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了,她帶走了我們很多錢!現在應該夠了吧?那我們?”舒起帆腆着笑臉道:“我們可以走了嘛?”
“這麼着急做什麼?等錢到手了再走也不遲啊。”彭總一手托住了端着咖啡杯的手,笑道:“再說你們醫院預付的錢也用完了,反正現在也沒地方去,咱們好歹朋友一場,怎麼,免費給你們提供的房間不喜歡?”
“怎麼會,怎麼會。”舒起帆訕笑道,視線掃過彭總那養了三月還無力的手頓了一下,又趕緊收回目光,看着自己面前兩隻手緊握也依然有些發抖的裝着白水的杯子。
以前他們這幾個人找他是各種巴結要約見一次還要排時間,請客之時不是手工藍山咖啡他都不喝,可是現在,坐在這個破爛不堪的小酒店的咖啡廳裡,十塊一杯的咖啡都不給他點,只給他喝白水……
他本是天之驕子,有錢有勢有才有貌的高富帥,人人追逐討好的對象。
可是,現在卻被醫院趕了出來,被人抓到這種破地方軟禁起來,還要每天看他們的臉色小心的討好他們!
不過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前,在和凌清羽簽字離婚前,一切都很順利,所有的變故都是從和凌清羽簽字之後!
被揍,被那幫流氓反咬一口,家裡的別墅跨了,公司出問題……
彭總只是手有些無力,再養些時候就會好,可是自己被那些流氓破了相不說還被割斷了手筋腳筋,用了大把的錢也不過續上而已,手連杯水都拿不起來,走路還要依靠柺杖,而公司本來大好的前景就這麼一下崩潰掉了,現在是身無分文不說,還背了一屁股債……
而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那個掃把星女人!
“舒總可真是狠得下心啊,你那前妻幫過你不少,方紫薇也對你助力良多,呵呵。”彭總冷笑了兩聲道。一個在方家倒了後就被他們直接趕出了醫院,說是他們的醫療費也不夠了,而另外一個,已經離婚了都要被他拖下水……
舒起帆訕笑了一下,一直摩擦着水杯的手停了下來,咬咬牙道:“彭總,你剛纔說那娘們賬戶上和公司賬戶的錢加起來有兩個多億,我知道,我知道,這些還不夠你們的數,但是我也告訴過你們,她在上海有套公寓,在蘇州有別墅,她們家在寧城還有一些資產,她爸爸埋的那個地方,那一片山林都是她們家的,這些全部加起來應該會超過三億,我會出全力配合,您看能跟左總說下,分個兩千萬給我……”
彭總的眉頭猛的一挑,眼睛猛睜了一下,然後呵呵笑了起來,道:“我還是有些小看你啊,舒起帆,你還真下得了手,這是想連你岳母娘養老的錢都收刮來?你說的蘇州的別墅我們去查了,是凌清羽她媽的名字,至於寧城的那片地,就是你岳父的墳地那片,現在屬於一個叫楊昭的人,至於你岳母孃的錢,你想用什麼名義搶過來?”
好歹是結髮夫妻,居然想把人家剝得一乾二淨?
“你們既然能動嘉興那家公司的錢,自然能找到法子證明她媽的錢是從她那裡轉移過去的非法收入。”舒起帆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道:“她不仁爲爲何要跟她講道義?”
“是啊,彭總,你是不知道,那時候咱們想做風電項目,缺點錢,不過就缺幾千萬而已,我爸要她把房子和地賣了拿錢週轉一下,以後還給她就是,她偏生不肯,說什麼那是她爸爸給自個留的墳地,什麼墳地啊,現在大家都去公墓,我爸還好心的給她爸在上海公墓找了個好位置,再說,她爸那時候不還活得好好的嘛?可她愣是不同意,不光不同意,還想動用公司的錢去救她爸的公司,說的好聽,說是把她爸當年投資公司的錢預支一下,這我們怎麼能同意呢?你也知道的,咱們上市公司的錢都要有個實在用處的,那裡能隨便拿走?再說了,那錢,當時她爸也說了是無償給我哥創業用的,她也好意思有那個臉想拿回去!哥當時實在是週轉不過來,才和方紫薇好上,人家方紫薇追大哥追了七八年了,當時可是全力幫着大哥,那女人錢不肯拿,也不幫忙大哥,居然還跟大哥吵,還追到大哥參加的投資商聚會裡面,當着那麼多投資人的面讓大哥出醜,弄得自己孩子也沒了,而且以後都不能生了,這樣的女人我們舒家還能要?當時我爸好心,還是給她指了條路,說她還是可以當我們舒家的兒媳婦,做大哥的妻子,只要她把她爸挪個地方,地給賣了,她爸給她的那點錢也全部拿出來,讓大哥去操作風電項目,數目雖然不多,就當是她一個態度,這樣的話,舒家還是會養着她的,以後要是方紫薇生了孩子,大哥和方紫薇會在美國結婚,也不會影響她在國內的地位,只是她自己識趣點,更高一層的那些交往,她就不要再鬧了。可是那女人給臉不要臉,做的那些缺德事,彭總你也應該知道,要不,她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看着舒起亮那張變形的臉滿臉憤慨口沫星子亂飛說得甚是是激動,彭總的嘴角都抽了一下,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些話,就算是他都說不出來,比下限,他真真的自愧不如。
舒老太爺是個什麼人物他很清楚,那就是個寧肯他負天下人也不能讓天下人負他一點的,沒想到,這兩兒子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空有一張看上去人模人樣的皮,裡面卻是禽獸不如……
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他們下了死口去咬凌清羽,就算凌清羽再多的證據,都要被剝一層皮。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們的錢可也是血汗錢。
呵呵笑了兩聲,彭總剛欲說話,就聽得自己電話信息鈴聲響了幾下,一邊拿起電話,一邊說道:“能拿到多少現在並不知道,你們也應該清楚,做這事的難度不小,我們的費用也不會小,最後能得多少錢可沒個準。”
“彭總謙虛了,您和左總朱總的能量我們是知道的,凌清羽那娘們的底我給你們說過,羅伯特那人完全不用在意,他對凌清羽也就是玩玩,不會爲她出頭,她也沒有別的過得硬的關係,那些同學朋友都是做投資的,哪裡可能有您們幾位的關係硬?”
舒起帆帶着討好的說話,彭總一個字沒有聽進去,只是看着手機上的信息發愣。
叮的一聲門響,咖啡廳的門被推開,幾個男人推門而進,高大身軀投下的陰影覆蓋上了坐在角落裡的三人身上。
彭總不覺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