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對了,當家的,蔡靖方那裡有個叫遲暢的人,算數非常厲害,可否給我用用?”韓枔問道。當家的所說,就是現在就要開始準備隱戶和隱田,不是準備,而是原來的就要拆分開來,這個倒是好辦,大周現在的田地統計和主戶統計其實很是混亂,只要中間做些手腳,就查不清楚,只是淮安的圩田已經出了名,只怕不那麼好做,其他的先弄掉吧。
“這個沒問題,你想提他做總會計師?”凌清羽望着他,問道。韓枔手上掌握着兩個最大的田莊,又有河東陝西路的大片新開墾出來的田地和城堡,再加上榷場的交易,糧草茶引,而且這些項目覈算起來都是很麻煩的,有時候想起來都覺得他分身乏術,遲暢來幫手至少可以在賬務方面省掉他一半的精力,但是這個人,她並沒有直接打過多少交道,只是感覺這是個不大說話但是算數的確很細緻的年輕人。
“遲暢當家的放心,絕對不會有二心。”韓枔笑道,他自然明白凌清羽的擔憂,做總賬的等於凌家所有的家底都知道了,如若有二心,那就是災難。
“恩,我給小菜寫信吧。”凌清羽點頭,韓枔爲人很是慎重,他既然敢保證,那就一定有所依仗。
“當家的,沒我們什麼事嗎?”何離忍不住問道。
凌清羽笑着看了看楊昭,然後對何離道:“我記得念遠說過,這邊有一些專門做斥候的?”
“那個信道,現在已經建起來。”何離點點頭道。
“說到這個,對了,鄭喜,咱們在江南不是有綢緞鋪子嗎?你和小菜說下,把繡品鋪子和裁縫鋪子也開起來,然後要鋪子裡的夥計不露聲色的收集客戶信息,或者說他們聽到的任何消息都記錄下來。 ”凌清羽又轉頭對鄭喜道。名門小姐了不起啊!老孃收集你的八卦,倒時候流言都搞死你。
“還有酒樓,和酒樓裡面的說書人。”韓枔加了一句,信息不光是收集,還要在適合的時候放出去。
凌清羽伸出手掌和非常默契的也伸出手掌的韓枔擊了一下掌,道:“對!就是這個意思,第一先給我收集那王家小姐的事情,什麼晚上尿牀,偷遞個帕子什麼的!”
噗!
沒去追究是誰笑的,凌清羽非常正經的對何離道:“你們的任務纔是最重的,要讓黑水關成爲誰都無法忽視的所在,這些事情,就不是我所能想到的了。”做生意我在行,戰爭和政治,我真心不在行。
“明白了。”何離笑道。楊昭和他其實已經開始將原來的練兵方式開始做修改了,楊家軍和趙家軍最大的區別在於,楊家軍的將領也好士兵也好,都被訓練和教導成君王第一,皇權不能有任何違抗,而趙家軍,卻是士兵也好將領也好,只認趙家的人,爲啥?趙家的人給吃給銀子,誰給銀子認誰。
“我看姑娘的身子的確是好多了。”鄭喜忽然冒了一句。
是啊,她說這麼多話一沒喘二沒咳嗽?
“難道是高燒給燒好了?要不,我再去那湖裡溜達下?”凌清羽打趣道,話剛說完,就被幾人的眼刀子給削矮了一半,低聲道:“開個玩笑嘛,真是的。 ”
“那我先行回去了。”鄭喜起身道。
“還有幾天就是過年了,你趕得回去嗎?”凌清羽問道。
“我騎馬回去,應該趕得到。”鄭喜笑道。這些事情早一步去做就早一步好,凌清羽既然放棄了汴京,那麼必然會把江南作爲基礎,要打造成像謝家那樣的根基,他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說到這個,昭啊,給點護衛給他們幾個吧。”凌清羽對楊昭笑道。
“楊將軍早就已經把人給我們了,姑娘放心,我不是一個人回去的。”鄭喜笑道,然後施了個禮,先行告退。
“說到這個,我到汴京也有些日子了,你們兩也沒給我仔細說說你們到底這些時日都勾搭了啥?”凌清羽拿眼睛瞟了飄楊昭(順帶了何離)然後又瞟了瞟韓枔,道。
韓枔笑看了楊昭一眼,道:“我去送那首飾給程嘉,你們慢慢聊。”起身瀟灑的走了。
“我只是跟韓先生說,可以派一些兵卒去鐵山和鍛造廠,朝廷給的五萬兵卒裡面,有大半是閒漢和流民,成不了精兵,做些苦力還是可以的。”楊昭道。
凌清羽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輕搖了搖頭,道:“昭,這個不好,寧願想法子把這些人裁掉,然後再僱傭,都比這樣好。”
“我不怕人說,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楊昭握了她的手道。
“不是的,昭,雖然現在是和談,但是遼國也好,党項也好,都在外面虎視眈眈,這個時候你要的是一支鐵軍,”凌清羽反握住他的手道:“是一支能橫掃千軍的鐵軍,大周內亂咱們不去管,但是如若外族入侵,你能置之不理嗎?”
楊昭和何離都有些動容,凌清羽向來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把皇帝看在眼裡,大周也好,番外也好,對她來說都是能否撈金的地方,居然說出這種話!(清羽同學啊,你要反省啊!)
見兩人神色,凌清羽有些尷尬的咳嗽了聲,道:“這不一樣,咱漢族上下五千年,龍椅上坐的皇帝換了不知道多少茬,但是咱漢民族可從來沒換過,內鬥是他們自家的事情,但是外族入侵卻是咱們整個民族的事情,這不一樣的。”
“而且,”凌清羽再接再厲的道:“做生意賺錢是我的強項,你們只要把通道給我打通然後守住了,其他的我自然有法子去做,要知道,做任何事情,強迫都沒有好結果,我給那些鐵戶高額回報,他們自然會有動力去採礦和鍛造,但是士兵是受你們強迫,那麼生產力能有多少就不知道了,如若造成譁變反而麻煩。”
“我知道了。”楊昭沉思了會,點頭道。
“你們是我大周百姓的守護者,凌清羽很是爲你們而自豪。”表示了下自己如有榮膺,然後凌清羽道:“不過記住,再大的責任都比不過自己的性命,要是大周朝廷和皇帝不給力,就算你們拼死也保不住的話,那就不要硬撐,跟我出海是真,聽到沒!”榮譽也好民族也好,咱不做那種螳臂當車的英雄漢!
噗!
這下不用找了,凌清羽瞪着何離問道:“你有意見?”
“沒有,我覺得當家的說得簡直是太對了!”何離立刻道。
楊昭輕笑起來,他能理解凌清羽說的,只是真要到那時候,他又怎麼可能去做逃兵。
擡頭楊昭看了眼一直站在門口的燕三,感覺到他的目光,燕三將視線從外面收了進來掃了他一眼,便又轉了回去。
楊昭收回目光,對凌清羽笑道:“現在既然身子不錯了,我們去勾欄玩玩?”
“勾欄?勾欄院?****?”凌清羽不覺問道,楊將軍,你真的確定帶我去****?這的確太****人了!
“勾欄怎麼會是****?”楊昭驚訝道:“不是你說想去看百戲?”
勾欄只是看戲的?這是哪家的誤傳?凌清羽微微臉紅道:“啊,那是我搞錯了,其實去****看看也不錯。”
“她想去的其實是小倌館。”燕三在門口涼涼的道,不是想去,是早就去過了!
噗!
凌清羽臉色更紅的對何離道:“這有什麼好笑的,那小倌館我是好奇嘛?啊!那小倌館有什麼好去的,脫光了的男人也沒我家的漂亮。”
“當家的,這話你要跟他們說,不行了,請容小的先告退,我去勾欄定位置去。”何離憋着笑起身道。
“清羽,身子好了?”楊昭微笑的問道。
“力氣也夠了。”燕三淡淡的道。
“我還是病人!你們這是忽視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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