亂拿的嗎,把賣身契給我!”

她的強勢讓虞側妃越來越忍受不了,自己一個王府管事人怎能在一個已經被下令關起來的無用王妃面前如此窩囊,爲了樹威信,當即也不再同她作面子上的客氣,下令道:“楊媽媽,錢婆子,去把王妃扶下來吧。”

那楊媽媽正是之前闖進她房裡準備捂死她的人,力氣大得像個男人,而錢婆子更是生的魁梧,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眼看自己在她們面前只有被拉開的份,鬱青青當即便一不做二不休,推開拉着自己的小蓁衝下去,一把抽出虞側妃頭上的簪子,抵在了她脖子上。

“你們敢動一下,我便刺死她!”

虞側妃被她緊緊扯着後腦的頭髮,強迫着仰起頭,而那簪子的尖頭正抵在她脖子上,幾乎再往前進一分就要將她脖子刺穿,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姚舜英竟然會這樣,心裡怕得發顫,竟是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你你”了半天。

鬱青青沒管她,看着前面的幾人道:“去給我把秦悅叫來,他要不來,我便刺死他的女人!”

下人們呆滯着沒動彈,虞側妃急忙道:“快……快去叫王爺……”

聽到這話,那楊媽媽才急着朝後院跑去。

不一會兒,楊媽媽跑回來了,後面跟着輕蘿,卻沒有秦悅。

輕蘿走近,朝鬱青青點點頭,說道:“王爺已歇息,吩咐王妃若有什麼話去無憂閣說就是了。”

鬱青青本想堅持讓他來,怕去的途中有什麼意外,卻又想到叫他來這大門口確實不現實,而且他那種人,已經這樣說了肯定不會再過來,便只好同意。

一邊環顧着四周,一邊朝虞側妃冷聲道:“聽見沒,你的命都在我手上,你那王爺卻還躺在牀上摟着別的女人歡好呢,爲他的一句話就跑得屁癲屁癲的,我可真爲你不值!”

虞側妃沉默着,什麼話也沒說。

鬱青青接着朝面前的人吩咐:“你們都背過身去,往前走,有什麼動作姓虞的立刻沒命!”說完又接着道:“小蓁,你在我身後,看着後面!”

小蓁爲她這行爲深深吃驚害怕着,可到此時此刻,也不得不如此,甚至萬分佩服鬱青青的勇氣,因爲至少,她贏得了同王爺理論的機會,當即便忍了心中的害怕,朝鬱青青肯定地答應:“好!”

鬱青青脅持着虞側妃,一路行到無憂閣。

這是她第三次來到這個地方,第二次步入秦悅的寢房。

秦悅穿着貼身的白色單衣躺在外間的睡榻上,一手拿着文書之類的東西看着,一手枕在腦後,一條腿又是以舒服的姿勢翹在另一條腿上。

到了他面前,鬱青青將虞側妃往旁邊一推,將頭簪扔在了地上,直直看着秦悅。

進來時,她已看到他院裡院外的層層護衛,若是秦悅真不願聽她說什麼,她再脅持虞側妃也沒有,先不說秦悅在不在乎虞側妃,就說那一個個護衛,隨便一個就能將她和小蓁不廢吹灰之力制住。

秦悅緩緩側過頭來,朝她一笑,然後放了手上看着的東西,從睡榻上坐了起來,“每一次見王妃,都能讓本王大吃一驚啊。”

鬱青青沒心情同他閒扯,只冷聲問道:“你憑什麼賣我的丫環?”

秦悅一笑:“因爲王妃的丫環,勾引了本王的手下的人,本王的王府,怎能容得下這樣的人呢?”

“我沒有……”小蓁在鬱青青身後急忙辯解着,鬱郁自然知道一切都是子虛烏有,盯着秦悅緊接着問:“勾引的誰,如何勾引的,請王爺把那人叫出來問問!”

秦悅回道:“此事,本王已經決斷了,確實是王妃身邊的丫環心性不好,無須再問。”

“憑什麼不問!”鬱青青立刻道:“王爺這是強加之罪!就是官府裡審犯人也要犯人服法畫押呢,我的丫環沒承認,我沒承認,又沒有鐵證如山,王爺憑什麼斷定我的丫環心性不好?就憑王爺一句話麼?那也就是說,王爺自己就是王法?”

秦悅看着她,笑得極爲舒暢,這一次開口,卻是爽快,“既然王妃如此說,那隻好再把那人叫來說一遍了,畢竟,本王可不是專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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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便走了進來,在秦悅面前跪下身來。

秦悅道了聲“起身”,然後說道:“王妃不信,把這丫環勾引你的事,再說一遍。”

那人便起身回道:“小的經過後院的洗衣房,聽見有人叫小的,小的回過頭去,便看見了這丫環,本來奇怪她爲何要叫小的,她就說她擰不動衣服,讓小的去幫她。小的見她一個弱女子,夜深了還在洗衣服,便有些可憐她,心想她力氣小,擰不動衣服也是正常的,便沒懷疑什麼,過去了。沒想到待小的過去,她竟一下子撲到小的懷裡來,說……說一些很,很不要臉的話,還脫衣服,小的要走,她還拉着小的不讓小的走,小的怕被人看見了誤會,連忙推開她走了。”

他說完,秦悅問:“那你看看,是王妃身後這丫環嗎?”

那人很快地朝小蓁一看,點頭道:“正是。”

這時,秦悅便看向鬱青青,帶着幾分得意:“王妃聽到了沒,這便是過程,事實面前,王妃還有什麼好說的?”

鬱青青不慌不忙地轉身看向小蓁:“他說的是真的麼?”

小蓁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全是他胡說的!我沒有!”

鬱青青便回頭笑道:“一面之詞,有什麼可信的?我的丫環認了嗎?實話說,我今天不是也目睹了王爺的惡行?今天碧雲山上那一對夫婦,王爺見那婦人長得有幾分姿色,便起了色心,甚至綁了婦人的丈夫而當着其丈夫的面侮辱他的妻子,王爺現在這樣,莫非是報復我當時對王爺的反對?”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以驚異的目光看向秦悅。

萬萬想不到,外表儒雅的睿王,家裡有姬妾無數的睿王,竟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不知廉恥的事!

秦悅笑着看向鬱青青:“本王何時做了這事,王妃怎麼如此血口噴人?”

“我親眼所見,我能作證我剛纔所說的句句屬實,王爺的確做了此事!”鬱青青說得更加肯定,一時讓旁邊人更加驚奇了起來,連看秦悅的眼神都有些變化,又懷疑,又害怕。

秦悅緩緩道:“王妃一人所說的話,如何能信?”

鬱青青馬上道:“那這下人一人所說的話,如何能信?我的丫環還說是他意圖調戲我的丫環呢,王爺爲何不聽?難道只是因爲他是王爺的人,而丫環是我的人麼?”

經她這樣一說,下人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妃的話不過是要證明僅憑一人胡說根本不能算數,一時又覺得,要斷定那丫環真的勾引了人,的確是要拿些證據出來。

秦悅看着鬱青青:“那王妃要如何?”

鬱青青坦然道:“不要如何,我將當時情形詳細問一問這人,如果有漏洞,那就證明他在說謊,王爺同意麼?”

這樣說,秦悅如何能不同意?除非是真的要不講道理將罪責加在小蓁身上。

靜默中,秦悅點頭:“好,那王妃就問吧。”

鬱青青便看向那個上來指認小蓁的下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下人回道:“王普。”

“年齡?”

這樣的問題十分簡單,王普很快就回道:“二十二。”

鬱青青也問得極快:“在王爺手下做什麼?”

“送信。”

“今晚爲何來王府?”

王普遲疑了一下,纔回:“有回信交給王爺。”

鬱青青十分具壓迫性地緊接着問:“什麼回信?誰的回信?爲何要在夜裡急着送來?”

王普一時沒了應答,秦悅淡然道:“這有關本王的機密,不能透露。”

“那好,你什麼時候進的王府?”鬱青青問。

王普想了想:“大概半個時辰前。”

“是拿着信去見王爺?還很急?”

“是。”

“那你爲什麼走到了遠離王爺住處的西北角?”

“……”王普愣了愣,好一會兒急忙道:“當時天黑,小的走錯了路。”

“天黑得連路也看不見,直到去了洗衣房都不知道走錯了?”

“是,王妃知道,這兩天沒月亮,小的後來本來是知道走錯了的,可因爲西北角實在太黑,根本分不清方向,所以就轉到洗衣房去了。”

“好,你既然急着送信,那在小蓁叫你去幫她的時候你爲什麼要同意去幫她?王爺的信不是更重要嗎?”

“這……小人見她年齡小,身體又瘦弱,一時餘心不忍,才同意的。”

“當時她要擰衣服,是什麼衣服讓你覺得他擰不動?一個年輕女子在夜裡叫你,你不會懷疑她有別的動機嗎?”

“是……是牀單,很大的牀單,還帶着水,小的看她的樣子可憐,又實在是擰不動那麼重的牀單,所以才一時疏忽過去的。”王普的神色越來越緊張,每一次回答問題,都是一場煎熬。

鬱青青又問:“然後呢?你過去後,她就撲進了你懷裡?”

“……是。”

“她手上不是拿着牀單嗎?”

“……當時,她把牀單丟進木盆裡了。”

“她是怎麼撲進你懷裡的?”

“就是……突然靠到小的懷裡,然後緊緊抱住小的,並且說,說讓小的陪陪她……”

“我沒有,你胡說,你胡說!”小蓁急忙開口辯解,鬱青青扶一扶她的肩,看着王普接着問:“接着呢?”

“接着她就開始脫衣服。”

“還記得她是怎麼脫的嗎?先脫的衣服,還是褲子?面對着你脫的?”

“她……衣服……哦,她先解的腰帶,然後在她解腰帶的時候,小的已經知道她不是什麼好女人,立刻轉身往外面走。”

鬱青青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然後她還拉了你?”

眼看就要過關,王普鬆了口氣,卻不敢大意地放慢了語速回道:“是的,在小的轉身後她又拉了小的幾下,小的再次推開她,然後就快步回到無憂閣了。”

“再然後?”

“再然後,王爺問小的爲何來得晚,小的不敢隱瞞,便如實說了在洗衣房的情況,剛剛纔要回房,便有人叫小的過來了。”

鬱青青看向秦悅:“王爺,現在,小蓁清白了麼?”

秦悅輕笑,她馬上道:“一,這王普給王爺送信,當是從王府大門走到無憂閣走了千百回了吧,就算他今晚突然不記得了路,又沒長眼睛沒看見王府後院裡處處的燈火,莫名其妙繞去了白天都不容易摸到的洗衣房,那在洗衣房那樣漆黑的地方,他是怎麼一下子就看見小蓁年齡不大,而且還瘦弱,而且還清晰地看見她要擰的是牀單呢?強斜同朝。

二,既然有這張牀單,那這牀單就該是物證了,這張溼的牀單它現在在哪裡呢?

三,他說小蓁在他面前脫衣服時,是先解的腰帶,那是因爲他進來時心情慌張,根本就沒看清小蓁的穿着吧。沒錯,王府的丫環一般都是繫了腰帶的,王普平常看見的丫環也都繫了,可是洗衣房的人不同。洗衣房的人因爲成天要做事,根本不方便穿裙子,平時也見不到別人,所以只是穿着短褐,褲子,只有側邊的繫繩,沒有腰帶。

四,他說當時牀單是溼的,小蓁拿着牀單,那她的手自然是溼的,既然她抱了王普,爲什麼王普的衣服沒有沾上一點溼?這期間,王普不曾換過衣服,而且就算是大夏天,在晚上衣服也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就幹得徹底。”

旁邊人都看向王普的後背,果然是一點溼過的痕跡都沒有,而他此時早已是大汗淋漓,明顯是謊言被拆穿的樣子。

鬱青青冷笑一聲,接着道:“所以,這麼多的矛盾與不真實之處,只證明了一點:他在撒謊!只要是謊言,就有破綻,現在。我想讓我的丫環再說一遍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悅只是笑着並沒有反對,小蓁便說道:“今天晚上,奴婢直到天黑都還有許多衣服沒洗完,所以一直在洗衣房洗……”

鬱青青聽見這樣的話,心裡又一陣心酸。

“然後洗着洗着,奴婢便聽到了一些動靜,擡起頭來一看,卻是個黑影。洗衣房平常很少有人來,到那麼晚了更加不會有,奴婢嚇了一大跳,正想着這人要做什麼,他竟走了過來,奴婢嚇得連連後退,纔要叫人,沒想到他看了奴婢幾眼,就走了。然後再過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拉了奴婢說奴婢勾引別人,要把奴婢賣掉。”

“那個出現在洗衣房的人是誰,是這個人嗎?”鬱青青指向王普。

王普額頭上的汗已經滴了兩滴在地上,樣子異常緊張。

小蓁朝王普看了好久,卻仍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好一會兒才道:“不知道……那裡很黑,奴婢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他。”

“王爺聽到了麼?讓我來告訴王爺吧,洗衣房那個地方,因爲沒準備有人在夜裡洗衣服,所以根本就沒有點燈,那裡也沒住人,方圓幾十米都是一片漆黑。而今晚呢,二十幾的天,天上不見一點月光,在洗衣房那個地方,就算面對面都看不清楚人,這就是小蓁不知道那人是誰的原因。可是王普呢,卻能一眼就認出,勾引他的就是小蓁,這又和牀單問題一樣了,一個因爲天黑連路都摸不到的人,是突然有了神力麼,竟然能一眼看清小蓁的樣子?”

“如此說來……也確有些矛盾之處。”秦悅緩緩道,而後看向王普,“王普,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麼?”

“小的……小的……”王普擡眼看一看秦悅,低下頭去小聲道:“小的沒什麼好說的。”

秦悅不緊不慢道:“所以,你是在說謊了,你下去吧,以後若是再如此胡說八道,本王自當重罰。”

“謝王爺。”王普說完,瞟了一眼鬱青青,迫不及待地退了下去。

鬱青青當然不會那麼傻地要求秦悅來懲治王普的胡言亂語,因爲太明顯,這完全就是秦悅一手安排的!

一個與她們無怨無仇的送信人,爲什麼要突然誣陷小蓁說她勾引他?自然是秦悅,想起不動,就隨便找了人來吩咐了這事,先是有人去看了小蓁所在的地點、情況,然後又編造了一些謊言,準備了王普這個人物,再然後,秦悅就可以下令去抓小蓁了。是假的,肯定會被識破,秦悅不吃驚,自然也不會去怪罪那個被識破的手下。

鬱青青一動不動看着他。

他朝她笑着,可她卻憤怒至極!

他無聊了就是這樣來消遣麼?這樣拿別人的命運來開玩笑麼?

一想到他要將小蓁賣去妓院的行爲,她胸口便一團怒火冒上來,咬了牙盯着他道:“王爺,現在我的丫環沒事了麼?她的賣身契可以還給我了麼?”

秦悅慢慢道:“既然王妃證明她無罪了,自然可以還給王妃。”

說時,下面已有人將賣身契遞向鬱青青,鬱青青一把接過賣身契,“哧”地一聲一撕爲二,又疊在一起,又撕,再疊,再撕,直到撕成碎片,一把灑向空中。

“以後誰也別想動我的人!”說完,鬱青青拉了小蓁就往外走,卻在邁出僅僅三步後就停了下來,正在小蓁納悶時,她竟直直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小蓁立刻跪到她身邊急喊起來,卻只見她脣色發白,雙眼緊閉,早已昏了過去。

她還處在病中的身體本就虛弱,要不是碰見小蓁的事,她是連從牀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此時事情解決,她身體唯一的支撐也失去,再也站不起來。

秦悅從睡榻上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發紅的臉頰擡手往她額頭下方探了探,隨後沉聲道:“叫大夫。”說完,抱起她往屋外走去。

一旁的虞側妃看着秦悅遠去的背影,站在原地遲遲邁不動腳步,只是臉色,一點一點白下去。

當她被瘋了一樣的姚舜英拿頭簪抵住喉嚨時,王爺沒有依言過去,只是躺在睡榻上忙着自己的,等着姚舜英脅持着她過來。

那一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過的,那頭簪緊緊抵着她,幾乎隨時會刺入她喉嚨,而王爺呢?他是那樣的風輕雲淡,那樣的無所謂,甚至在她被姚舜英脅持進來後他都沒看過她一眼,都沒記掛過她是否受傷,只是一動不動看着姚舜英。

到現在,大呈威風之後的姚舜英暈倒了,他就馬上抱了她回房。

他這樣抱過女人麼?沒有……一個人也沒有,無論是她,還是曲姬,還是那什麼千媚,這些似乎受盡他恩寵的女人,他都沒有。

她們,就像他養着的一羣金絲雀,他悶了,就看一看她們,讓她們給他解解悶;他有事了,便不會將她們放在心上一絲一毫,若是看哪一隻雀兒看膩了,他也可以馬上去尋找新的金絲雀,毫不留情地對她再也不看一眼。

以往,她是不覺得的,他是那樣溫柔,那樣深情款款,而如今,有了對比她才恍然大悟,他也會擔心一個人,也會慌着抱起她替她找大夫,還會帶她去看自己最在乎的母親……這一切的一切,自己原先以爲他都是不可能做的。

這一夜,鬱青青睡得十分安穩的。

沒有刺鼻的黴味,沒有讓人要嘔吐的臭味,也不再那麼冷,甚至連身體上的難受都好了許多。

醒來時,她便看見了自己臉頰下的黃色軟枕。原本姚舜英的枕頭被她砸破了,下人們也沒給她配新的,所以她便拿了靠墊來枕着,反正她也枕不慣古代石頭一樣磕人的硬枕。

現在她枕着這枕頭,莫非……

轉過頭來,入目的果然不是那讓人難受的小黑屋,而是自己的房間。太陽的光芒透過層層阻礙從外面照過來,紅色的紗幔被吹得輕晃,那麼寧靜,那麼安穩。

鬱青青吸了吸鼻子,發現自己的鼻塞好像好了些,頭也沒那麼疼了,擡手往額頭上一摸,覺察出頭上的傷是新包紮了的。

她又暫時過上了好日子麼?

鬱青青躺在牀上,失神地看着頭頂。

原本,她是絕望了的,不想動,不想吃飯,不想自救,只想就這樣消磨掉自己的生命。小蓁的事,讓她重新開始面對這世界,讓她重新爲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而努力。

接下來,她真的要繼續放棄求生意志嗎?

也許她不知哪年哪月能回去,可是死了,並不代表她就能回去。如果真的不能回去,她就真的要死去嗎?

其實,有一件事,她一直逃避着,一直不想讓自己去想,那就是那個真正的鬱青青如何了。

也許命中註定,鬱青青的人生只有二十四個年頭,命中註定,她要在自己的婚禮那天出車禍死去。

也許穿越,並不是老天爺無情地強迫她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陌生的世界,而是慈悲地用另一種方式延續她的生命。

她真的要,放棄這個機會?

現代人常說,過去便過去,珍惜現在,放眼未來,她執着於回去,執着於自己原有的家人、愛人,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真的是對的嗎?放棄了生命,又是不是能回到過去呢?

她的心開始疑惑,迷茫,不知該如何是好,然而心裡至少有些確定:她是不該如此消極地要結束自己的生命的。真要回去,她可以再找方法,但無論回得去或是回不去,她都得好好活着,只有如此,纔有人生,纔有希望。

“鳴瑤--”思量好之後,她往外叫人,沒想到進來的卻是小蓁。

“小姐,鳴瑤去廚房看藥了。”小蓁說着走到牀邊,關心道:“小姐感覺怎麼樣?沒有再燒吧?”

鬱青青自己摸了摸額頭,“好像還好,我發燒了麼?”

小蓁立刻點頭:“黃太醫說小姐病得好重,嚇死奴婢了,夜裡用冷水敷了好久,總算將燒退了下來。”

鬱青青從牀上起身拿了墊子靠着,看着她道:“怎麼他們讓你留下了麼?我還以爲你又去洗衣房了。”

小蓁搖搖頭:“沒有,昨天王爺把小姐送回來後就說讓奴婢留在小姐身邊照顧着,有王爺的話,虞側妃她們當然不敢不聽了。”

“算他還有點良心。”鬱青青嘀咕。

小蓁卻看着鬱青青,遲疑了好久才道:“小姐,你爲什麼要把那賣身契撕了,收起來不就好了嗎?”

鬱青青輕笑:“撕了,她們就再也不能賣你了。”

“可是……”

“我也不想用那賣身契把你捆在身邊,我說過,哪天你看見好的男人了就嫁給他的,我可不要你做一輩子老姑婆來侍候我。等你老了,我就再換個年輕的來侍候。”

小蓁忍不住哭了起來,哽咽道:“我要待在小姐身邊……小姐把賣身契撕了,那我就再賣一次好了,我把我自己賣給小姐……”

鬱青青笑得更歡喜,“好了,我又沒說不讓你待在身邊,別賣來賣去了,反正你就是我的丫環,就是要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的,這樣不就行了嗎?”

小蓁連連點頭。

這一刻,鬱青青突然有些感謝秦悅了。

雖然那個混蛋想着法來折騰自己,殘|害小蓁,但至少經他這樣一弄,她又找到了方向。國師死了,並不代表她回去的希望就破滅了,她可以再找其他能人,尋到其他方法。而昨夜的事,也提醒她她在這個世界是不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她至少要讓自己在乎的人有個好歸宿。

想到以後的日子,鬱青青又問:“那王爺除了說讓你留下外還有沒有說別的?”

小蓁回道:“說讓黃太醫好好治你,還說小姐你若有閃失,拿我們是問。”說到這兒,她突然轉了話題道:“小姐,奴婢覺得,王爺對小姐似乎還挺好的。”

鬱青青忍不住翻白眼:“就因爲他說讓大夫好好治我?那是當然,他對我不好,折磨我,但並不想讓我死,我已經快死了,他自然要找大夫醫好了。”

“可是王爺還帶了小姐去朝露庵啊,王爺以前都是一個人去的,連虞側妃都沒被帶去過。”

“就在朝露庵邊上,他差點淹死我,就在從朝露庵回來後,他馬上就把我關進了那破屋子連飯都不給一碗,還找人來冤枉你,我實在想不通,好這個字從何而來。”

秦悅冤枉小蓁的原因大家知道了吧,就是重新喚起青青鬥志,然後……繼續陪他玩……。

八千,今天的更新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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