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很聰明,洞察力十分的敏銳,在九爺的話裡她明白,去什麼地方,他都在爲她考慮,以前也知道他安排的總是周到的,但那時候到了最後更多的是生氣,怨恨。現在卻不同,有了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她覺得經過了這麼多的風波,他們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吧?
“那時候不知道你的計劃,以爲我要是去幽雲,就能得到莫成風的協助,現在睦州這邊已經平息,去不去那邊都不重要了。”靳梧箴喃喃的低語。
九爺聽了把她抱的更緊一些,當時聽說她執意要去幽雲,以爲她是選擇趨吉避凶,沒想到其實她那時候也沒有放棄幫助他的想法,得此佳人,夫復何求?
馬車走的很穩,但靳梧箴坐在車裡並不好受,和九爺說了一會話,就開始噁心。乾嘔了好一陣,吐了幾口酸水也沒有好轉。臉色越發的白。
“梧箴,咱們下車吧!在外邊走走或許會好點?”九爺建議道,他看着她吐得兩隻眼睛水汪汪的,心裡比她還難受。見過懷孕的女人,大腹便便很不方便。卻沒想到靳梧箴剛開始懷孕就這麼大的反應。
“好吧!”靳梧箴漱了口,又打了哈欠,她也納悶懷孕的反應太強了些,不但是噁心,還時時犯困。這才睡醒沒多久,又開始哈欠連天。
“懷孕這麼辛苦,咱們就生這一次好了。”九爺先下了車,伸手搭着靳梧箴下車,看她虛弱的模樣十分心疼。
靳梧箴拉着他的手,提着裙子剛要邁下去,九爺又覺得不妥,伸手把人抱了下來。
靳梧箴拍着她的肩膀,嬌嗔的道:“幹嘛啊?這麼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怕什麼?”九爺也沒放下她,抱着往前走。
“放下啊,我自己能走。”
“沒事,再過一個衚衕就到了。”
九爺哪肯依着她,抱着她走的輕快。靳梧箴的羞臊極了,脖子都泛着粉紅。
街面上偶爾過往的行人,認出他的朝服,隔得很遠就跪在地上,不敢擡頭。有人下跪,其他的人也跟着跪下。這一路,倒是沒聽見什麼閒言碎語。但被人跪着,靳梧箴心裡更是不舒服。好不容易捱到宴喜樓,進了門,靳梧箴就要跳到地上,但九爺抱的緊,直接上了二樓的包間。
人進了宴喜樓,街上的人才敢站起身。交頭接耳的開始嘀咕,“剛纔的就是咱們大炎的戰王,今天在衙門見到過,絕對錯不了。”
“那個抱着的是誰啊?”
“還能是誰,王妃唄!”
“哪家姑娘這麼好命啊?看王爺剛纔抱着她的樣子,我家男人這些年都沒那麼抱過我。”
“還拿你家男人比,人家是什麼人,天之驕子,這姑娘也不會是尋常人。”
“這可不見得,”李三在衙門下班回來,正路過,聽見人們交頭接耳的議論,他蠻有興致的插話。
“誒,這不是李捕頭嗎?那你說說。”
“我說啊!你們都不信,這就是山溝裡飛出金鳳凰,剛纔這姑娘就是城外方家村的,”
聽了這話,身邊一個老者抓着他問:“方家村?誰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