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默族老神色嚴肅的訓完話,轉身進了船倉,同時跟隨她一起的還有兩位男子,一位錦衣玉袍的鬚髮中年人,還有一位年輕男子,而這位年輕男子叫“辰翔”,是煙默的內侄,至於那位鬚髮中年人叫“申屠贏”,是一位非常去強大的陣法師,頗得煙默的信任。
三人進了船艙,自有乖巧的侍女上前伺候着,煙默神色凝重的說着,“申屠贏,之前得到消息說那人魚一族的兩女子就在這附近海域,可是我們幾大海族的人已經把這片海域給完全封鎖了,連只飛鳥都沒有遺漏,但這麼多天過去了,連影子都沒摸着,海獅一族那邊傳來的消息到底可靠不?”
申屠贏先是沉凝了一陣,繼而笑道:“族老,我想那海獅一族就算與我黑鯉一族再過不去,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亂說,雖然此前我們幾大海族亂打了一氣,死了不少人,我想海獅一族還沒那膽子敢哄騙五皇子……”
“姑姑,申屠兄說的對,就算那海獅一族與我們不對付,都這時候了海獅一族若還敢拿假消息騙五皇子的話,那海獅一族怕是活夠了!”
辰翔也在一旁說着,煙默想了想,也是,可能是她靜神太緊張了,疑心太重了,海獅一族就算拿假消息騙他們,也不敢騙墨蛟一族。但她轉而又想到,即使那消息是真的,可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們在這片荒海上都晃盪好多天了,連個影子都沒看見,所以煙默這才起了懷疑。
“要不,屬下再與赤尾、灰鯊一族那邊聯繫一下,問問他們的情況,同時也問問他們能否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假?”
“行,你先問問情況。”
申屠贏提議向其他海族問問情況,煙默也覺着現在還沒找到人影,先問問他們那邊的情況也好,於是申屠贏便拿出了一個銀色玉盤,這玉盤是申屠贏自己親手煉製的法器,既能當陣法使用,也能當通訊法器,端是奇妙。
過程自然不便細說,之間申屠贏伸手在那玉盤上指指點點,不稍片刻,申屠贏就把那幾方海族搜尋的情況給弄清楚了,不過大致上也與他們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在海上轉悠了好幾天,連個可疑的對象都沒看見。
“族老,海獅一族那邊是冬海在負責,剛剛屬下也問過了,他們說這消息是從一位島主那裡得來的,說是他親眼看着那人魚一族的那兩女子易了容,隱匿了修爲,然後乘船到了南灣海,至於到了南灣海之後那倆女子便下了船,那位島主就不知道她們的蹤跡了,不過後來我們從星域坊那裡得知,那倆女子似乎是乘坐傳送陣到了黑渡海域,之後就再也沒消息傳過來了……”
“還隱匿了修爲,易了容?這就難辦了,如果她們的警覺性強的話,一會變個樣,一會換個修爲,這還怎麼找?我們光有這個也不好使啊!”
辰翔有些氣餒的說着,手裡還拿着一枚玉簡,就是那枚之前封小先也見過的玉簡,裡面有藍汐和藍鳶的影像資料,但現在他聽說藍汐和藍鳶不僅易容,居然還能隱匿修爲,找人這事就難辦了,總不能只要是女子就抓起來吧?
“那海獅一族那邊有沒有她們易容過後的資料?”
“沒有!也可能有,但他們不給……”
“就算他們有,這也難辦啊!”
煙默問,申屠贏答,只有辰翔在那邊抱怨着,不過煙默這麼問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藍鳶和藍汐手中能隱匿修爲的辦法只是一次性的話,那還好辦,易了容這都是小事情,他們也從五皇子那裡得到了藍汐和藍鳶不少信息,知道藍汐和藍鳶的修爲都很高,如果不隱匿修爲的話,人很好找,所以煙默現下也沒有辦法,只能賭她們隱匿修爲的辦法是一次性的,只是煙默心裡也實在沒有底,堂堂一個人魚一族豈能沒有那般奇妙的功法?
“看來,這次我們多半會撲空了!”申屠贏苦笑着,轉而與煙默行禮告退,退出了房間。至於煙默也是輕柔着額頭,原本她想着,這可能是件非常輕鬆的差事,沒想會這般棘手。
至於辰翔,他見申屠贏走了,以他的腦瓜子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所以辰翔也準備與姑姑告退,沒想這貨在出門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姑姑,我想,我們要不去把那個提供消息的島主給綁來?”
“綁?”煙默看着辰翔,沒好氣的笑了,“你想着綁那個島主是吧?那既然你能想到,海獅一族的人也想的到,現在怕是早就被他們給綁了……”
“哦,那,那我先出去了!”
辰翔吃了個憋,很尷尬的出了房間,他倒是聰明瞭一會,接着便找上了申屠贏,說了他剛纔的想法,雖說這個想法可能早就被海獅一族想到了,但保不齊還有點用,所以申屠贏隨後便問了海獅一族那邊的人,得到的結果自然如煙默所說,當海獅一族得到消息的時候,隨帶就把那位通報消息的島主順手就給帶走了,至於是否有更多的消息,海獅一族那邊說沒有,但到底有沒有,申屠贏也沒問出來。
而就這時候,在離着煙默她們不遠處的大海上,同樣是有幾艘戰船靜靜的停泊在大海之上,這正是那海獅一族的戰船,領頭的也是封小先所認識的旬老,且連拓宿也來了。也正是拓宿之前接到了消息說藍汐和藍鳶出現在了南灣海,然後通過星域坊的人得知藍汐和藍鳶傳送到了這黑渡海域,但因爲海獅一族的高層商量着,不想把這消息通報給其它海族,他們想憑藉自己的力量把那人魚一族的倆女子給抓到,但若事金翎一族也知道這消息的話,那估麼着藍汐和藍鳶很有可能逃不掉,偏偏就因爲海獅一族的小算盤,藍汐和藍鳶走掉了……
旬老、拓宿,包括一干海獅一族的高層人士這在海上晃盪了幾天,人影都沒見着一個,大家心裡都估摸着怕是抓不到人了,就連旬老現在都有點抱怨當初族長所做的決定,早知如此,何必想着獨自向那墨蛟一族的五皇子邀功。
“旬或,現在該怎麼辦?怕是抓不到人了……”
說話的是旬老身邊的一位老者,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臉上的摺子都能夾死蚊子了,但就算是旬老也不敢小看這位老者,此前海獅一族的族長就想着,若是要想抓活的,單憑旬老一人的力量是肯定不夠的,所以才把這位深藏不露的老者給派了出來,而這位老者叫“苟嬰”,輪輩分比現任海獅一族的族長弘厲的還大,修爲也高,神靈境五重天,相當於人族的五劫散仙。
雖然苟嬰的輩分、修爲都遠遠比旬或要高,但主事人還是旬或,因爲就連海獅一族內部都有好多人不知道苟嬰的存在,這也是海獅一族暗藏的殺招,當然相信其它海族內也有這樣的存在,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我看,先把那小不點弄上來再問問,看他是否還知道一些情況,實在不行,直接搜魂!”旬或眼下也沒特別好的辦法,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人多半是跟丟了,而當初海獅一族接到這轍消息的時候,也是拓宿親自前往那個小島上,親自把那位上報消息的島主給虜了來,現在還是船上,所以旬或就想再問問那位島主,雖然可能得不到其它消息了,但現在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是,旬老,我現在就去把人帶上來!”
一旁的拓宿會意,應聲而去,不大一會兒,拓宿再次開門進來,身後還跟着一畏畏縮縮的年輕人,低垂着頭,披頭散髮,雙手,雙腳都被銬着,但還不至於走不動道。
旬或和苟嬰見拓宿把人帶來了,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這年輕人的身上,旬或一揮手,自有底下人把那年輕人手銬,腳鏈給解開了,而這時候這年輕人才緩緩擡起了頭,木瞪瞪的看着眼前幾人,拓宿他是見過,正是強行帶走他的那位,但旬或和苟嬰他沒見過,不過他也看的出來這倆老頭的地位明顯比拓宿要高,所以這年輕人一見到眼前的倆老頭,目光裡終於有了些神色。
“兩位大人,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其它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兩位大人把我放了吧……”
這位被拓宿帶進來的年輕人正是白常,而當初藍汐和藍鳶是隱匿了修爲,再易了容之後才隨封小先一起上了海船,當時白常也是不知道那兩小姑娘就是藍汐和藍鳶,白常那時聽了船老大的回報之後也僅僅只是好奇封小先當時帶上船的那倆小姑娘是誰。
且不僅白常好奇,船老大的好奇更甚,船老大當時也沒把那兩小姑娘的身份往藍汐和藍鳶靠,只是當時船老大在問着封小先他們要吃些什麼的時候,藍汐和藍鳶的回答讓他很意外,從那時起船老大便有了些懷疑,之後又經過幾番小心的試探,船老大終於能確定封小先所帶上船的這倆小姑娘就是藍汐和藍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