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滾!……
面對近在眼前的死亡,肖勁雙眼都漲紅了,嘴脣雪白,牙齒咬的“嘎嘎”直響,就在這危及時刻,肖勁怒喝一聲,一伸手死死握住如龍劍的劍柄,盯着那怪物的尾巴尖猛力劈下。
且聽,“吱嘎”一聲,如龍劍一劍正中怪物的尾巴,然而下一秒,如龍劍卻似碎玻璃一般,化作一片片碎渣簌簌落下,就剩一劍柄被肖勁死死的握在手裡。然而僅僅頓了一頓,怪物的尾巴仍迅疾刺向肖勁的胸膛,肖勁來不及躲閃,僅僅一個側身,怪物尾巴“噗”的一下刺進肖勁的左前胸,刺穿了肋骨,穿胸而過。
關鍵時刻,杜然和封小先一躍上前,一手抓住肖勁的臂膀,往後一拉,然而此時怪物尾巴上細小的鱗甲如同魚鉤的倒刺一般,片片豎起,,“刺啦”一下,肖勁被杜然和封小先拉了回來,然而肖勁的左胸卻被拉出了一個大洞,血流如泉涌,肉眼可見片片血肉和着部分肺葉倒掛在怪物的尾巴尖上,甚是嚇人。
但是,黑色怪物的攻擊還沒完,尾巴後撤,那長滿利齒的大嘴大張着,猛的一口向肖勁三人一口咬來,似乎是想一口吞,怪物雖然體型龐大,但動作卻迅疾無比,眨眼間便臨近了三人的面門,肖勁三人甚至能聞見怪物嘴裡的惡臭以及殘存的血肉碎末。
“吼!”
杜然的青陽劍也不頂用,一個照面就被怪物給嚼的稀巴爛,三個重傷人員加上一個杜然顯然也跑不過那怪物,任何符篆現在也不管用,而這似乎就是肖勁三人的末日。
怪物大吼一聲,伸腿再次在黃沙裡狠狠一蹬,大張着血盆大嘴,狠狠的向三人撞擊而來,而此時封小先和肖勁臉色只剩下了絕望,而杜然卻是一咬牙,“啪”的一拍腰間的皮囊,一面黑色角盾急飛而出,巴掌大的角盾在空中越長越大,像是一面城牆似乎迎向黑色怪物。
“咣”的一聲,怪物一頭撞在角盾上,卻是角盾落了下風,抵擋不住,狠狠的被撞飛了回去,直接把肖勁三人給撞飛了好幾丈遠,然而怪物也不好受,連鋒利的牙齒也被磕掉了幾顆,紫黑的血液流了一大灘,連牙門也閉不嚴實了,“嗚嗚”的直漏風。
黑色怪物這下真的被撞疼了,原地折騰了幾圈,“嗚嗚”的直叫着轉身折回了流沙河,翻涌起幾個沙浪,變徹底不見了蹤影。
“我去,我還沒死……”
封小先趟在黃沙裡,一動不動,一動全身都疼的要命,見着黑色怪物終於退走,這貨雙眼一閉,安心的暈了過去。
“咳咳……勞煩杜師弟了。”三人中封小先傷的最重,其次肖勁,就杜然只有一些皮外傷,所以在怪物退走之後,杜然默默的背起封小先,再扶着肖勁,一深一淺的緩緩走回了飛沙鎮。
……
花了近十天的功夫,肖勁和封小先的傷勢已好,除了嚴重的內傷之外,皮肉上已經完好,行動已經無礙,但嚴重的內傷起碼得花大半年的時間才能緩慢恢復。而這時候外面的風沙也肆虐了起來,僅剩的幾位淘金者也在風沙平緩的時候離開了飛沙鎮,所以現在的飛沙鎮除了肖勁三位傷員之外,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這段時間都是杜然在照顧肖勁和封小先的飲食起居,原本來說作爲修行者,不吃不喝三五兩年是無任何問題,但在“絕靈之地”,爲了節省真元,恢復傷勢,必要的飲食起居還是得要,所以這吃飯等瑣事就要靠杜然了。
這日,杜然冒着風沙去外面捉了兩隻沙漠蜥蜴,燉了一鍋湯,三人用完,肖勁三人閒聊了一陣,無奈到最後都是一真嘆息,至於杜然手裡那面角盾的問題,肖勁和封小先都沒有提起,他們二人只是誠懇的感謝了一番之後,便各自回了各自的石屋,一夜靜寂,除了外面呼嘯不止的風沙外。
次日,封小先一覺醒來,先是照例打坐療傷一個時辰,完了之後突感覺背上有點癢,使勁撓了幾次,舒服多了,可是沒多久背上又開始癢了,越撓越癢,越癢越想撓,撓着撓着就撓破皮了,連指甲縫裡都是鮮血,可就是這樣,都撓破皮了都還是癢,這下封小先知道出問題了,按理說修士一般不會生病,封小先估麼着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繼續運功,背上果然沒那麼癢了,甚至覺着有點舒服,涼颼颼的。然而一等封小先停止運功,背上又開始癢了,不得已封小先只要繼續運功……
第三天,封小先的情況加重了,就連在運功的時候背上也開始癢了,封小先沒法子了,冒着風沙出了門,敲開肖勁的房門,問一下肖勁看他是否知曉這種情況,有什麼解決辦法。
然而肖勁一掀開封小先的衣服,瞧着他後背上一顆顆如黃沙粒般大小的紅色小疙瘩後,連後槽牙都在打顫,滿背的小紅點,密密麻麻的,看得肖勁一陣發麻,“封師弟,你這背上,背上到底長了什麼東西,看着好嚇人……”
“肖師兄,我背上到底怎麼回事?”
“你自己看吧!”肖勁隨手虛空一劃,一面水鏡出現,封小先看着水鏡上的後背,差點沒嚇暈過去,原以爲只是簡單的水土不服的問題,怎麼會如此嚴重。
“這,這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你是生病了?”肖勁也懵了,他打小就在青陽門修行,也從來沒生過病,也從未聽說過修士會生病的說法。
見肖勁也不確定,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封小先只好自己摸索着看能否找到解決辦法,但他這時候的心裡其實是沒怎麼擔心的,自己後背上密密麻麻的小紅點雖然看上去很是嚇人,但封小先打心底裡覺着這就應該只是一般世俗的疾病,只是自己沒找到方法而已。
然而到了第四天,封小先是真的嚇着了,運功了一晚上,背上的小紅點不僅沒見少,甚至連前胸、大腿根上也出現了,而且封小先仔細一看,背上的一些小紅點顏色開始深化,變紫,變黑,變大,似有膿包出現,封小先輕輕戳破一顆黑色的膿包,見着一些紫黑色的,相當粘稠的液體流出來,像漿糊一樣,所流過之處,皮膚一陣火辣辣的疼,皮膚顏色也變得焦黑,像是被火燒過一般。
封小先慌了,就這麼裸着上身,連褲腰帶都沒繫好,直接踹開肖勁的房門,風沙猛的一倒灌進來,眯了眼睛,封小先一時也沒看清肖勁在幹什麼,自顧大喘氣,“肖師兄,不好了,我這越來越嚴重了……”
等封小先關上肖勁的房門,一看,呆住了,因爲他看見肖勁也裸着上身,藉着水鏡看着自己的後背,封小先仔細一瞧,發現肖勁的後背上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與自己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
“肖師兄,你怎麼也……”
肖勁一臉苦樣的穿好外衣,與封小先在那大眼對小眼,然後封小先變給肖勁看了自己身上的情況,紫黑色膿包的出現讓肖勁臉色更苦了,原本兩人都覺着這只是一般世俗上的疾病,可沒想會這麼嚴重。
“我們會不會是中毒了?”封小先想到一種可能,已經他倆都被那黑色怪物襲擊過,都被穿了胸,所以封小先就想着,那怪物會不會天生就帶毒的。
“應該不會吧?……我們要是因爲那怪物中毒的話,怎麼會那麼多天才發作?那怪物的毒液還能延遲發作?而且我們都是被那怪物的尾巴刺穿的,沒被咬,難道尾巴也有毒?”
肖勁與封小先分析來分析去,嘴上說的是不像中毒的樣子,其實心裡想的便是最好不是,但這哥倆心底仍有一絲焦慮,就怕那種事情發生。
“去找杜然看看,看他的情況怎樣,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
“對,先去找杜師弟看看……”
肖勁與封小先突然想到杜然,他們倆都這樣了,杜然會不會也長小紅點了,其實他們倆心底希望杜然也跟他們一樣,那就可以證明不是中毒了。
冒着風沙進了杜然的屋子,杜然真正睡覺,睡眼迷濛的,然而卻是被肖勁和封小先心急火燎的按住,掀開後背,白淨白淨的,連一顆痣都沒有,更別說小紅點了。
“肖師兄,封師兄,你們,你們幹嘛?”
杜然突的被來了這麼一出,這剛睡的香,這倆師兄一闖進來就掀衣服,整的杜然真的是一臉懵逼。
“這幾天,你沒發覺你背上有點癢?”這話是封小先問的,問的杜然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是有點癢,晚上睡覺蟲子有點多……”
杜然這話答的封小先真想錘他一頓,不過看起來杜然是沒出現他們倆的情況,這便讓肖勁和封小先鬱悶了,難道真是中毒了?
接着,肖勁和封小先把事情的經過都說清楚了,衣裳也脫了,讓杜然看清楚了他倆身上的情況,然而杜然一看,卻是連連後退了幾步,嘴裡連問,是不是中毒了?
之後,三人分析了一陣,然後讓封小先把衣裳脫了,肖勁和杜然小心的挑破了幾顆紫黑色的膿包,提取了膿包裡邊漿糊狀的膿液,發現這些膿液很霸道,不僅有很強的傳染性,而且毒性也很強,一隻普通的沙漠蜥蜴沾之既死,最後整條蜥蜴也化作一灘膿液,緩慢的滲入黃沙底下。
“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