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電話有信號了!”一直不斷撥打着電話看着電話上的顯示,當出了那個怪圈一般的地方後,看着那冒出來的信號格子,程嘉喜道。
“能打通他們的電話嘛?”前方的道路平坦,孟蘇的速度開得更快,車子在盤山公路上如同賽車一般的極旋盤繞。
撥打了三次後,程嘉搖搖頭道:“不行,他們的電話不通,應該是那個問題。”
那個圈,那個奇怪的,好似裡面兩重天一般的地方,不光是地動,便是連所有的無線傳播都阻擋了嘛?
“給陸堯打電話!”孟蘇報出了一串電話號碼。
德欽地處偏僻,時間又這麼晚,進出的車輛本就不多,他們出來的時候,路上就他們這對車隊,如果無線通訊都斷掉了,那麼那裡發生那麼大的地動之事,外面的人只怕還不知道。
“地震!”陸堯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急道:“那她呢?”
“我知道了,我已經在香格里拉,這就帶人過去。”放下電話,陸堯拿起外套對程澄道:“德欽大地震,整個城市都毀了,道路也毀了,我先過去,你趕緊彙報吧。”
“地震?真的假的?”程澄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看,如果有地震,他們應該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
“真的,我朋友就在那裡,逃出來幾個,還有幾個陷在了裡面,那裡手機信號都不通,他們是衝出地震區後,纔打通電話的。”陸堯走到門口又折轉回來,將他拎了起來道:“跟我一起走,我需要些東西,你去幫我拿。”
“你有什麼是你拿不到的?”程澄一邊撥通上級的電話一邊道。
“防毒面具,藥品,這些我沒帶,你的身份好用,別囉嗦了,快點!”
“沈大,是我,程澄,德欽,雲南德欽發生了大地震,破壞很嚴重,那邊電話信號已經不通了,是,我有朋友從裡面逃了出來剛打電話給我,我在香格里拉,這就趕過去。”程澄一邊跟着陸堯往外走,一邊對着電話叫道。
遙遠的京城,沈澈望着那不等他問話就已經掛斷的電話啞然片刻後,從椅子上跳了一起,一邊撥着電話一邊對正偎依着他看電視因爲他跳起來而很是不爽的老婆道:“德欽地震了!媽的,小烙還在那裡呢!”
許攸愣了一下後也直接跳了起來,去拿自己手機叫道:“東東也在啊!他們那一羣都在呢!地震多大的級別?有沒有超過6級?”
“地震局,德欽地震了,多大的震幅測試到了嘛?什麼?你問我?他媽的,你們纔是地震局吧!誰給你開玩笑,德欽地震了,整座城都毀了,我怎麼知道的?我他媽的有人在那裡!你們吃屎的啊!快去查!”
“爸,德欽地震了,是,確切消息,沈澈手下在那邊辦事,哦,沈澈,爸問你,你那手下是不是在災區,能否問道確切消息?”許攸轉頭看向暴跳起來的沈澈問道。
“我這就飛過去,你跟爸說,是程澄在那邊,消息不會有假,要爸早點做準備吧。”沈澈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拿起軍帽之時,嘴角突然翹起了一絲陰冷,道:“如果小烙出了什麼事,最好那幫傢伙不要活下來!”
“你別烏鴉嘴!小烙和東東的身手都逃不出來,還有誰能逃出來!快去救人,我這就通知醫院,準備派救援隊過去。”許攸對他吼完後轉頭對電話道:“爸你都聽到了吧?我也走了,有消息再通知你。”
第三次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後,最後還堅持聳立的樓體也坍塌下來,而坍塌下去的部分也再度發出了一陣擠壓聲。
火光從所剩不多的空隙裡透了進來,讓狹小的空間裡帶了一絲暖意。
凌清羽的眉頭卻不覺皺了起來,並非爲了燕三帶笑的面容上那一滴滴豆大的汗滴,而是從縫隙裡透進來的空氣裡那股焦臭味。
努力挪動着手從口袋裡掏出條絲巾,沾了順着縫隙流下來的水,將被水溼潤的絲巾一端蒙在燕三的口鼻處,一端蒙在自己的口鼻處,同時大聲的道:“十一,魄兒!你們還好嘛?”
左右兩邊傳來了迴應聲,雖然那聲音裡帶了一絲掩飾不足的虛弱,但是,好在,人都活着。
凌清羽便有大聲叫道:“強巴醫生,你還在嘛?”
“在。”強巴老人的聲音微弱,穿來的地方倒不是很遠。
“這個氣體裡只怕有毒,你們找布沾了水矇住口鼻。”凌清羽大聲說着,不妨吸進了一絲黑煙,頓時嗓子一癢,忙將絲巾緊緊的堵住了嘴巴,努力的透過那絲巾吸了幾個氣,才把那咳嗽給壓下去。
感謝花動,爲了拍照,爲了拍出少女情懷浪漫美型的照片,買了幾十條各種花色的絲巾,而那一路,她們玩絲巾飛舞玩上了癮,在那埡口狂風呼嘯之處一人發了一條絲巾,大家一起拍合照,絲巾和身後的經幡在空中飄蕩出濃烈的色彩,那幾張照片,的確非常漂亮。
所以,現在除了她口袋裡,夜魄和葉十一口袋裡也應該有絲巾。
雖然那大水箱阻擋住了他們的路,但是也正因爲有水箱,現在她們纔能有水,不光是可以浸溼絲巾,還可以喝……
“我包裡……有帶着水。”汗水從額頭滴落在了她的頸脖處,燕三卻依然笑得溫柔,眼角示意了一下被擠在角落邊緣的揹包。
凌清羽翹了翹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手摸上了他的腰背處,他背上直接頂着那沉重的水泥板,手指輕觸之處可以感覺到稠膩的鮮血已經浸透了他的衣服,然後一滴滴的滴落在地,在爆炸聲過後靜謐的空間裡,發出了連續不斷的滴答聲。
“包裡,還有士力架和巧克力……我記得……蘇姆還放了一些香腸……說是給你磨磨嘴。”燕三柔聲道,聲音卻因爲力竭而帶了些斷斷續續。
凌清羽摸着他腰的手微微一頓,盡力的想忽視他聲音裡面的虛弱和強忍,手卻還是不覺微微抖了起來。
“清羽……再摸下去……這裡可幹不了事。”帶了輕笑的,燕三低聲道,見她臉上浮起一絲惱怒,又笑道:“嗯,等咱們出去了……回家……一定讓你摸個痛快,想摸那就摸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