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什麼叫不管本官的事?”官員對男人的此種說法十分不忿,認爲自己簡直就是受到了侮辱,他騰地站起來想要將衣物合攏不再將東西交出來,然而他動作快卻有人比他還快,他外衣的前襟還沒合起來,就感覺身上一空,等他低頭看去時,才發現那東西早已被悉數掏走!
“你們!你們這羣賊人!”官員不防有這個變故,當場怒不可遏地跳起腳來:“你們若是識時務就把東西還給本官,本官還能饒你們不死!不然本官一定會稟明皇上,讓皇上抄你們九族!”
“嘖嘖!”先前那個明朗的男聲看着跳腳的官員嘖嘖稱歎:“明明剛纔還一副懦弱的怕的要死的樣子,這會兒竟然還要抄九族了!我說你是不是……哎王……咳咳……那個誰經常說的一個詞兒叫什麼來着?哦對,精神分裂!這貨絕逼是精神分裂!”
“他要是精神分裂,你就是話癆!”一直隱在暗處的沉淳男音淡聲止住了明朗男音的絮叨,指着那官員低聲道:“動作快一點,時間緊迫!”
“是!”明朗男音一聽吩咐連忙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再回身時,周身已是一片肅殺之氣。
那官員敏感地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不同,他雙眼一瞪直覺想要逃走,奈何雙腿早已被那肅殺之氣嚇得動彈不了半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黑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到最後眼前一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再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好了,搞定!”明朗男音在官員暈過去之後便蹲在他身邊開始忙活,夜色太暗周圍又沒有光亮照明,所以並不能很好地看清楚他是在做什麼,只能看到他忙活了半天之後,遞給了站在窗前的男人一張薄透的人皮面具。
極爲稀薄的月色中,隱約可以看到那面具的輪廓,和之前那個官員的臉一模一樣。
明朗男音看了一眼那個面具,語氣頗爲厭惡地道:“這一身油脂一看就是個貪官,不知道剝削了百姓多少錢呢!不過我們爲什麼要廢那麼多事,要屬下說,直接將人殺了我們來代替他不就好了?耗了這麼長時間纔拿到東
西不說,還要找個地方將他秘密囚禁起來,有這個必要嗎?”
“有沒有你自己不清楚嗎?”沉淳男音面無表情地睇了對方一樣,夜色中即使看不清容顏但也仍舊熠熠發亮的黑眸深沉得有些凝重:“如果是直接搶的話,你能聽到他剛纔說的話?”
如果不是剛纔的逼供,那個官員怎麼會說出此行是做皇上的耳目監視千家軍統領的?一路要全程監視不說,還要將對方所爲全部記錄下來,通過專門的接頭暗號發回京城--如此大張旗鼓的作爲,究竟是爲了什麼?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沉淳男音長長地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面具仔細敷在了自己臉上,低聲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凡事都要仔細着點,萬事皆不可衝動,記住了嗎?”
“放心吧!”明朗男音呵呵一笑,語氣雖然吊兒郎當但神色卻極爲認真地道:“屬下辦事您還不放心嗎?您就放心地去吧!這段時間,屬下一定會慎之又慎的!”
“嗯!”沉淳男音不再說話,只用縮骨功將自己的身形縮成和那個官員差不離的身材後,又匆匆套上對方的衣物,便轉身離去了。
而另一個人則一直在原地站着,直到洛意沉走得不見蹤影了,才嘆了口氣,轉身往帝京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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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五千人的行軍速度自然比不上一個人的單槍匹馬,於是還沒到下半夜,蘇秦就看到一匹馬顛巴顛巴地朝他們奔來,那馬上的肥碩身軀,怎麼看怎麼像是馬背上馱着一個圓球。
“統領,這是什麼情況?”離蘇秦最近的錢莽也看到了那個圓球,他摸着下顎上剛蓄起的小鬍子低低道:“還穿着官服,而且是四品以上的級別,雖說在京城掉塊磚都能砸到個四品官,不過這四品官貌似是朝着咱來的?來做什麼?”
“管他來做什麼!”蘇秦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因爲蘇秦的這句話,那馬匹上的圓球足足被擋在外圍被盤問了大半個
時辰,纔到了蘇秦跟前。
“秦統領好大的架子!”先前在尼姑庵逼問時男人已經將那官員的言行舉止研究了個十足十,再配上那圓滾滾的身材趾高氣昂的語氣,他整個人都像是一隻高傲的氣球一樣,“飄”在馬背上用下巴看着蘇秦道:“本官這是做監軍來的,又不是做奸細來的,秦統領讓你的人盤問了本官這麼久,秦統領覺得合適嗎?”
“監軍?”男人說了好長一段廢話,蘇秦卻只聽到了這兩個字,她微蹙着眉頭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道:“什麼監軍?”
“自然是聖上派來的監軍!”男人頭一昂,將胸前的聖旨掏了出來架勢十足地讓蘇秦領旨,待一衆人跪下之後,又將聖旨上的內容一一讀了出來--那高高在上的派頭,惹得錢莽等人差點忍不住想將他從馬上拽下來揍一頓。
然而蘇秦卻在聽了聖旨的內容之後陷入了沉思--不過是追個叛軍,皇上竟然還大張旗鼓地派個監軍過來,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而洛清圖那種人斷不會做多此一舉的事,那他此舉,到底是何目的?
蘇秦不動聲色地三呼萬歲之後將聖旨接過,才起身,就聽到頭頂上那欠扁的聲音得意洋洋道:“秦統領,這趕路也得看時候,這三更半夜的,即便是走官道也黑燈瞎火看不清路啊!不若讓大傢伙原地休息一下如何?正好本官也有事情與秦統領商量,秦統領這邊請?”
他說完便朝蘇秦做了個請的姿勢,蘇秦不動他的手就不放下,最終蘇秦無語投降,將聖旨遞給身後的錢莽之後便跟着他走到了一處僻靜處。
“申……大人是嗎?”蘇秦隱約記得這人剛纔自我介紹姓申來着,她頗爲煩躁地踢了塊腳下的石頭,不耐煩道:“申大人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這麼急躁的性子還想領兵去打洛清鴻那對狡猾的父子?你確定不會被他們揍個屁滾尿流?”那“申大人”一改方纔高高在上的姿態,笑着站在了蘇秦身後。
蘇秦聽到那耳熟的聲音,心間突然聽到了花開的聲音:“洛意沉?竟然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