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突如其來的一場風雪,原定九月初九來迎接他們入谷的人並沒有如約前來。
這樣一等就是三天。原定三天的行程,又遭遇了惡劣的天氣。九爺他們帶來的白米見了底,淡水也只有一桶。其他的人也一樣是物資短缺。都是習武之人,白天便進入附近的山區打獵。溫飽還不成問題,相互之間還算融洽。
隨着時間的推移,能夠獵到的獵物也變得越來越少,供不應求。不同的隊伍之間,會因爲獵物而發生衝突。
越是艱苦的環境裡,人貪婪的本性越會顯露出來。正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流血事件時有發生,無可避免的人數逐漸減少。在距離生活區不遠的山坡上,會增添幾個新的土堆。
一轉眼又過了三天,期間又下了一場大雪。氣溫驟降,晚上睡在帳篷裡,手腳都放上手爐,後半夜也會被凍醒。
九爺他們把獵物的皮毛整張的取下,縫在一起遮在靳梧箴的帳篷上。也能夠多抵擋一層風雪。但吃飯問題卻很嚴峻的擺在面前。
靳梧箴本來胃口就很差,吃不下那些野味。每頓都喝一些米粥。這天中午吃了一頓很稀的米粥之後,白米徹底沒有了。
姜先生把他們三人的乾糧也拿了出來,即使如此,這麼多人每人也只能分到一點點,不足飽腹。
幸好有丹藥的支撐,沒有主食也能堅持幾日。
第二場風雪過後,便徹底進入了冬季。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翁啓宇帶人進山打獵,遲遲都沒有回來。
靳梧箴和九爺站在帳篷外,等的有點着急。
“梧箴,你進去吧!外邊的風大。”九爺說話的時候吐出白色的霧氣,圍在下顎上的裘皮就布上一層白霜。鼻尖有些微微的發紅。
“我不冷,”靳梧箴笑盈盈的看着遠處連綿的羣山,低語道:“不知道這藥王谷還要多久才能讓咱們進去?”
“稍安勿躁,”九爺一貫的清冷,“既然藥王谷大發江湖貼,就沒有讓這麼多人空手而歸的道理。”
“是啊!因此才覺得奇怪,明明定好的九月初九,爲什麼一直等了這麼多天都避而不見呢?會不會這是什麼圈套?”
姜先生在一邊的帳篷裡走出來,插話道,“老夫也感覺事情蹊蹺。”
靳梧箴看着不遠處的那些土堆,也都被白雪遮蓋,圓圓的像是冷冰冰的饅頭。若有所思的說:“總覺得咱們進入這個平原,一種淘汰賽就開始了。”
“淘汰賽?”姜先生詫異的看着她道,“姑娘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咱們呆在平原將近十天,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你看人數越來越少,剩下的人也是越來越精。我覺得這就像一個大面積的選拔,規則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藥王谷的人就在暗處觀察着結果,到了他們的要求,就會來人接咱們進去。”靳梧箴淡淡的分析完。
在前方的地平線上,就出現了一行人。正是去打獵的翁啓宇他們。
兩個馬伕分別扛着獵物,在前邊跑。翁啓宇提着劍十分警覺的跟着後退。他們出現在視線裡不過幾秒,就又有一夥人闖進視線,與他們打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