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應該可以相信，而且一鳴同志相當有威信，他在辦公室裡辦公的時候，李國寶和李福兆都在邊上看着，有時還幫着做點事......”曾偉好想說那一百萬美元戲票的事，但畢竟李福兆沒真的付這錢，而濠江那案子李福兆花了一百萬美元，他現在又沒法說，心中又急又癢，臉脹得通紅。
“設計的什麼東西這麼好？”王及有些好奇。
曾偉想了想自己路過四樓時看到的那個樣品室：“東西太多了，這個行長你可以過去看，一鳴同志說，我們也得把跟我們行貸款的這些工廠組織起來，一起參與到這個產品生產裡頭。”
“外面那些人？”
“對，他們就是過來指導我們怎麼發行的，我們要的印刷版可以從他們那裡拿，工廠可以我們自己找，也可以讓他們勻幾家給我們，黃丘生，就是他當時在榮光遇到李一鳴同志的，他現在是李國寶的特別助理，那個李志平，也是跟着一起做發行的事。”
王及長長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事不宜遲，你馬上做這件事吧！兩三百家網點，那這個工作應該兩三天就可以完成了。”
說着他站起身，既然事情都還在組織的掌握之中，那中銀當然要全力配合，集資辦大事，這大事估計不比當年那原子彈小。
“對了行長，一鳴同志對這個有特別要求，他要我們把存進來的這些錢都轉成曰元！”
“轉成曰元？爲什麼？”王及有點莫名其妙，國家外匯主要是美元，在香江換別的幣種當然也是方便的，但有這個必要嗎？
“他很堅決地要求，說這是命令，而且他要我們保證只要錢存進來，就得轉成曰元！”
“那就得看行裡頭有沒有這麼多曰元。”王及想了想，“不夠的話就得跟別家銀行買了。”
“負責發行這個免計劃的銀行都被要求這樣做，他只要曰元。”
“曰元這段時間的匯率穩中有漲，匯率損失的風險倒是很小......”王及想了想，“可能是爲了保值，可以！”
…...
灣仔皇后大道東387號，華新香江分社，社長辦公室煙霧繚繞。
大社的工作主要就是由文體部在執行，江明和劉進學都屬於這個部門。
現在，大辦公桌後坐着的許家村，對面兩張靠背椅上坐着的分管文體部的副秘書長牛釗，還有文體部長韓力，都是個個神情嚴肅。
江明屏着氣，劉進學的工作彙報已近尾聲，他偷偷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離着從東亞銀行出來，已經快一個小時了......
“情況就是這樣，一鳴同志要求我們全力配合完成這些任務，彙報完畢，請指示！”劉進學放下手中的本子。
“一個是濠江的案子，一個是這裡的集資協調，然後是回頭整理出反對言論......”許家村手指夾着煙放在嘴前一動不動，滿滿心思的模樣。
他看了眼牛釗：“老牛，你說兩句？”
牛釗是蘇省人，文藝工作者出身，他去年一月被調到香江工委任副秘書長，許家村也是蘇省，兩人算是同鄉，同在香江工作，一上一下，關係還算不錯，社裡頭另外還有幾個秘書長，比如已經過世的喬社長的兒子，就是一個，但大社的工作，那邊是不插手的。
“利用濠江這個案子推動免計劃集資的工作，想法很大膽......”牛釗拿起杯子輕輕喝了口水，看着江明心中一陣着急。
“但風險也很大！”牛釗放下杯子說道，目光看向韓力。
“這個案子我們有關注，而且並不是沒有做工作，濠江那邊警方有提出內地派法醫協助調查。”韓力開口說道。
劉進學微微張了張嘴，又閉上，大社人員很多，很多事都要保密，他不知道也不稀奇。
“這個事沒辦法宣傳，因爲我們也擔心派了人也沒辦法破案子，會有不好的影響，”牛釗又點了一支菸，“如果一鳴同志在這裡，我會跟他好好解釋一下，......”
“呵呵....香江和內地不一樣，有時工作就是喝酒吃飯.......不然讓他還真以爲我們成天很閒，哈哈哈......”屋子裡頭唯一同樣在笑的只有許家屯。
韓力低頭在看自己剛纔做的記錄，估計在想着案子的事。
劉進學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他真的沒法笑出聲。
中英談判期間，華新社對外聯繫活動非常頻繁，各界人士都需要接觸，包括某些“親英”人士，甚至還有臺情人員，這些工作可不是大家關門開工作會，就是在一些社交場合端着酒杯......
但平時他說得堂皇的那些話，面對着那個少年的時候，居然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工作需要是一回事，自己能不能掌握個度又是一回事，工作成績再又是一回事，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所有人都能面對這些誘惑不動心的。
那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自己時，他幾乎都幻聽到了“我代表人民代表黨槍斃了你”的聲音。
“社長...抓兇犯的事確實很急，他們隨時有可能跑掉！”看着這會議好像沒有停的樣子，江明忍不住插話了。
之前李一鳴可是直接對他交待的任務，他還立了正，那麼大聲地“堅決完成任務”......現在連個電話都還沒有打過去。
牛釗看了看兩人，嘆了口氣：“你們很急我知道，但你們想過沒有，這個一鳴同志的分析，到底有沒有道理，能不能抓到兇犯，現在也未可知，抓到了怎麼處理，抓不到後又怎麼辦？沒想明白之前怎麼能輕舉妄動......”
“社長，時間非常緊，東亞那邊應該已經開始安排了，如果增刊已經開始發行，申請表也到了那邊，而我們沒有找到兇犯......那問題就非常嚴重了！”
劉進學也是心急如焚，心想果然像一鳴同志說的，要讓自己這邊跟着做事效率太低下了，只得看向許家村。
“這事是不是得向上面彙報一下？”牛釗看向許家村。
許家村伸手拿起電話停在半空中，啪地又放下，如果真是這麼需要保密，那這個電話又得去深城打，......李厚還在深城沒回來，......
過了許久，他把煙摁進菸灰缸裡，對着文體部長韓力點點頭：“濠江這件事你先抓一下，一定要慎重，我是說動靜不要大，先把人控制起來。”
韓力應了聲是。
江明開口：“社長，一鳴同志說案犯非常兇殘，要打斷四肢這個......”
許家村皺起眉頭：“這怎麼行，影響會很壞！亂命不從！”
韓力拉了下江明，匆匆出門，正好看到宣傳部長張俊生從對面出來。
兩人點點頭，錯身而過。
文體部因爲實際負責情報事務，位於分社東面二樓，單獨的一個區域。
“部長，是不是先通知濠江那邊？”江明小聲問道，“正好我過去一個小時他們也準備好了。”
從香江到濠江，正常最快的辦法就是坐信德公司的噴射飛航，航程55分鐘，每小時一班。
現在快點出發，還趕得上十一點鐘那一趟，到濠江正好是午飯時間......嗯，絕對不是爲了趕午飯，而是抓人也許一個小時就可以了，希望那兩百萬個黃金會員的任務別那麼快完成！
韓力點點頭：“你去領裝備，我跟你們一起過去，對了，你去叫彭燕燕。”
江明點點頭，有個女同志，掩護起來也方便：“對了部長，車上帶了錄像機，我們要在路上拍點東西，要會用那個機器的。”
“再叫上週峰！”
“是！”
韓力回到文體部自己的辦公室，盯着牆上的地圖看了一下，拿筆在濠江的一個位置畫了一個圈，接着拿起電話就撥通了濠江分部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