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個女人,她卻不喜歡我
待獸夾被打開,鳴瑤的腿被包紮後躺上牀後,鬱青青便坐在牀邊關心道:“你的腿傷成這樣了,不如先在王府休息一會兒,待好一些就去宮中療養吧。”
鳴瑤搖搖頭,肯定道:“王妃,我的腿沒大礙,還是先不要讓太后知道吧,她若知道,恐怕要怪罪我做事不小心,竟好好的也會弄傷。”
她說得坦然,那樣子完全不像是求她、和她說好話,而是明確地表示反對。鳴瑤似乎直接把自己當成了太后的力量,而不再是一個侍候她的丫環或者宮女。
事情已經到這份上,鬱青青當然不會退步,繼續道:“那怎麼成,你本來是太后最看重的人,她關心我把你送到我身邊,我本該讓你好好的,結果你卻在我的院子裡受了這樣重的傷,我怎能不讓她知曉。”
“就算太后知曉,她也會覺得我留在這兒照顧王妃比較妥當的。”鳴瑤直視着她,說出的話語在氣勢上絲毫不差於她。要關道我。
鬱青青一笑,“如此,那便由我親自送你到宮,親自同太后姐姐說吧。”
鳴瑤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膽大如此堅定,隨後回道:“王妃既然堅持,那就聽王妃的吧,希望王妃不要後悔。”
鬱青青沒回話,只是再次露出笑意:後悔纔怪,我一開始倒是願意裝小貓來着,可你們都要我的命了,我還裝着有什麼用!
沒一會兒,鬱青青果然用轎子載了鳴瑤進宮,也得以第三次,見上姚舜華。
姚舜華今日穿着深綠色系的衣服,形態仍然端莊溫和,容貌之美依然不被衣飾所壓,她坐在厚重華貴的檀木椅子上看着她笑,一如第一次見面時那般美麗,像個關心妹妹的長姐。
如果不是瞭解她狠辣的爲人,鬱青青還真要被她的外表所騙。
這一次,她並沒有在姚舜華面前跪下,只是站了施了一禮:“舜英見過姐姐,幾日不見,姐姐似乎比之前還要年輕了。”
姚舜華一動不動是看着這個庶妹直視着自己,對自己露出平常的笑意,說出平級間問候的話。記得不久前相見,她還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助,還把自己當天一樣尊敬着,可現在,她竟變成了這樣。
心中不是不吃驚,她從來沒想過那個見了她連話都說不清的小小庶妹有一天會這樣。
姚舜華一笑,“妹妹多禮了,先坐吧,今日來找哀家爲着何事?”
鬱青青回道:“姐姐也看見了,鳴瑤竟在我那裡不小心傷着了,我見她傷得厲害,心裡着急,就將她帶來宮中了,她在宮中的姐妹熟人多些,養起傷來也快一些。且我佔了她多時,到現在也該將她還給姐姐了。”
姚舜華的臉上不帶一絲慍色,只輕輕道:“不是說了先讓她照顧着你麼,如此哀家也放心些。”
“可不讓她進宮來照顧姐姐,總照顧着我,我卻不放心了。”鬱青青說着,意有所指。
姚舜華再次一笑:“妹妹既然覺得把她送回來了就放心,那便算了,讓她留在哀家這裡吧。”
“好,她腿傷了,姐姐不怪罪就好。”說完,她又道:“對了,剛纔我進園中時發現姐姐這裡有許多牡丹花,不如咱們一起出去走走,看看花吧,雨後的花帶着水,可是十分好看的。”
姚舜華表示贊同,卻在話語上仍然佔在她上頭:“哀家也正想出去走走,有妹妹陪着,最好了。”
兩人走到外面,鬱青青站在牡丹花前停下了步子,突然問:“不知姐姐是喜歡牡丹花,還是喜歡薔薇花?”
姚舜華伸出細長的手指撫一撫面前大紅牡丹的花瓣,輕聲道:“牡丹,如此尊貴之花,自然不是野花能比的。”
“姐姐喜歡牡丹,可我卻喜歡薔薇,支撐牡丹的就是尊貴,它之外,再沒有花能與它同等地位,同等尊貴,它註定是高高在上給衆人看的,可薔薇卻不同,它愛長在哪裡就長在哪裡,愛纏往何處就纏往何處,她不一定像牡丹一樣被天下人所知,可天下都遍佈它的腳步。”話峰一轉,鬱青青突然看向姚舜華道:“就像姐姐以前是貴妃,現在是太后,我現在成了睿王妃,可我卻一點也不想做睿王妃。我的願望,便是有一天能離開睿王府,與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過想過的日子。”
姚舜華輕笑:“妹妹這話讓人不解,你是睿王妃,想要在一起的人不該是睿王嗎?”
“誰說我是睿王妃我就想和睿王在一起?”鬱青青立刻道:“姐姐不是不知道,我與睿王的婚姻來得荒唐,不過是當年姚家拋棄他,把原本和他訂親的女兒送進了宮中,他心懷怨恨想報仇而已。如今他怨恨好像有些消了,我就等着他真正消的那天,求他給我份休書,我好出這牢籠。”
姚舜華笑着搖頭:“不管妹妹這話是不是真心話,可這想法卻肯定是異想天開的,你以爲一個王妃娶了是能隨便休的?你以爲睿王會答應,父親會答應?”
“如果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能實現,那誰還會相信?”鬱青青肯定道:“不過我真正想和姐姐說的是,先不管我能不能如願,但我這一生,總是在努力實現願望的路上的,要麼,我最終實現,離開王府,要麼,我不能實現,到死也不能離開王府,但不管怎樣,睿王府都不是我想待的地方,秦悅,也不是我想在一起的人。”
鬱青青離開後,鳴鶯走到姚舜華身旁。。
“太后,今日的王妃,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
姚舜華沉聲道:“是有些不同,她今日就是來告訴哀家,哀家不怕她,她也並不怕哀家,她與哀家,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以前的姚舜英,可沒有這樣的膽子。”
“那……昨天的計劃失敗了,還要繼續嗎?”
此時姚舜華的臉上微微露了不悅:“你下次找人,找有用些的吧,連一個獨身的弱女子都能從他們手上逃跑,與廢物有何區別?”
“太后息怒,是奴婢失責,小看了那女人。”
姚舜華掐下一朵牡丹來,拿在手中細細看着,而後才慢慢道:“既然她說她不過想做棵薔薇,哀家便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想做,又是不是真的能做了,要真是棵薔薇,那井水不犯河水也好。”
出宮門,鬱青青靠在轎中突然道:“城裡最大的酒樓在哪裡?”
外面丫環愣了愣,回道:“好像是在街心,叫什麼……什麼飛鴻樓。”
“那去飛鴻樓。”轎中傳來鬱青青的聲音。丫環再次一愣:“飛……飛鴻樓?那是酒樓,王妃要去酒樓做什麼?”
“本王妃要去哪兒,還用你同意嗎?”鬱青青興致不高,馬上甩出了這最有效率的一句。
果然丫環就不再說什麼了,轎伕也乖乖往街心而去。
某雅間內,三名舞女長袖翩飛,如彩蝶一般舞動着身姿,而那三名舞女前邊還有一名撫琴的女子,十指纖纖,挑動琴絃發出纏綿的旋律,面龐白希如雪,美目如星,紅脣若櫻桃,哪怕不聽琴音不看舞,只是看着她這張臉都是萬般的享受。
白衣攜劍的男子朝她看了好幾眼,然後纔在最裡邊的桌子旁坐下,看着對面喝酒的人道:“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喜歡坐在走廊邊上的窗戶旁,居高臨下,悠閒地欣賞下面喝酒的人嗎?怎麼現在跑到這角落裡坐着了?還搞這麼多女人來,家裡的都看不上了?”
秦悅放下杯子,擡眼看他:“爲什麼你是殺手兼護衛的身份,話卻這麼多?”
“誰說做我們這行的就得話少?”白衣男子替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一般高官還都長醜,你是高官,怎麼長成了這副模樣?”
秦悅將一隻胳膊擱上桌子,撐頭看向面前彈琴的女子,臉上略顯疑惑:“我從來沒覺得,除了一個人以外,其他女子都不算什麼,其實這女子,不是該很美嗎?”
白衣男子看看身後的女人,點頭道:“的確很美啊。”說完卻馬上反應過來,緊緊盯着他道:“你剛纔說什麼?除了一個人以外,其他女子不算什麼?這是……這是說,你現在只覺得一個女人好看,其他女人都比不上她?”
秦悅將面前的空杯子把玩起來:“我喜歡一個女人,她卻不喜歡我。”
白衣男子一驚:“前段時間見你都沒聽你說這話呢!你竟然還會喜歡人,快說說,那女人是誰?”
秦悅沉默沒作聲,白衣男子想了想,問道:“莫非是上次我見過的,你的王妃?”
秦悅看向他,眼中透出幾分疑惑來。
白衣男子便欣喜道:“我猜對了是不是?哈哈,我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竟然一下就對!”
“你怎麼知道?”秦悅問。
白衣男子神秘地一笑,“很簡單,上次在碧雲山見到你們,就覺得你對她好像有些不同,那時還沒多想,只覺得好像和你對別的女人不一樣,果然這沒多久,你就陷入愛情的苦海中了,難怪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難怪古人們用美人計屢試不爽,這英雄,他還就是不怕刀不怕劍,就怕女人呢!”
靈感突現,提前更了,沒等到晚上哦~~今天的八千更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