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又來了。
這次王海是過來接顏菲的,因爲顏菲身體好了。
“秋白,謝謝。”王海很真摯的道。
“叫哥”
王海無語,把手裡提着的一個水袋遞給秋白:“這是在巖洞裡抓到的細鱗魚,你不是在養魚麼,看看能不能養吧。”
秋白接過來把袋子打開,兩條指長的細鱗魚在袋子裡,身體已經浮起來了,有氣無力的張着嘴,很久才吐一個泡泡,看起來要死不活的,不過秋白知道王海已經很盡力了。
這種細鱗魚特別容易死,在四大家魚裡,鰱魚算是最容易死的了,撈上來之後幾分鐘就得死掉,所以平時在市場上幾乎買不到活的鰱魚,而細鱗魚比鰱魚死得都快,可能撈上來後伸伸腿就得掛,王海能拿着它們到淺水灣,還沒死透已經相當不錯了。
“行,謝了,你們等會兒,我先把魚給放好,呆會兒我也得去一趟十隊呢。”
“哦?行。”
秋白拿了個盆子,把兩條細鱗魚放進去,又去地下掐了塊太歲,扔進盆子裡,太歲的功效確實強悍,沒用兩分鐘,兩條細鱗魚已經看上去精神多了,尾巴也能動彈兩下,如果不出意外,這兩條細鱗魚能活了。
細鱗魚好吃,真的,特別的好吃,都說桂魚味道細嫩,但是細鱗魚比桂魚的肉都還要嫩,不過就是個體太小,所以做法不多,一般是煮湯,用油煎或是幹炸,味道美得讓人停不了嘴。
把細鱗魚放置妥當,秋白回到院子:“行了,咱們走吧。”
今天寧寧不去,王成也得留守,橙橙會和秋白一起去幸福十隊,因爲秋白要去幸福十隊弄些小樹回來,另外小白去了,大將軍也去了,八斤自然也得去,要弄樹肯定就得運樹,這三個寵物就是擔當運輸的苦力。
地下已經栽滿了紅蘿蔔,有這種能發出類似陽光的紅蘿蔔在,秋白當然要把地下好好整整,添點綠意什麼的,地下其實空氣不太好,因爲溫度有些高,所以顯得比較燥熱,如果有植物調節的話,那就會好許多,看着也舒服不是?
四人朝幸福十隊走去,顏菲問道:“橙橙,那個化石現在在你身上麼?拿出來給王海看一看。”
“哦。”橙橙小心的從脖子上掏出來,秋白和王海看得有些惡寒,因爲掏的是一條綠色的蛇,好在是化石而已,其實秋白真不知道爲什麼這丫頭這麼重口味,不過顏菲卻不覺得有什麼,說琥珀其實很養人的,就和玉一樣,常常帶着對身體好一點,只是這個琥珀裡封的東西比較另類罷了,但是學生物的還是怕這些?與蛇共舞與狼共舞都是尋常事情。
橙橙把琥珀遞給王海:“小心點噢。”
王海接了過來,琥珀上還帶着橙橙的體溫,有種幽香,王海臉有些紅了,趕緊收攝心神,觀察了下這個琥珀,良久才道:“這條蛇很奇怪啊,好像不是竹葉青蛇。”
“嗯。”顏菲讚許的笑笑:“那你認爲是什麼品種?”
“化石的形成需要很漫長的時間,現代發現的化石大都是一億年前的動植物化石,那這不太難猜測了,一億年前蛇類剛從蜥蜴類進化而來,這條蛇的下部不太完整,或許生前還是有着爪子也說不一定,這應該是一條未進化完全的綠地蜥蜴,生活在一億年前的叢林裡,靠捕食小昆蟲爲生,另外也會吞小型恐龍的龍蛋,對吧,老師。”
“嗯,不錯,看來功課沒有拉下,橙橙,這下你知道了吧?”
“我的猜測大概也是正確的啊,就是沒說對它的名字罷了。”
“嗯,你現在沒有導師,已經做得很好了,橙橙,要不然你也進我們省科院吧?”
秋白一聽,這還得了:“別,顏教授,你可別教壞了孩子,橙橙纔多大啊,進省科院?那是老頭子呆的地方。”
顏菲氣得樂了:“什麼叫老頭子呆的地方?王海也是老頭子?想要在學術上有所發展,就得有個學術的氛圍,靠着自修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王海雖然不是老頭子,但是現在也跟個老學究似的,橙橙這樣的性子,飛揚跳脫,你讓她進省科院?那不得爲難死她。”
“橙橙,你說呢,只要你想進,我顏菲在省科院也算是有點面子,到時候給你找個導師,或者跟我也行,別聽你哥瞎說,他知道個屁。”顏菲氣得都說髒話了。
“我進省科院了還能呆在淺水灣麼?”
“最好是在省科院裡呆着唄,學術研究就得有交流,省科院裡不少老專家,他們的思維,他們的經歷對你而言都是一筆筆財富,能讓你更快的成長”
“那我還是不去了,謝謝顏教授。”
“哎別呀,算了,我看你這丫頭是真喜歡,這樣吧,淺水灣你可以呆着,不過每年省科院會有幾場學術交流,這你必須要去,這樣行了吧?”顏菲退了一步。
“那行。”橙橙嘿嘿笑道:“這次真的謝謝教授了。”
“原來你這丫頭在這裡給我挖坑呢?都跟你哥學壞了。”顏菲笑罵道。
啥呀?秋白真是無力吐槽,壞的都是跟我學的?好的都是跟你學的?也不看看王海是誰教的,天天跟個孔乙己似的,哪有一點年輕人的活力,難道這樣才能叫沉穩?
十來歲就得是殺人放火的年紀,二十來歲就得是激昂飛揚的年齡,三十來歲纔可以慢慢沉澱,等四十來歲變得沉穩也不遲,不然人生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
“對了,老師,這個琥珀是從哪裡來的?如果能找到產地,對於研究史前生物說不定又是一個突破點。”
顏菲看了看秋白,卻並沒有說話,秋白自然也不會說。
顏菲其實問過橙橙,不過橙橙的嘴比鐵閘都嚴實,一幅打死都不說的架勢,這反而顏菲一下就知道肯定是秋白給的,對秋白,顏菲自然知道更問不出什麼來了。
“秋白,這個琥珀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啊?”
“撿的,你信嗎?”秋白老神在在。
“不信。”
“不信就算了唄,對了,我還得問你個事兒,上次我走了後,那隻巨型魷魚還有沒有再出現過?”
王海一下子就被秋白轉移了注意力:“沒有,現在再也沒有看到它了,應該確實是陷入沉睡當中。”
“那你們進展如何?挖到哪裡了?”
“挖到了地下兩百多米了。”
“這麼快?”秋白有些吃驚。
“只是挖了一個可供人進去的通道而已,也不算快了,不過我們發現那裡的岩石是火山岩,底下應該是有一個死火山口,就是現在形成的地下湖泊”
顏菲打斷道:“你這小子,怎麼什麼話都告訴別人?你傻不傻?你以誠待人人家未必以誠待你。”
“顏教授,你至於的麼?怎麼這麼小氣?”
“還不都是讓你小子給氣的。”
“我還氣你?顏教授,說話憑點良心,我對你們怎麼樣你自己想想,你來我淺水灣吃住我收你錢沒有?沒有吧?上次救譚明,救任東的靈藤我收你們錢沒有?也沒有吧?你想吃什麼寧寧就做什麼給你吃,我說啥了沒有?我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啊?還氣你,哦,你要啥我給你啥,你要問啥我都告訴你,我還有點*沒有?我還氣你,你讓大夥評評理,我還要怎麼樣?”
顏菲轉過了頭,沒有說話,雖然秋白說的都是真的,不過顏菲還是覺得秋白挺討厭的,是的,相當討厭。
秋白得了便宜還賣乖:“顏教授,你生氣了?看來真生氣了哈?那就氣着吧,不過我倒是覺着前幾天你生病的時候倒挺好的,話不多。”
走到幸福十隊的地頭,遊客是漸漸多了起來,三三兩兩的遊客隨時都能看見,另外不時還會從路上開過一輛汽車,看上去相當有人氣。
“最近幸福十隊人挺多的哈。”秋白沒話找話。
“嗯,是挺多的呢。”王海或許已經習慣了秋白和老師的不對付,所以對秋白倒是沒有什麼偏見,“開了好幾個小店子,都是當地農民開的,是飯店,遊客們如果在山裡打到野味,可以拿到店子裡讓他們做,上次我們那裡有個士兵打到一條大蛇,也是拿到飯店裡做的,手藝還行。”
“有沒有賣魚的飯店?”秋白想起王有財。
“嗯,有一家呢,叫大王飯店,就是最近在賣魚,他們的魚不會是從你那裡買的吧?”
“對了。”秋白笑道:“他的生意怎麼樣?”
“不行,好像賣得很貴,反正我是沒有去吃過。”
“九十八也貴?”
“應該不是賣的九十八,喏,前面應該就是了。”
秋白擡眼看去,只見路邊有一個飯店,說是飯店估計還真是擡舉它了,怎麼說呢,這個大王飯店的招牌倒是挺閃耀的,用大紅紙寫的金字,但是飯店的結構就太寒磣了,幾根柱子搭起的房子,上面蓋的還是草,一覽無餘,倒是不算小,擺了十幾張桌子,現在一桌從都沒有,秋白倒是看到樑雪梅了王有財坐在一張桌子上面,撐着腦袋不知道在想啥,石頭在門口玩泥巴。
“不應該呀。”秋白喃喃的道。
一路走來,秋白已經看到了兩三個小飯店了,大王飯店雖然寒磣了點,但是別的飯店其實也不怎麼的,有些就是用幾個遮陽傘籠起來底下襬幾張桌子就ok了,但是人家的飯店有生意,大王卻沒有生意,秋白對自家的魚很自信,沒有道理客人不來吃啊。
秋白走了過去,王有財和樑雪梅好像是一直看着路邊呢,看到有人過來趕緊從凳子上站起迎了出來,然後就發現是秋白:“秋白兄弟,你怎麼來了?”
“來十隊有點事情,王哥,怎麼生意不好啊?前些天你還說生意不錯呢。”
“最近是有點差,有點差。”王有財有些吞吞吐吐的道。
“到底怎麼回事?說來我跟你參謀參謀,對了,魚你賣的多少錢一斤?”
“九九十八”
呃,秋白一聽,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貪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