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清羽要白薇她們在書房和正堂伺候的時候,燕七望着燕三眼角都有些抽,你個不要臉的,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七月初,杭州的天氣已經是非常之熱,影十三和影十回來了,沒有找到鬼醫,三年前,鬼醫就已經完全沒有蹤跡。
“要不,先要石方好好看看?”燕七道。
“只好如此了。”燕三點點頭,風神號馬上就要回來,凌清羽隨後就會去凌家村,這一去又是幾個月,只能等下次回來再去找,或者,下次回來,直接上青雲峰,現在自己吐血的頻率開始高了起來,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不如上青雲峰拼一次。
“三爺,我們回來的時候在湖州那邊見到了那些去參加奪寶大會的人。”影十三頓了下,又道:“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爭執,九華派的和龍門華山派的差點打起來。”
“說詳細些。”燕七站了起來,道。
“我們是路過那裡時聽到的,那九華派的掌門指責華山派的人害了他們九華派的弟子,那些弟子原來是跟華山派的一起行動,後來卻單獨失蹤了,要華山派給個交代。”影十三道,當時他們兩本想靠近些去探聽,但是那羣人裡面有好些高手,他怕萬一被發現反而麻煩,所以先行回來將這個事情回報。
幾人都看向了燕三。
“龍門的不會說,但是那華山派的就難說。”燕三的眼中浮上了一絲冷厲。
“那甄珍好像是出身於池州的甄家,甄家和兩湖之地的幾大門派都有聯姻關係。”燕七淡淡的道。
“怕了?”燕三挑了挑眉毛,問道。
幾人都笑了起來。
燕三從靠着的樹上站直身體,扭動了下手腕,道:“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對,來一窩,”
“全滅了。”幾人應道。
下午申時,凌清羽正和白薇她們一起看新出品的布料,一邊挑選一邊比劃,蔡靖方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當家的。”揮手讓四個丫鬟出去,蔡靖方將手中已經被緊抓的有些溼透的字條遞給凌清羽。
九華弟子的屍體已經找到,華山花靈兒指認是凌家所爲,先避。
字條上只有寥寥數語,卻讓凌清羽一陣心驚,然後將字條遞給了燕三。
“誰送來的?”燕三掃了一眼,問道。
“不知道,你走後沒多久,我在鋪子裡招呼客人,回身的時候就放在我桌子上。”蔡靖方抹了把汗道,武林人士好討厭,神出鬼沒的更討厭!
“風神號什麼時候到?”燕三問道。
“這個,還不清楚,如果按照航程,還有要裝船,總要等到七月後了。”蔡靖方想了下又道:“當家的,臨安那邊的山莊已經修好,那裡沒有人知道,您看,杭州這裡也太熱了,不如去避避暑。”
凌清羽看了燕三一眼,道:“恩,去休息幾天也好。”
微一思量,燕三也點了頭,這人示警表示是知道凌家的情況,那九華派和甄家倒不怕,只是他們現在在弄那個尋寶大會,人多勢衆,凌家畢竟是商戶,沒必要對着來,等尋寶尋完了再說。
湖州小蓮莊。
陸堯剛匆匆將衣服換下,便聽門外有人敲門喚道:“陸大哥。”
整理下衣角,陸堯拉開了房門,見是柴瑞華,稍微退了一步,道:“縣主有事?”
“那幫人又開始吵起來了。”繞過陸堯,柴瑞華走進了他的房間,好似隨意的問道:“你今兒去哪了?”
“去看了下天目山的地形,你不是說那藏寶圖的地址大概是在那?”陸堯站在門口道。
“吳越王當初將大半個國庫都藏在那裡面,裡面是機關重重,不過他們這樣吵鬧也好,到了裡面自然可以分個擊破。”擡眼見陸堯臉上的神色,柴瑞華走到他面前道:“我的陸大俠,我可什麼都沒做,只是人心不就是這樣貪?那九華的九虛這樣盯着人家不放,不也是想多得些利益?”
“你是想聯合九華和甄家放棄華山派和龍門?”陸堯帶了絲嘲諷的道:“龍門和華山派的勢力可比九華派甄家要大。 ”
“也是,龍門掌握了運河漕運。”柴瑞華笑了一下,道:“如此,那我們出去吧。”
小蓮莊的大堂裡,莊主連華很是無奈的看着中間那對峙着的兩幫人,大堂很是寬敞,如今擠了百來號人倒也不覺擁擠,只是那對峙的熱力讓他受不了。
“你們九華派弟子做下那等醜事,我龍門的人殺了又如何!”朱清手中的鐵扇敲了敲手心,道。他趕到湖州的時候有些晚,前面來的那些弟子又說的不是很清楚,還是叫了林景林來才知道具體情況,心裡不覺將九華派的人鄙視到底,然後當着華山派人的面就將林景林給揍了一頓,龍門負責凌家的安全,結果私自帶人上去不說還讓人做下這等醜事,無論如何這事都不能牽扯到凌家頭上,本來就已經對不住人家,就算拼上整個龍門也要把這事給擔了。
“九虛,你教出如此弟子,還有臉在這裡說自己是正派?”華山派掌門花見離冷冷的笑道。這九華門一開始就是找他們的麻煩,剛開始華崢一直說是沒有見過那九華派的人,如若不是花靈兒說漏嘴,他還不知道九華派的做了那麼不要臉的事情,免費搭人家的船還想去誣賴人家的清白,更別說那個順手牽羊了。只是靈兒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教導了,真是什麼都不懂,如果不是龍門的將事情扛過去,她說的話就會害死那個商戶女子。自己的掌上明珠,居然爲了自己脫身將事情都推給別人,也難怪那朱清會直接當他的面將讓他們上船的弟子打的半死,如此自己這個做父親必不能退後,此次一定是與龍門共進退了。
“殺了人還如此囂張,龍門人多就可以不講道理?你們說我派弟子做了那些事情就做了啊?那商戶女子是誰,喊她出來當場說說看啊。”九華派的九黎道。
被長輩們擋在身後的華崢狠狠的瞪了一眼花靈兒,如若不是她多事,怎麼會將事情鬧得這樣大。
花靈兒身子抖了一下,她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當初要不是那九華派的死盯着大師兄要人,她又怎麼會衝口說出那句:“人是凌家的人殺的,你去找她們要人啊。”
如今龍門的人將這個‘凌家的人’自己扛下來,而從來對她痛愛有加一根手指頭都不捨得動的父親知道過程後居然打了她一耳光,大師兄也不再理她,可是她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說出來又怎樣,要凌姐姐出來說明下不就好,本來就是九華派的人卑劣。
其他各派的人都散在一旁不出聲,這事聽着是九華派的人做的過了,但是龍門的人下這樣的狠手也是不對,人家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被削成了人棍丟水裡淹死,兩邊各有各的道理,而江湖向來沒有什麼道理,而是看誰的拳頭硬,在這個寶藏的位置越來越明確的時候,少一個爭奪的人不是更好?
“各位。”隨着一聲天籟般的女聲,柴瑞華帶着一派峨眉派的弟子款款走了出來,眼光在中間對峙的兩幫人身上掃了一下,道:“陸少俠已經找到了那寶藏的入口,各位是想現在打?還是出來後再打?”
大堂裡一下安靜下來。
“縣主,這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們九華派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七個弟子。”九黎出聲道。
“九黎長老,以龍門和華山派的爲人,我不認爲他們在說謊,你派弟子做下這等事情,就算是送往官府,也是要定個罪的。”柴瑞華坐在了主位上,淡淡的道。
“就算是****也不過是甄峒一個人的事,何況說不定是那女子自己****的峒兒,那種商戶女子那有什麼羞恥可言?我說朱門主,你們實在不該多事的,那賤人說不準還巴望着貼上峒兒。”九華派另外一個長老九璜陰陰的道。
“受人恩惠不圖相報反而要誣陷於人壞人清白,陸某從來不知道九華派就是這麼教門下弟子?咱們江湖人士也不用講什麼官府罪罰,我陸某看不過你們這種行徑,怎樣?單挑羣毆,陸堯奉陪。”從門外緩緩走進一人,濃眉大眼的臉上滿是怒容。
大堂裡一下又安靜下來。
九華派的人臉色漲了個通紅,這陸堯出道三年,挑戰的都是黑道惡人,十八戰無一不勝,已經隱有白道領軍人物之勢,他這麼一說,等於將九華從白道劃爲黑道了。
朱清感激的看了陸堯一眼,龍門雖然人多,但是也就是人多,真要單挑,一個能和九華長老對抗的人都沒有,他是打着就算拼人數也要硬扛過去,沒想到陸堯會出面。
花見離的心情有些複雜,這小子,這話說的多麼正氣啊,怎麼不見你早說?只是多少也是解了此時的僵局,他並不希望錯過這次尋寶的機會,那吳越王的寶藏裡,不光有驚天的富貴,更是有失傳已久的越女劍劍譜。
柴瑞華微微一笑,陸堯這話說的好,給了龍門天大的面子,九華派的人不可能放棄進寶藏的機會,只要他們進去解了門禁,也就沒什麼用處了。
“既然連陸少俠都這麼說了,我們九華派也不會再追究下去,只是一同進寶藏,我們實在不放心和龍門在一起。”一直沒出聲的九虛緩緩道。本來想逼走他們兩家,這個陸堯你攪什麼局。
“我們龍門力薄人微,這就不再繼續參與了,如若陸少俠有什麼需要我們龍門做的,給個信就可以了。”朝四下一抱拳,朱清帶着手下從大門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