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沁眨巴了一下眼睛，想上前打招呼終究還是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去的好，她曾聽雲暖說過，她說她跟雲景青梅竹馬，她說她的雲哥哥說過，長大之後就一定會娶她的。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回來之後雲景表現的很冷漠。甚至像是忘記了曾經的誓言一般，也是因爲這樣，黎沁起初纔會覺得雲景不喜歡雲暖，所以纔會自作主張的給他找了那麼多小妾回來。
現在這樣，不就是她一直期待看見的麼？
“郡主？”墨陽開口，被黎沁直接將他的身子拉開，雲景聽見響動朝這邊看來，便只看見墨陽消失在牆角的衣袖。上叉每弟。
“別打擾他們。”黎沁說，看雲景剛纔那麼認真的看着雲暖，想必是他願意對曾經的誓言負責了，早知道這樣，她也完全不必多此一舉還花了她好多錢了啊，是的。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直到這個時候心裡想的念着的，依舊只有她的錢。
“郡主，您都不難過麼？”墨陽不懂，他剛纔分明看到黎沁眼裡像是要掉下來的淚珠的，怎麼只是片刻的時間就能夠笑面如花呢？
“難過？”黎沁眨眼，表示十分不解，“可是我爲什麼要難過？”她現在很開心，如果雲暖跟雲景真的情投意合，那麼她很快就可以離開了不是麼？這個可是比原計劃要提前了很久的好事呢。
“……”墨陽嘆氣，真的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是應該感嘆一下郡主的心胸寬廣還是她的不知所謂。“那郡主，您來做什麼？”
“對啊，差點忘記了。”黎沁狠狠的拍了一下腦袋，聲音倍兒響，弄得墨陽都覺得心疼，“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些事情，想着或許對你們找到兇手有幫助。現在雲景在忙，那麼，跟墨叔叔你說也是一樣的，你跟我來。”
“王府的事情，你處理的怎麼樣了？”這日，豔陽高照，雲景再度被皇帝召進宮。
“九個小妾兒臣已經如數遣散，反正本身也沒什麼，倒是也有那麼兩個身世清苦而且不願意走的，就留在王府做丫鬟。”
“那你爲何不將她們留下呢？朕聽劉公公說了，那些個女子，除了身世差了一些，其他都是極好的。如果只是做小妾或是通房的話，倒也還是可以的。”
“父皇？”看着皇帝雲淡風輕的說着這樣的話，雲景一時有些不解，“那都是黎沁胡鬧。您怎會也跟她一樣犯糊塗呢？”
“朕倒覺得她這麼做還是有些道理的。”皇帝深深的看了雲景一眼，不過並沒有因爲他太過放肆的話而生氣。
“……”雲景氣極，許久之後才冷靜下來一些，“父皇喜歡黎沁，所以她做什麼在您看來都是對的。”這話帶了些許賭氣的成分，“若是做這件事情的人換成是兒臣，指不定會被您指着鼻子罵成什麼樣子呢。”
“瞎說。”皇帝放下茶盞，梨花的香味總是這麼的沁人心脾，“劉喜，朕記得沁兒前幾天差人送來了茉莉花，她說放一些在裡邊味道會更好呢。”這般沒頭沒腦的吼了一句之後。便又轉身看着雲景。“你這麼說弄得朕像是不明事理的昏君一般。”
雲景沉默，這一刻的父皇本身就像極了昏君不是麼。
只不過這話到底還是不成體統了些，因此他不敢胡亂說。
“沁兒做這件事情確實出乎我們大家的預料。”看着他沉默，皇帝這纔開口解釋，“但是她的本意是不壞的，而且她說的對，你已經老大不小了，確實應該考慮一些子嗣問題。”
“父皇。”雲景反駁，“好男兒志在天下，怎可過分沉迷於家庭？”
“照你這麼說，天下的好男兒都不該過早成親？過早成親的都不是好男兒了？”不等雲景接話，皇帝接着說道，“朕不知道雲景唸叨過多少次了，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朕早就已經是五個孩子的爹了，不說朕，就你的那些個皇兄們，還有比你小的皇弟們，哪一個不都成家立業了？朕到現在也沒看到他們沉迷於美色不務正業了，反而是成家之後一個個都變得穩重有擔當了許多。”
“這種事情也是需要因人而異的，兒臣就不太適合這樣的生活。”
“瞎說。”皇帝開口，然後就看到劉喜端了罐子進來，雲景將目光落在那不斷散發出清香的罐子裡，實在不太明白這種看似很普通的東西爲何將父皇迷得神魂顛倒的，“你確實應該有個孩子了。不過，你府裡那些姑娘，既然已經遣散的話，那就遣散了好了。”
雲景的呼吸並沒有因爲皇帝的這個回答就緩和下來，果然，“朕前幾日見到暖兒那丫頭了。幾年不見，出落得越發水靈了。”
“你也真是過分，她到皇城這麼久了居然也不告訴朕，這些年，朕其實還是有些想她的。”
“兒臣只是覺得她在邊塞待久了，身上都帶着些蠻橫的勁兒，想着等她適應了皇城的禮儀之後再帶她來見您的。”
“邊塞本身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地方，她那樣的真性情，也實在難得。”
雲景心裡一個咯噔，想起幾日前雲暖的話，突然就變得有些不安。“難得倒是難得，不過這樣的女子終究不太適合生活在皇城。”
“嗯。味道確實更好了。”皇帝接過茶盞，滿足的飲了一口，也吩咐劉喜給雲景也倒了一杯，“適合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的，朕倒是覺得這丫頭適應能力很強，相信只要待一段時間之後一定也可以像小時候一般生活的自由自在的，再者，朕隱約記得你們小時候有個什麼約定來着，是……長大之後娶她是麼？”
“父皇，別人不知道您還不清楚麼？那哪裡是什麼誓言？分明是當時她死活不願意去邊關然後墨陽沒有辦法臨時編制的謊話而已。”
“但是墨陽是你的人。”皇帝一針見血，意思很明顯，我纔不管你到底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反正他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