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卿聽言,有些驚訝的看着她,呆愣片刻,纔不解的問:“爲何?”
蕭傾凰垂眸低頭,沉默不答。
樓月卿見她不答,也不追問,而是問:“那你想去哪裡?”
蕭傾凰搖了搖頭,有些迷茫,低聲道:“我不知道!”
樓月卿沒說話。
這倒是打亂了她原先的計劃,她本來打算明日就啓程回京的。
而且,她不願意去楚國,那去哪裡……
蕭傾凰微抿着脣畔,道:“我不想留在璃國,可是楚國……我也不想去!”
樓月卿聽言,靜默片刻,耐着性子道:“你不想去楚國,姐姐可以理解,不去就不去吧,可你總得告訴我你想去哪裡,總不能待在這裡哪裡也不去吧?”
蕭傾凰掙扎着思索了許久,才低聲道:“我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可以麼?”
可以麼,這三個字含着一絲祈求。
樓月卿呼吸一滯,啞然無聲。
她想,她應該明白蕭傾凰不願去楚京的原因了。
心口有些堵,鼻子有些酸澀,她扯開嘴角,點點頭道:“好,我們不去楚京,我帶你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蕭傾凰聽言,欣然一笑,即使是夜色中,也依稀可見她眼中閃動着的光芒,流光溢彩,與剛纔的低落和迷茫截然不同。
樓月卿見她這般欣喜,也不由彎起嘴角。
蕭傾凰不願去楚國,樓月卿自然回不成了。
聽樓月卿說暫不回楚,薛痕很是驚詫:“王妃若是不回去,王爺那裡可如何交代?”
樓月卿想了想,道:“我寫封信你帶回去給他,他會明白的!”
也只能這樣了。
若是蕭傾凰不願去楚國,那她自然是不能永遠陪在蕭傾凰身邊了,可是也不能就這樣把蕭傾凰送走,她無法放心,也捨不得,最起碼也得等蕭傾凰安頓下來了,她確認蕭傾凰安全了才能放心的回楚京。
薛痕沉聲道:“可是王妃,您這次從璃國回來,這一路上如此陣仗,全天下都知道您此番南下歸楚,必然有很多意圖不軌的人盯着,末將若是不能接您回去,怕是不管您去哪裡,都不安全,王爺也不會放心,還請王妃三思!”
確實,他帶着兩千王騎護衛前來迎接護送樓月卿,也不是秘密,若是他空手而歸,那樓月卿便會被很多人盯着,屆時一旦離開姑蘇城,哪怕行蹤再隱秘,怕是都不安全!
想對她下手的人可不少,從酆都到姑蘇城的一路上都沒機會下手的人怕是等不住了,若是他接不回樓月卿,把樓月卿留在姑蘇城,樓月卿留在姑蘇城還好,在姑蘇城的地界,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下手,寧煊定會不惜代價的保護她,可是一旦踏出姑蘇城的地界,那些人必然等不及。
樓月卿不以爲意,淡淡的道:“既然不安全,那就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已經把我接回去了不就可以了?”
薛痕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樓月卿。
樓月卿也不解釋,淡淡的道:“此事我自有打算,明日你照計劃啓程便可,無需多問,等回到楚京見着了你家主子,告訴他,我不會在外面待太久的,讓他不必擔心我!”
薛痕立即道:“王妃放心,屬下會原話轉達王爺!”
樓月卿點了點頭,道:“下去休息吧,明日還得趕路呢!”
薛痕領命:“屬下告退!”
薛痕退出去後,樓月卿吩咐了一旁的莫離,去請寧煊過來一趟。
莫離福身出去,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就把寧煊帶回來了。
寧煊其實都打算睡了,一頭長髮都是披散着的了,只是換了身衣裳就過來了。
兩人談了一會兒,寧煊就離開了。
自然不是回去睡覺,而是去辦樓月卿請他幫忙的事情了。
樓月卿折身回房,站在門口看着屋內的一切擺設,腦海中涌現出三年前來姑蘇城時,容郅追來闖進來看她,被她窩藏在這間房裡的事兒。
一晃眼,三年過去了呢。
這次她延遲迴去,那傢伙估計又要生氣了,只是……
只能等安頓好蕭傾凰了,回去再哄他了。
不過,也不能等薛痕回到楚京才讓他知曉此事,不然那傢伙天天盼着,好不容易盼到護送的隊伍回到楚京,卻白歡喜一場,那就哄不好了。
所以,她得提前送幾道飛鴿傳書回去,給她一道,還有母親他們……
第二日一早,由寧煊安排的女暗衛易容成樓月卿和莫離的樣子,仿照樓月卿如姑蘇城的人數和模樣,連着圍着面紗的蕭傾凰都有人假扮,衆目睽睽之下出了城主府,坐上了馬車,由薛痕一早召進城的一百王騎護衛浩浩蕩蕩的護送着離開了姑蘇城。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集中在從南城門離開的馬車身上之時,姑蘇城的東城門,一輛看着普普通通的馬車悄然離開,駕車的,是兩個姑娘。
樓月卿要帶蕭傾凰去東宥,因爲蕭傾凰昨夜心血來潮說,想去看看海,而東宥的東境,便是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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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姐妹兩去浪一圈旅遊一下,咳咳咳,無憂很快就回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