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簡單的洗漱一下,披散着過膝的長髮,穿着寬鬆的長袍,懶洋洋的橫在牀上。
她知道她的臥室,甚至是客廳都只有般若能夠進出。所以穿的隨意,也沒有顧及。
自我催眠的睡了一覺,精氣神都提了起來。
她不能讓自己就此沉淪,一蹶不振,她不是能被隨便擊垮的人。更不是任人擺佈的工具。
重新打起精神,打聽了靳仁他們的近況。
靳仁已經拜嘯仁爲師,專心的研究毒藥;靳智恢復了陸伯侯三公子的身份,在九爺的別院裡成了座上賓;昨日開始陪着梧桐在同文書院讀書。
即便她沒有參與,他們的生活也是過的有條不紊。
記得她的煉丹爐上次一起拿來了別院,還有好多的藥草沒有煉。
想到這,便打定主意最近的時間專心煉丹,提高自己的技術。也煉製一些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九爺以爲靳梧箴今天還會安靜下去,卻有下人稟報,她睡醒了吃了兩大碗蓮子粥,兩個雞蛋。
胃口很好,精神很足,讓人騰出一間空屋,安置了煉丹爐。
還牽着閃電溜了一圈。走起路一瘸一拐的……
九爺聽着她的消息,心情忽然舒暢許多,他發覺自己不瞭解靳梧箴,一點都不瞭解。
昨天還是悲痛欲絕的人,到底是有怎樣的力量支撐着,只過了一夜,睡了一覺,就能夠生龍活虎的重新開始。女人遇到這樣的事,不都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她只是默不作聲的哭過,一點兒都沒有鬧,更沒有尋死覓活,這樣的處事方法,是對他坦然的接納,還是完全的不放在心裡?
他猜不透!靳梧箴的想法,做法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他曾經希望她順從他,聽他的話。
現在看來他更喜歡這種琢磨不清的感覺,越發覺得這樣的人才更加有趣,更加的欲罷不能。
他看着書房裡堆積如山的禮物,嘴角揚了揚,吩咐道:“她需要什麼,全力支持。把所有帶珍珠的首飾挑出來給她送去。”
所有帶珍珠的首飾!
等到管家命人送來一箱子的首飾,蘭苑的下人們都傻眼了。
九爺對靳姑娘該是有多寵愛啊!送首飾都是按箱算。還都是一水的珍珠,做工精緻,一箱子都沒有重樣。
安置好了煉丹爐,靳梧箴便認真的挑選藥材,她對他的禮物無感,若是有感覺,那也是厭惡多一些。
不過看着那一箱子的珍珠,她忽然有個合理的解釋,這是他給她第一次的補償,說的更直白,就是第一次的嫖資。靳梧箴自嘲的想,看來在他眼裡鼎爐的身價還不低呢?
既然給了,她也沒有不要的道理,這麼多,做成面膜能用好久,要是以後離他而去,換成錢財也能傍身。
她已經打定離開他的主意,只是在準備一個時機,一個能夠全身而退的時機。動武不行,便要智取!
不知道九爺若是知道,他的一片心思被人這樣曲解,會是怎樣的表情,不過他聽說她收了禮物,還是有些安心。
就算靳梧箴把那些珍珠全都磨成粉,他也不覺得可惜。只要她喜歡,怎麼做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