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長思歸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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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你就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嗎?”呂小風看着我吃完餛飩仰天長嗝的樣子,他起身就想裝作不認識我。

“茸茸!我回來了!”我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個身影衝過來死死抱住了我,勒得我快把剛剛吃下去的吐出來了。

“茸茸,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你大姐我可要傷心死了。”一身紫色的騎裝,青絲高高地像男子那樣束起,卻用根小花的簪子穿過,外表英姿颯爽的少女此時正在我身上蹭她的鼻涕眼淚。

我費了個大勁纔將她從我身上扒開,然後擦了擦她的眼淚,反手擦在一旁呂小風的衣服上:“我怎麼可能忘記您啊!我的老姐姐!”

沒錯,這是我失散三年的好閨蜜,也不能說失散,她是跟他父親湛明宵將軍去大漠戍邊了。她大我兩歲,今年十四了。我同她認識的時候我才八歲,我跟她因爲誰買最後一碗餛飩的事情打了起來,從小在惜花樓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不知好歹地挑戰她,結局就是被單方面地揍了一頓。

“湛長思!你回來給我帶禮物了沒!”我佯裝嚴肅地叉腰看着她道。

她傻笑着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包東西:“哪能不帶啊?你打開看看。”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包東西,有木雕的老鷹,有一串異域的鈴鐺手鍊還有一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拿起來,打開問她:“這啥?”

“你嘗一口就知道了。”她笑了笑,我總覺得有點不懷好意的樣子。

我還是信任地喝下一大口。“嘔——”

呂小風連忙遞過帕子給我擦,我擦完白湛長思一眼:“好你個湛長思,你拿毒藥害我!”

“誒誒誒,我可沒有害你,誰知道你不會喝這駱駝奶,在大漠這可是好東西。”她一邊笑一邊幫我擦身上殘留的污漬,然後接過來喝了一大口給我看。

“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我收好另外兩樣,擡頭問她。

她用看白癡的眼光看着我:“今日我爹班師回朝,受聖上封賞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有,我回來不是第一時間找你的?”說完她就開始瘋狂揪我臉。

等她揪完了,我沒忍住眼淚,緊緊抱着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謝謝你的禮物……”湛將軍舉家戍邊,因爲擔心兩個沒了母親的女兒在京城受欺負,便帶着她們一同去邊關歷練去了,這我也不是很能理解,邊境難道不是更危險嗎?跟湛長思相別的這些日子,可給我擔心壞了,這個壞蛋也不知道給我寫個信什麼的。

“說這些有的沒的,走走走,上我家玩兒去,我爹還沒見過你呢!”她一臉嫌棄地推開我,然後拉上我就準備往她家的方向走。跟湛長思認識這麼久,雖然她經常邀請我去她家,我也不是不想去,湛將軍年少便一戰成名,他多半是會看不上我的身份,不讓我和長思玩兒的。所以我便一直拒絕長思的邀請,還是不見爲好吧。

我正要開口拒絕,便聽見她叫人過來,三兩下給我丟上了馬車。

“這京城就是不方便啊,都不能縱馬了,出門老要人跟着。你是茸茸的小童養夫吧?阿蕪丟上來!”她話音剛落,車下的侍衛便將呂小風也丟進了車廂。我不禁笑出了聲,呂小風平常耀武揚威的,現在就像個小雞崽兒似的被人一手就拎起了。

湛長思看着我笑,一副得逞的樣子:“從小的到大拒絕我那麼多次,看來要強硬一點才能把你拐回家。你放心好了,我爹不是你想的那樣。”去了大漠那麼幾年,湛長思的性子是更加奔放了,人也長得愈加驚豔了,有了一種京城家宅女子不會有的大氣之美。當然……力氣也變大了!

她掀開簾子示意我看外面駕車的少年:“茸茸,我也撿了個大便宜。你瞧他好看嗎?”

我這時才注意到駕車的少年,長思剛剛喚他阿蕪來着。不同於中原人的麥色皮膚,高挺的鼻樑,那眼瞳彷彿一汪清泉般湛藍深邃,高大的身材,就像草原之鷹那樣帶有一種英銳之氣,中原的黑袍穿在他身上有一種別樣的氣場。我不禁感嘆道:“真好看啊!你哪撿的啊?”

“最後那一戰,是他用計調虎離山帶我們直入忽爻皇宮。他是忽爻皇帝老兒的親弟弟,奪嫡的時候他娘被忽爻老兒殺了,他自己也被害沒法說話了。我們幫他報了仇,他就跟着我回來了。”她笑了笑繼續道,“我是真的喜歡他,但我爹嫌他不會說話還曾是敵國皇子,我說要嫁阿蕪他就要打斷我的腿。”

我一臉震驚,然後拉着她小聲道:“湛長思!你不要命了?這可是敵國皇子,你留在身邊就算了,你還要嫁他?”這丫頭,再帥也不能這樣吧?萬一這個阿蕪做了什麼壞事,這可是要抄家砍頭的呀!

“你放心好了,今早封賞的時候我們已經向聖上報備過了。聖上聽了他的功勞,還給他上了戶,賞了一堆好東西呢。只是不允許他入朝爲官和進入軍營罷了。”

“那他喜歡你嗎?”

我這個問題並沒有難住她,她自信道:“怎麼可能不喜歡呢?他不喜歡我他早就離開我了,他那樣驕傲的人,如果不喜歡我,怎麼甘願在我身邊俯首稱臣!不信你問他!”

我還是有點懷疑,畢竟她從小就極其自信,萬一人家不喜歡她,是她自己一廂情願怎麼辦?我掀開簾子:“你聽得懂中原話吧?你喜歡長思嗎?”還不等他回答,湛長思便捂着我的嘴把我按了回去,他興許是沒聽見吧,並沒有任何迴應。

“你個大聰明,我讓你問你就問啊?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害羞的啊?”她氣極了,也興許是真的害羞吧,臉一下子紅的跟那大蘋果似的。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錯了嘛,咱慢慢來行吧?不喜歡也要誘惑地他喜歡。”嘖嘖嘖,從小到大,第一次知道湛大小姐居然會害羞,真是給我開眼了。

“就知道你會幫我,行了,最近你呂茸茸的任務就是幫我追愛,懂了嗎?”她壞笑着一把將我摟過去,在我臉上吧唧一大口。

我假裝瑟瑟發抖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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