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建國出言打破沉寂,“我們不可能把所有美元都換完!”
“嗯......”
大家看了眼李建國,這話說得也對,但還是沒法讓人開心。
“但這個事...會讓我們充分見識到,這些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剝削手段。”建國同志語氣沉沉,“它們的經濟手段比槍炮更狠!”
“有什麼辦法嗎?”有人問了句。
李建國知道那意思,是如何挽回損失。既然國家已經沒辦法做什麼大動作,那麼就得靠個人。
這絕不是說把消息登上報然後讓人都去賣美元買日元。
“日元會漲,他考慮到了對衝,這個能打平,而且我們原來簽過的合同畢竟還是用美元的,總得要有。”
李建國也有點說不下去了,打平又怎麼樣,本來應該是賺的。
但他得說完,不然看看這些人臉色都非常不對勁,是不是得把保健醫生叫進來?
李一鳴是什麼時間示警的?
四天之前,也就是他去香江的第三天,那天就已經讓王及開始換匯了,而也是那一天,王及把一些事彙報到了總行,之後一直都是李一鳴推着那邊做動作。
而美元是什麼時候開始貶值的?
今年一直就在貶!
信息、能力、人事,一堆念頭在各人腦子裡打着轉,如果他們也跟李一鳴一樣,知道這種事要發生,估計比他還憤怒......
可如果真的發生,誰得擔這個責任?
“我們在香江那邊招標讓他們報的就是美元價格,以後也是支付美元!”
李建國咬咬牙,努力緩和語氣,“這樣一來,除非他們情願把訂單讓給美國人,不然,這個虧他們就得吃!”
“還沒定吧?”
“十天時間討論標書,下週應該要定了。”李建國深吸氣,捏緊拳頭,像要捏爆什麼,“他們小動作非常多,但都在可控之中!”
“小動作...”
“收買情報,通過關係遞話的,都有。”紀朋飛補充了句。
李建國看了看紀朋飛,沒說什麼,這東西他也沒看到。
可話說到這裡,配合着之前所有信息,大家也慢慢想明白了這裡頭的彎彎繞繞。
自從李一鳴殺去香江搞出免計劃,那些海外勢力就無比關注這個動向,緊接着又拋出那麼大的訂單,很多國家都眼紅心熱要爭取這筆生意。
這周以來,這些大財團不但利用自己的政商人脈關係打探消息,還企圖通過遊說直接影響採購方向。
曰本的,美國的,英國的,法國的,德國的,還有以色列的...不一而足。
從前天地震預警起,從裡到外,更是不知多少人瘋了似地打聽銀河機的事,這要是直接排出關係網,簡直是觸目驚心!
這孩子利用了所有的形勢,造了一個無比龐大複雜的局,不但已經看透了這邊的所有想法和顧慮,也把國外的情況都包了進去。
讓他老子進京彙報,自己坐鎮香江深城,其實就是爭取一段相對安全的時間。
如果不是這麼多情況彙總,誰能相信李一鳴腦子裡頭有那些東西?
再怎麼樣也得確認很長一段時間,而且也不排除李一鳴有別的佈置。
現在再看那訂單,這又是一層安全保障,沒賺到這些錢,沒佔領中國這麼個巨大的市場,誰敢亂對主事人動手?
開標那時,就是矛盾激化的一刻,就好像有根導火索,一顆火星滋滋滋....
慢慢移動着。
但這個炸藥包,是會炸到誰身上?
以李一鳴的手段,肯定是借刀殺人,或者讓這些人相互捅,可這麼一來,那時候的形勢可能會變得異常複雜,誰又能在那邊把這一套玩好?
舉目四望,竟無一人可用...... шшш★ t tkan★ ¢ ○
所以李一鳴說的時間急迫,除了國際形勢外,另一個可能也是說他自己,在那邊待不了多久,這邊要做好配合......
待到國慶回來時,大局已定,別人也翻不了盤。
果然時間寶貴!
可他全都對?
現在還有很多事沒有確證過......事故和解體可以不算,但匯率說是這兩天,要不再等等?
李建國肯定知道時間,他一直沒彙報拖到現在又是什麼原因?怕露了風聲?或是怕我們胡亂操作?
沒錯!
李建國最後那“可控之中”,前提肯定是李一鳴坐鎮,否則誰能說自己擺得平那些傢伙?
這孩子,不知道的人永遠想不到他有厲害,有多心狠!
可我們怎麼做纔不是胡亂操作?
不知不覺,一道道目光又移到了電視上,那裡,畫面始終靜止在一個沙盤上。
似乎在沙盤邊上,站着一個少年,平靜地凝視着自己,目光中飽含着無數情緒。
…...
筆觸如飛,紙張飛揚,完全就像是機器一般,一串串的數字如流水一般傾注到了紙上。
周正站在桌邊,看不膩這場面。
若不是李一鳴說,誰能想得到這是做什麼用的?
又有誰知道這些數字價值要以千億來計算,是指美元吧?
門口有動靜。
盧平小跑進來,到了桌前,停下低聲開口:“航線已經在安排......”
他看了眼周正:“車子也已經安排好了。”
之前突然間聽到周正說要回去,讓他有點驚訝,現在再看李一鳴這雙手齊舞,紙上表面是曲譜,搞不好實際是什麼密碼......
周正沒說什麼,李一鳴要開飛機送他的事不能說,免得有人會做手腳。
“還有那個考古成果......”盧平看着材料。
李一鳴這雙手沒空,他就準備捧着彙報。
“已經開始挖了?”周正略驚。
李一鳴也只是淡淡瞄了眼:“什麼成果?”
“五臺這個是隻找到三千枚。法門寺地宮是找到入口,但沒有挖。”盧平說得時候心裡都點發慌。
李建國彙報了很多東西,都是李一鳴整理出來的,雖然說人家腦子裡頭有書,整理分析能力也強,地裡的東西都是國家的,但以現在李一鳴的地位和重要程度,你挖之前連個招呼都不打?
李一鳴生氣他是見過的,那崩出來的話有時跟刀子似地很扎人,真的會痛!
而有時就像飛刺,你被紮了都沒太多感覺,但之後更要命。
“三千?”
李一鳴想了想,點頭,“也對,大道三千,歸於一罈,很合理。”
“大道三千什麼意思?”周正開口求解惑。
“信仰很多的意思,趙光義用這個來表示向佛之心比較虔誠,別的我不信了,就抱一家的大腿。”
李一鳴手也沒停,“供奉這種事儀式感很強,當然,主要是象徵性,治理國家怎麼能靠這個。”
周正點點頭,深以爲然,把這麼多黃金埋到佛塔下,真是愚昧。
“其實,也不排除他哥真是他弄死的,他用這個來贖罪......”
“哦......”
原來這裡頭還有這麼多道道,盧平嚥了口口水:“還有這個,想要挖。”
手指某處。
“還要挖什麼......”周正瞄眼傳真,上面都是編號,看向李一鳴。
一個是中臺的演教寺,沒打招呼就挖了,第二個是法門寺,找到洞口,等指示,還有一個,還沒找到,等指示。
“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盧平小聲說了句,順便看了眼周正。
周正跟着有些心動,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
五星出東方,利中國!
漢朝就有這句話......所以自古以來?
咱們的悠久文明裡頭確實好多幹貨。
李一鳴嘴角輕輕彎起,似乎在笑。
盧平看不出這笑意是真還是假,還是嘲弄。
“其實我也很想看,但你們得心裡有數,雖然都叫五星,這裡頭概念是不一樣的,......”
李一鳴手也沒停,嘴也沒停:“古代的五星指的是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出東方指的是都在東方天邊,能觀察到,古代人對於自然的瞭解很感性,也不夠科學,......”
“是啊,古代人很重視天象,而且金木水火土五行學說也很盛行,那是迷信吧?”盧平附和,表示他也是個文化人。
李一鳴瞄他一眼。
“我也沒怎麼研究,略知一二。”盧平趕緊補充,我雖然有文化,但也有限。
李一鳴淡淡開口:“我說不夠科學指的是他們只重表面,沒去研究深挖真正發揮作用的東西。
天象的背後,真正發揮影響的是環境和氣候,農業社會靠天吃飯,環境氣候的影響非常大,天氣不對,糧食欠收,吃不飽就造反......研究歷史要把這些東西都聯繫起來,這些數據很有用。”
“......”
“其實這些名字都有問題,容易讓人誤解,水星上也沒水,排序也不對,它離太陽最近,平時總念金土水火土,容易搞錯......”
盧平默默吸氣,點頭試探問:“要改?”
李一鳴搖頭:“算了,都叫了這麼多年,沒必要,別名多了......”
“別名很多?”這下盧平是真不懂了,他就記得太白金星。
“水星又叫能星、辰星、鉤星、司農;金星也叫太白、殷星、太正、熒星、明星;火星別名熒惑、赤星、執法、罰星;木星外號歲星、攝提、重華、經星;土星小字鎮星、地候。”
他越說,兩老頭越是看他,兩眼是越來越大。
能星辰星鉤星司農?
太白太正?
熒惑執法罰星?
鎮星地候?
我們確實不迷信,但這怎麼聽起來五星就是指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