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科雷亞點點頭，這麼強悍高端大氣的雜誌，就算是對政府影響力巨大的媒體巨頭也不敢說禁止發行。
顯然這份雜誌的背後是中國政府，中國可是社會主義國家，如果通過這麼一份影響力巨大的雜誌搞輸出革命，那對於合作方來說風險還是很大的。
他們會不會搞那一套呢？
人與社會...還是人與社會主義？
這一期是地震，下一期又會是什麼？
威廉姆陷入沉思，感覺實在是看不透。
他是很想與這家雜誌合作的，但合作之前他得考慮多方面的因素，一個是華府的態度，一個是潛在的競爭對手會給自己製造多大的麻煩。
從華府的角度，當然希望能掌控到這份雜誌的主導權，所謂的態度應該是誰有把握就支持誰。
但這一點很難做到，誰也沒把握，那邊光是訂單就拋出幾十億，全都是在求人，憑什麼讓人主動找你合作？
中國政府會輕易把這雜誌的主導權交出去？
就算他們願意，蘇聯人也會反對！
就算蘇聯人反對無效，可美林還有無數競爭對手。
潛在的競爭對手，那就很多了，從發行的角度來看，美林懟上那些媒體集團可沒什麼優勢。
相信沒有人看不出這裡頭蘊藏着的財富與影響力。
這麼大塊的蛋糕，誰不想一口吃下。
“現在拿原件的意義也不大了，問題在於，......我們應該怎麼跟他們合作呢？”
“先生，我認爲先拿到代理權是唯一可行也比較現實的辦法！”
如果純爲了賺錢，那倒是好說，先賣一期雜誌，再影響後面的，威廉姆把雪茄塞回嘴裡咬好，他已經做了決定，大膽卻又不失穩妥。
“就這麼辦，你準備一個合作方案，先不要急着說入股，就是拿到發行代理。”
“區域是？”
“美洲地區，包括美國在海外的那些實際管理區。”威廉姆說道。
“包括曰本和南朝鮮？”
“如果他們不反對的話......”
副手點點頭，表示明白，每拿下一個代理區域，都意味着巨大的利益觸手可得。
威廉姆看看他：“正好我們也需要擴展業務，這樣的高端雜誌對我們的業務拓展非常有利。我們也同樣需要廣告！”
“是的！”副手點頭，想了想，“對了先生，今天我們在這裡的機會已經失去了一半，但我覺得接下來的曰本市場很有機會。”
“馬上去做個方案！”
“是！”
副手轉身要走，又被叫住。
“中國那邊有沒有什麼人在這裡留學，可以招一些進來工作。”
“好的！”
紐交所交易大廳，喧鬧異常，交易員們脖子夾着電話，兩手在空中打着不同的手勢。
巨大的電子屏上顯示出各家股票的價格，有紅有綠，跌的跌得猛，漲的漲得快。
漲幅居前的正是卡特彼勒、通用電氣，還有計算機業的巨無霸ＩＢＭ，而跌幅居前的是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這樣的大保險公司，無論它們在墨西哥開展的是什麼業務，其後就是銀行股。
“華府召開新聞發佈會，表示對墨西哥災情表示深切關注，另外會考慮對受災當地展開救援，正與墨方商討中......”
ＡＢＣ、ＡＢＳ、ＣＢＳ、《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洛杉磯時報》......
交易所內外，到處都是扛槍擡炮，追逐着大佬們的記者。
“之前在墨西哥大量開展的保險業務現在已經給美國保險業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而因爲銀行業與保險業的交叉業務關係，兩個板塊幾乎沒有倖存者，你覺得跌勢會持續多長時間？！”
“這只是暫時的，墨西哥地震中人員傷亡幾乎沒有，財產損失也沒有想像中的多，要知道他們幾乎把所有東西都搬到了街頭。”
“建築物呢？難道建築物不是保險業務的大頭？”
“是的，但也要看到，在已經可以預測地震災害的時候，保險業將會迎來更多的業務機會，希望投資者可以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另外，我們還要強調，墨西哥震區的重建將會給美國企業帶來大量業務！”
“計算機業呢？”
“當然看好，長期的！”
“爲什麼我們的超級計算機沒有預測出這次地震？”
“我無法回答。”
“是技術問題？”
“肯定不是，我們的技術比中國人先進得多，從運算能力上來說，中國的那臺機器只相當於我們七十年代的產品。”
“那爲什麼他們可以預測地震而我們的不能？”
“方向，也許是研究方向不同，好了，這個你們最好去問ＩＢＭ公司，我不是搞計算機的。”
“可交易所已經採用了計算機系統來進行交易了，這後頭是不是超級計算機？”
“不是超級，只是普通的計算機。超級計算機很龐大，非常龐大，好了，請別再問我計算機的問題，你們就沒有派人去ＩＢＭ公司嗎？！”
“有消息說中國的那臺機器已經燒燬了，那你認爲我們會再賣給中國人芯片嗎？”
“我無法回答！”
“如果不賣的話，是不是這生意就會讓曰本人搶走？”
“這真是個很難解決的問題，看華府的意思吧！好了這不是新聞發佈會，不好意思！”
幾個老頭擠開人羣匆匆跑進電梯。
相視苦笑。
…...
叮鈴鈴~~~
李一鳴接起電話，裡頭傳出來熟悉的略帶顫抖的聲音，是沈縣話，是建國同志。
“是我。”
“已經到了？”
“到了，都挺好的。你呢？”
“還那樣。”
很簡單的幾句卻是約好的暗號，李一鳴放下了電話，看着窗外長長鬆了口氣，接下來就可以大展手腳了。
數千公里外的京西，李建國放下電話，也是長長地出了口氣，跟邊上週正跟紀朋飛點點頭：“他說還那樣，就是一切正常。”
兩人嘆着氣笑。
那小子很聰明，閒話不用多說。
他要確認自己父親安全抵達，這邊也要確認他現在處於安全的狀態中。
至於李建國在路上是什麼個經歷，又是怎麼被接見的，這些都不用多講。
具體那些過程大概可以參考電視新聞裡頭首長們會見羣衆的場面，說多了也是犯錯誤。
“我們現在跟香江的通訊還是很不方便。”紀朋飛有些無奈。
門被輕輕敲響。
“應該是面送到了。”
…...
京西賓館，盧平被帶到一間套房內，進去之後，門就被關上了。
房間裡有股誘人的食物香氣，他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周正紀朋飛當中正在吃麪那個男子身上。
看到有人進來，李建國趕緊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紀朋飛笑道：“沒事，你繼續吃，這位是盧平同志！”
“是建國同志吧？！”盧平笑着上前，兩手相迎，又看向桌上還剩的小半碗麪，“您接着吃，這麼晚纔到餓壞了吧。”
“沒有沒有。”李建國緊緊握了下，他還不知道這盧平到底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餓當然是餓的，他這兩天幾乎沒吃飯，就靠着點心和水果撐着。
剛纔見到那些首長，每一個都很親切地問他餓不餓，然後就被送到這房間來吃麪了。
滿滿一大海碗的蝦仁湯麪，湯色渾白，面帶微黃，在中間堆出個小尖份量十足。
雪白的蝦仁繞成一圈，中間點綴着寸長的嫩白菜心，細細的胡蘿蔔絲，左右兩邊還各臥了一個荷包蛋，一把蔥花灑在上面。
一聞就是豬油！
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