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亞銀行總行一樓。
人來人往,大前臺處,還有幾個小報記者在打聽之前某家公司波士擠電梯金鍊子金錶碎了一地的事。
拿着小本本和筆在記,還得給人十塊錢。
這都多少章了,李一鳴不屑地看着那幾個記者,來得真慢,別人可能已經開始印晚報了。
今天,東亞一定是香江報紙的頭條,至於遊樂場那事,再大也上不了新聞。
叮!
電梯門開,陳查理赫然在裡頭。
“嗨啊?一鳴,建國!”陳查理看到電梯門外的父子倆,趕緊招呼。
李建國很自然地寒喧:“剛回來?”
李一鳴微微一笑,伸手按了下八樓,之前陳查理是按到了頂層。
“嗨啊,看看這裡有什麼幫忙的。”陳查理看看電梯裡有別人,含糊地說道。
“那邊情況怎麼樣?”李一鳴突然開口。
“還好,我那邊幾個人,還有傑妮跟團裡的人都分去印刷廠,幫着看排版,那個艾迪方真是很能幹,又找了兩家廠,我從公司又調了兩個人過去幫忙......”
李建國看了看陳查理:這傢伙公司居然有六個人?
陳查理渾然不覺:“他們說今天就能排好,就不知道書皮什麼時候排。”
“要等書號,這些都是分開的。”
“嗨啊,機器也沒空,一直在印單子,一印出來就取走。”陳查理眼裡滿滿興奮,猶自沉浸在那盛況之中。
叮!
三樓到。
陳查理猛一擡頭。
門開,出去兩個人。
門外有人等着上下樓。
又進來五個,電梯一下就擠了。
陳查理靠着李一鳴,低聲開口:“我準備再拿一些過去,我老婆說已經發完了,小區挺多......不過艾迪說現在不夠數,聽說很多人都要單子,現在誰都可以拿了嗎?”
“誰?”
“我聽說是......那些工廠的。”陳查理低聲說道。
電梯裡頭那五人擡眼看向陳查理,他們就是“那些工廠”的。
李一鳴微微點頭:“你的單子是在太古那邊處理?”
“是啊,就是在那裡直接處理。那邊有分行。”陳查理嚥了口口水,眼睛發亮,他拿回去的單子越多,他以後的提成也越多。
當然,好處遠遠不止是這些,李一鳴所做的這些事,除了那個跟社團有關的之外,別的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叮!
八樓到了。
門開,三人走出。
門外兩人一看到李一鳴,愣了一下後迅速站直點頭,同聲開口:“李生好!”
李一鳴點點頭:“你們也好,要下去嗎?”
“是的,去三樓。”
“好,通知他們我回來了,二十分鐘後按名單去看工廠。”
“是!”
…...
“先到我辦公室。”李一鳴說道。
“一鳴,有什麼事要我做的?”陳查理話裡帶着些急迫的感覺。
“正好,你跟我去跑跑工廠。”李一鳴說道。
“是什麼工廠?”陳查理頗有興致問道。
“很多了,都有,今天早上說的那些,要下訂單給他們。”李一鳴看看陳查理,“你也看那些英文書了?”
“呃......你怎麼知道?”
“聽到叮你的表情很明顯啊!怎麼樣,好看嗎?”李一鳴看看他。
“挺有意思的,對了,傑妮問你有沒有第二冊。”陳查理說道。
“要等下個月。”
陳查理微弱地唉了一聲。
李建國有些奇怪,低聲問陳查理:“你也喜歡?”
他得確定這不是拍馬屁,目前爲止,李建國就見到陳查理說喜歡,別的人,他沒見過,但這些書可是要大批量印刷出來的,如果寫得不好,那可是浪費錢。
“挺有意思的。”陳查理低聲告訴他。
建國同志稍稍鬆了口氣,雖然一個陳查理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但總比他說自己看不懂的好。
“我之前還以爲會是那種,結果不是。”陳查理跟在李建國邊上,邊走邊說,相較於李一鳴,李建國給他感覺更好。
“哪種?”
“就是內地那種。”陳查理含糊了一句。
李建國點點頭,確證了一鳴的話,這些英文版的小說就是用來坑錢的:“你學到什麼了嗎?”
“嗯?”陳查理被問得呆了下,然後哦了一聲,“有,還挺多的...那個....那個......叮完之後那個寶箱,......”
“好了!”李建國完全放心了。
李一鳴帶着兩人直接進了辦公室。
陳查理沒到過這,頗有些羨慕,昨天自己才帶出來的一鳴,今天在這裡就已經有辦公室了,應該是東亞送的。
李建國把箱子放下又拿起:“我去洗一下,換身衣服。一鳴你呢?”
“我一會去,你先吧!”
李建國出門,李一鳴示意陳查理坐下說話,從桌子上拿了瓶果汁遞給他。
自己坐到桌後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看看陳查理頭頂微微發亮的樣子,李一鳴若有所思。
電話忙音。
李一鳴放下電話:“陳伯伯,你這兩天跟我跑工廠,家裡沒事吧?”
李一鳴很和氣地問道。
“我也經常跑廠,一天跑十幾家也是有的。”陳查理笑道,看着李一鳴,這少年溫和起來真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吶。
“今天可能會比較晚。”
陳查理開了果汁喝了兩口,“沒事的。我老婆喜歡打牌,我在不在家她也無所謂。”
李一鳴有些擔心地看着他。
“怎麼了?”陳查理放下果汁,有些不自在了。
“嗯,沒什麼,就是我有個問題,可能不太禮貌......”
“沒事,你問吧!”陳查理呵呵一笑,你再不禮貌我也忍得住。
李一鳴輕聲問道:“陳伯伯,你有沒有ED啊?”
“什麼ED?”陳查理茫然看着他,什麼什麼的?完全不懂的樣子。
“就是...”李一鳴想了想,“**功能障礙。”
陳查理一臉懵。
李一鳴看看他,想起書裡說有這病的人都不願意承認,看來真是這樣。
“就是跟夫妻生活有關的那種病。你不要不好意思,這個是人民羣衆的合理的基本需求,......這裡也沒別人,有就說有,沒關係的,表擔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李一鳴顯得越發和氣了。
陳查理一臉傻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李一鳴說的是什麼意思。
“陳伯伯,如果有一種藥可以治療這種病,你願意出多少錢買啊?”
陳查理表情很奇怪:“我木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是想做一個市場調查。”李一鳴仔細觀察着陳查理的微表情和心跳,“你是第一個我問的。”
“那你爲什麼不問?”陳查理眼睛暗示門口。
那意思很明顯,你可以問你家老頭吧!
李一鳴默默看着陳查理:問也沒用,我媽過世了,他應該用不着......你?...看起來很需要。
李一鳴問這問題時,自己也有點不自在,但這問題又挺重要的——西地那非,事關數百億的美元的市場。
這種有效期短到只有兩小時的藥物,理所當然是在海外摟錢的大耙子。
那麼好了,這種藥物到底是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呢?
李一鳴自己肯定就沒這個需求,建國同志,最好也別有,......
看着李一鳴盯着自己目不轉睛,等着自己回答的模樣,陳查理臉皮泛紅:“你哪看出來我有...這這?...一鳴,你怎麼懂這個!”
這話反問得李一鳴有點糾結:“我是聽一個老軍醫說的。”
“軍醫?”陳查理瞬間繃緊。
“就是這個頭髮...跟那個有點關係...”李一鳴看着陳查理的頭頂,“早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